想當初倭寇侵犯屬國朝鮮,情勢危急,邊關防線岌岌可危。
朝鮮國王向朝廷求救,滿朝文武紛紛請戰或是舉薦,祁鈺卻一律都壓了下了,遲遲不任命主帥。
直到李子松對戰瓦剌得勝歸來,祁鈺直接任命他做援朝抗倭的主帥,軍隊調撥、糧草輜重一切聽任其所需。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祁鈺不是猶豫不決主帥的人選,而是早有定論,單等李子松歸來。
而李子松也果然沒有辜負祁鈺的期望,縱橫馳騁,率衆將倭寇打回海上、上表求饒。
以黃宜安對祁鈺的瞭解,李子松能深得祁鈺的信重,肯定不僅僅是因爲會打仗這麼簡單。
而如今遼東軍是其父總兵李梁做主,而張圭又很怕政敵洪御史巡視遼東,那這其中的意味可就值得琢磨了。
祁鈺想到黃宜安和張溪情誼深厚,聞言倒也沒有多想,沉吟片刻,道:“也好,總算是個法子。不過,眼下的問題,是如何讓元輔同意洪濤巡視遼東。”
這就不是黃宜安能夠插手的了。
不過,李太后倒是可以管一管。
黃宜安笑道:“天大的事都等用過晚膳再想。今日母后特地着人送了兩例菜色,說都是陛下幼時愛喫的。陛下趁着新鮮嘗一嘗,也不辜負了母后的心意。”
李太后的一番心意,祁鈺當然不能不恭敬領受、前去感恩。到時候母子相談,少不得說起此事,以李太后如今的立場,自然會替祁鈺解憂。
幾日後,御史洪濤爲欽差,奉命巡視遼東。
同行的副使,則是同爲御史的劉進——張圭的心腹喉舌。
黃宜安聽到這個安排,就可以想見此行的刀光劍影。
但是她並沒有精力去思索這個問題,因爲她被診出了喜脈。
其實當她一向準時的小日子推遲時,她就意識到可能是有孕了,卻不敢肯定。
對於前世那個無緣的孩子,她至今都未能釋懷。
直到御醫來請平安脈,叩首恭賀時,黃宜安依舊覺得不真實,一瞬間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
直到祁鈺聞訊趕回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在懷裏,語無倫次地說着初爲人父的喜悅、期待和忐忑時,黃宜安才漸漸地穩住心神。
今生不是前世,因爲前世祁鈺雖然喜悅,卻沒有這般期待與忐忑。
“陛下,我們有孩子了!”黃宜安伸手環住祁鈺的腰,將頭埋在祁鈺胸前,輕聲但堅定地呢喃道,“這一次,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上!”
一心沉浸在初爲人父的喜悅中的祁鈺並沒有注意到黃宜安話裏的“這一次”,他不住地點頭道:“當然了!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康健俊秀的!”
如果是男孩,那他會是大齊英明聰俊的儲君;如果是女孩,那她將是大齊最尊貴幸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