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亦或是，不殺！
胡櫟陷入了兩難之中。
“小白，我們兩個此次下山全聽你的吩咐，我和餘啓大哥聽從你的決定！”
大手一揮，餘晉面色平靜地與餘啓站在了一旁。
“小白！”
“小白！”
“小白！”
獨孤不敗、林嶺振和秦風吟一遍遍地呼喊着胡櫟的名字。
“停！”
被這些人攪亂了思緒，胡櫟大喝一聲，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林院長，在你心裏，你是否把我當成你洪武書院的學生？”
聽到胡櫟問自己，林嶺振嚴肅地說道：“你是我生平見過最天賦異稟的學生，這無關你的身份。”
胡櫟點了點頭。
“獨孤不敗，你還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嗎？”
看到胡櫟的目光望向自己，獨孤不敗激動地說道：“我獨孤不敗一生只服兩個人，一個是我義父獨孤驚鴻，一個就是你，小白！”
人？
時至今日，獨孤不敗還把自己當成朋友，胡櫟猶豫了。
“大秦皇子，元昭就在我這裏，你想怎麼樣？”
胡櫟看着秦風吟深情款款的眼睛。
“小白，曾經我以爲你會是我的兄弟，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情敵！”
沒想到胡櫟會問自己，秦風吟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沒有想到，可是，我不想殺你！”
胡櫟腦海中想起了秦小小。
就算是沒有秦小小，胡櫟也不想濫殺無辜。
說實話，秦風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是昭陽郡主選擇了你，我始終只是一廂情願！”
看了一眼熟睡的趙元昭，秦風吟的左眼流下了一滴眼淚，感傷地說道：“世事萬千，又怎能事事如願？”
只見秦風吟用靈力封住了那一滴眼淚，收了起來。
“我對天發誓，我小白一定會保護元昭一生一世！”
胡櫟仰天大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秦風吟迷茫地看着胡櫟和趙元昭。
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了答案，胡櫟思索片刻，長嘆一聲。
他還是不能放了獨孤驚鴻和智深大師。
將趙元昭放在轎子裏面，胡櫟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獨孤驚鴻和智深大師身前，席地而坐。
“你想要幹什麼？”
智深大師再也不能保持鎮定。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胡櫟的嘴角翹起，輕輕地笑了笑。
“我有一個兄弟，但是，我這個兄弟很遭嫌棄。”
“身爲一隻強大的靈獸，卻沒有靈獸願意與它爲伍，它嘴巴很賤，總是戳到別的靈獸。”
“但是，它從來沒有撒過謊。”
“正是因爲它說的都是真的，所以別的靈獸纔會那麼討厭它。”
“它的實力很強，若是它的實力不夠強，或許它早就被其他靈獸打死了，哈哈！”
“它一直都是獸身，我從來沒有見它化過形。”
“我猜，它一定長得很醜！”
說着，胡櫟的鼻尖發酸，遺憾地說道：“可惜，我再也不能看見它化成人形的樣子。”
“後來呢？它怎麼樣了？”
智深大師好奇地問了一句。
“後來，它被一羣人族修士以春季試煉的名義殺死在蠻荒森林之中，死不瞑目！”
“而且，還沒有靈獸幫它收屍！”
說完之後，胡櫟深吸了一口涼氣，皺着眉頭問道：“你們說，這個故事有意思嗎？”
“無聊！”
獨孤驚鴻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怒視着獨孤驚鴻的眼睛，胡櫟怒喝道：“它就是王小六！蠻荒森林五將獸之一的陰冥寒鴉！”
胡櫟的雙眼變得血紅。
“王小六不是我們殺的！”
感受到胡櫟身上的濃濃殺意，智深大師急忙辯解。
“就憑你將武頌煉化爲獸靈，你就該死！”
話音未落，胡櫟抽出背後的鎮魂劍。
噗嗤！
電光火石之間，智深大師的喉嚨被鎮魂劍貫穿。
“是誰殺的王小六？”
胡櫟抽回鎮魂劍，渾身冒着白煙。
“是我殺的！”
聽到獨孤驚鴻的話，胡櫟手中的鎮魂劍錚錚作響。
見胡櫟準備殺死獨孤驚鴻，獨孤不敗撲了過來，大喊道：“小白，住手！”
“蠻荒森林數以千計的靈獸被他帶領着，屠殺殆盡，其中還有我的兄弟，此仇我不得不報！”
胡櫟一掌擊飛了獨孤不敗。
“可是，那個王小六不是死在我義父的手中！”
“嗯？”
胡櫟愣住了。
“當時，我義父、智深大師和司徒川佈下三才大陣，想要擊殺玄獸大地靈龜葛陰陽，關鍵時刻，葛陰陽使用了一張符籙，把王小六當作替身！”
“大地靈龜葛陰陽？”
胡櫟聽過這個名字。
葛陰陽的確是在蠻荒森林的春季試煉之時離開了蠻荒森林。
“對！是移形換影符！”
想起來這個符籙的名稱之後，獨孤不敗繼續解釋道：“這都是我義父從蠻荒森林回來之後親口對我所講，絕不會有假！”
沉思良久，胡櫟放鬆了下來。
噗嗤！
鎮魂劍化作一道白光，砍下獨孤驚鴻的一縷頭髮。
“我不殺你！”
看着獨孤驚鴻不羈的目光，胡櫟沉聲說道：“我希望你能記得，你欠我們蠻荒森林的靈獸一條命！”
說完之後，胡櫟收劍而起。
“我們走！”
從轎子裏把趙元昭抱出來之後，胡櫟離開了唐國的皇宮外院。
冷哼一聲，餘晉撤下暗屬性的暗黑牢籠。
這一次，胡櫟並沒有大開殺戒。
但是。
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王小六的仇雖然和獨孤驚鴻有關，卻是被大地靈龜葛陰陽設計了一手。
殺死了智深大師之後，沒過多久，劍齒虎武頌也化爲靈氣消散於天地之中。
“小白，你和人族的羈絆牽連很深啊！”
在回蠻荒森林的路上，餘啓憂心忡忡。
“一切都隨緣吧！”
胡櫟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這些羈絆真的不是什麼順心的事情。
但是。
他們的的確確給自己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
“就在剛剛，我感受到了唐國皇宮深處有一股恐怖的氣息傳出，又好像是幻覺一般。”
一直沉默的餘晉不像是開玩笑。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那麼聽話了！”
對此，胡櫟倒是不驚訝。
“看來老祖遲遲不攻打人族是有原因的。”
餘晉心有餘悸。
剛剛正是那一股神祕而又恐怖的氣息讓餘晉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中原八國之所以是中原八國是有原因的。”
看到胡櫟停步不前，餘啓也停下來，問道：“小白，你是不是不回青丘山了？”
“我帶着元昭實在是沒辦法回去，而且，我確實很久沒有回蠻荒森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