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妙不可言。
命運不是緣。
靈劍派大長老常正行知道自己錯了之後，不僅不生氣，還特別高興。
因爲大道至簡，往往簡單的話裏蘊涵着天機至理。
這樣一來，常正行眼中的愣頭青胡櫟自然更不可能解釋得清楚，那個緣字。
坐在高臺之上，胡櫟望着高懸天空的太陽，若有所思。
冰冷的微風拂過。
在場所有的修士早已到達了不避冬涼夏暑的境界，包括胡櫟在內。
良久過後，胡櫟還沒有開口。
可是，卻沒有修士催促，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耐心地等待着胡櫟開口。
“色即是空，緣也是空。”
望着下面的修士，胡櫟開口了。
“阿彌陀佛！”
唸了一句佛號，真言大師慢慢地皺起了眉頭，疑惑地望着衆修士。
看着真言大師面露疑惑之色，胡櫟奇怪地說道：“真言大師，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
輕嘆一聲，真言大師坦誠地說道：“請施主饒恕貧僧愚鈍，色即是空這個貧僧明白，可是緣也是空，何解？”
一聽真言大師的話，下面的修士震驚了。
“雖然俺不知道色即是空，可是緣也是空更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就連真言大師都不明白，這還是佛法嗎？”
“我的天吶！這個玄陽門掌門天性太強，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傻子。”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是我們佛道的箴言，凡是德高望重的僧人都能悟到，但是緣也是空實在是荒謬！”
“不懂不要亂說，且看胡櫟如何解釋！”
“……”
有太多的人連色即是空都不明白，只是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是《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裏面的一句話，意思是世家一切色法的本性都是空無所有。”
真言大師解釋了一句，望着胡櫟目光如炬。
“真言大師你的解釋太過深奧，不如你聽聽我的解釋。”
搖了搖頭，胡櫟輕聲說道：“色乃是世界萬象，就是表面存在的事實，我們的所見所聞所感，這些東西都是空空如也！”
“這就是色即是空，至於空即是色則是另一層境界了。”
停頓了一下，胡櫟看真言大師陷入了沉思，索性繼續說道：“空即是色，則是世界萬象從空空如也之中誕生，是一種創造，空即是色則是世界萬象消失於空空如也中，是一種毀滅。”
“貧僧敢問施主是如何明白這個道理的？”
聽完胡櫟的話，真言大師腦海之中炸開，彷彿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從虛無到誕生，從誕生到毀滅。
從生到死，從死到生。
如是往復。
“真言大師可明白了我所說的，緣也是空？”
胡櫟眉頭一挑。
“此乃真理，無需多言！”
在真言大師的話中，直接把緣也是空當做了真理。
下面的修士有些悟性高，明白了色即是空，可是一下子聽到緣也是空還是懵比。
“請胡掌門給我們講講吧！”
“小僧錯了，究竟什麼纔是緣也是空？”
“對，真言大師明白了，可是我們還是不明白，不如你就告訴我們吧！”
望着這些修士，胡櫟向真言大師輕笑着問道：“剛剛真言大師問我如何明白這個道理的，那我就講講，順便還能讓大家有一些收穫。”
“善哉！善哉！”
真言大師強忍着想要與胡櫟繼續探討佛法的想法，耐心地聽着。
緊接着，胡櫟娓娓道來，聲情並茂：“直到我的兩個朋友死了，他們一個叫小六，一個叫石子，小六死的時候我心中滿是仇恨，等到石子死的時候，我明白這就是緣。”
“之所以真言大師說緣不是命運，因爲命運是真實存在的，比如你的命運、我的命運、他的命運，而緣則是虛無縹緲的。”
“緣可以是你我之間，也可以是你我他之間，是世間萬物生靈，是萬象，是色。”
“色即是空，緣也是空。”
“緣起緣滅，如是我聞。”
話音落下，胡櫟長嘆了一聲：“世人對佛有了太多的誤解，我不信佛，我就是佛。”
“緣之空！”
一聲大喝響起，常正行激動地說道：“我明白了！”
“我不信佛，我就是佛……”
真言大師喃喃自語，隨即面有慚色。
“還有，最後一句箴言。”
看着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胡櫟提醒道：“真言大師，你看天色不早了。”
“阿彌陀佛！”
打量着胡櫟，真言大師無奈地說道：“原本我就準備問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是施主的境界已經遠超於我。”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修士敢質疑真言大師的話。
更沒有修士跟質疑胡櫟。
“論佛，本就是互相探討佛法，真言大師何必在意勝負！”
看到德高望重的真言大師陷入心障，胡櫟不禁莞爾。
“啊！施主，受小僧一拜！”
被胡櫟點醒的真言大師朝胡櫟彎腰施了一禮，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胡櫟點了點頭，面色淡然。
“最後向您請教一句！”
恢復平靜，真言大師認真地說道：“因果報應！”
因果是佛法之中經常聽到的兩個字。
但是。
從來沒有人真正解釋過因果循環，因爲很難解釋得清，除非有人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個神主導着世間的一切。
因果報應是佛道之中的一個至理。
同時，它又是一個迷惑衆生的一個難題。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思索片刻，胡櫟開口了。
“真言大師，你信佛嗎？”
聽到胡櫟的詢問，真言大師一愣，隨即認真地說道：“小僧信佛！”
“那你是相信你的佛，還是相信你的心？”
胡櫟繼續問道。
“小僧，相信自己的心！”
真言大師的言語間多了一絲猶豫。
“因果報應並不是現實的報應，也有可能是心的報應。”
輕嘆一聲，胡櫟講了一個故事：“我佛如來，曾經見到一個老鷹餓了，捕食老農，於是就割下自己的肉去喂鷹。”
此言一出，真言大師又沉默了。
可是，下面的修士卻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有這麼傻的人，還割下自己的肉去喂鷹，一派胡言！”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閣下之言，猶如夢幻泡影，經不起推敲！”
打斷了修士的議論，胡櫟朗聲說道：“種下什麼因，就會得到什麼果。
如來畏因，衆生畏果。
你們都想得到對自己有好處的結果，若是不去完善自己的因，早晚必得苦果。
萬物皆有定數！”
ps：以上關於鬥靈大陸佛道的言論純屬虛構，請大家不要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