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涼風習習低拂過水麪的時候,水上頓時會出現一條瞬間即逝的狹長的銀色薄箔。
一江春水,依舊是澄藍澈底。兩岸的春山,依舊在嫋娜迎人。蒼江幾曲,就有幾簇葦叢,幾彎村落,在那裏點綴。坐在木船上,只須擡一擡頭,劈面就有江岸烏桕樹的綠葉和去天不遠的青山向人招呼。
水波盪漾,水面上泛着一葉扁舟,舟船上坐着三個人。
爲首一人,深邃漆黑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樑,一身白色的錦袍,手裏拿着一把白色的摺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後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實力深不可測,溫文爾雅,他是對完美的最好詮釋。再加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不捨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遍數全天下,有這樣氣質的男子,也唯有楊明一人。
坐在這個楊明左手邊那人,足足六尺高的魁梧身形使他無論站在哪裏,都顯得鶴立雞羣,經過長期煅煉沒有半點多餘脂肪高高賁起的肌肉,泛着最堅實的古銅色。在如劍般斜斜揚起的濃眉下,是高高聳起的性感鼻樑,和深陷的眼眶。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面現在帶了一絲懶洋洋的微笑,和兩三分淡然的酒意。雖然他不算多麼的英俊,但是卻灑脫率性,自然而然擁有一種可以讓女人爲之瘋狂的男性魅力。
特別是他那一頭充滿個人特色的紅髮整理成莫西乾式,留有兩撇小鬍子,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馬紅俊拿起手中的酒葫蘆,扒開瓶蓋,對着口便是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口酒水。
“哈~~~”
嘴巴微張,吐出一口酒氣,馬紅俊擡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臉上的酒意又多了幾分。
“楊老大,這酒可真是勁道,一個字,爽!”
“小胖,你少喝點。”
看着馬紅俊又是幾口下肚,楊明有些無奈。
這酒可是按照他上一世中的白酒,命玄武堂製作出來。
在如今斗羅大陸釀酒行業還處於一個初級階段,大多是釀造米酒和葡萄酒的情況下,白酒一經問世,立即獲得大衆的歡迎,那種高濃度的酒精帶來的醇香不是說笑的,能夠讓任何一個酒鬼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這些年,馬紅俊待在炸天幫裏,每一天都沒有放鬆過,一直都有努力刻苦地修煉,一身肥肉早已轉化成一身虯結肌肉,可楊明還是習慣稱呼他以前小胖、胖子這樣的稱呼,顯得更加親近一點。
當然,以馬紅俊的天賦,他如今也纔剛剛突破七十級魂聖罷了,畢竟還年輕,不是誰都和楊明這個開掛的一樣,剛剛成年就到達半神境界,馬紅俊在年青一代中算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
“喝喝喝,就知道喝,楊老大難得和我們聚一聚,可不是看你這個酒鬼一直在這裏喝酒的!”
坐在楊明右手邊的男子,同樣吐槽夥伴。
卻見,他有一頭微微有些凌亂的碎髮,帥氣的臉棱廓分明,讓人移不開眼,一雙桃花眼中光芒流轉,很有幾分蕩人心魄的味道,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燦爛,就像是那輪暖陽的化身,滿滿的都是陽光的味道。
“喂喂喂,奧斯卡,我和你沒仇吧。”
奧斯卡撇了撇嘴,根本沒有理會馬紅俊,將酒葫蘆藏在身後。
馬紅俊喝得正起勁,哪裏願意被小夥伴打擾,立即往奧斯卡身上撲了過去。
可他倒是忘了,現在他們三人正坐在一葉扁舟上面,加上馬紅俊本身體重就大,他這從船頭飛撲到船尾,驟然使得小舟失去了平衡,伴隨着兩聲驚恐的哇哇聲,以及連續兩聲噗通落水聲,奧斯卡和馬紅俊雙雙墜入河中。
“這兩個笨蛋!”
楊明早在馬紅俊飛撲的那一瞬間,便漂浮在半空中躲過一劫,沒有陪着他們犯傻地落入水中,不然就真成了落湯雞,那可就搞笑了。
馬紅俊一入水,被冰涼的河水沖刷了喝酒發熱的腦袋,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他一個掉頭,潛入河中,雙手雙腳遊動,撥動着水流快速下潛,將奧斯卡這個旱鴨子一把抓住,隨後用力將他撈上岸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上岸,奧斯卡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面上,張口作嘔,吐出進入胃中的髒水,着實顯得有些狼狽。
馬紅俊站在奧斯卡身邊,有些手足無措,憨厚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奧斯卡吐了吐口水,差點將昨晚的隔夜飯都吐出來,沒好氣道:
“好啦,小胖,別做出這種表情,你又不是萌妹子,擺出這種表情會讓別人以爲我們是背靠山的關係。”
馬紅俊:“……”
三人如今各自在炸天幫內有着職位在身,平日裏的工作修煉時間佔據大半,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聚一聚。
自古人生何其樂,偷得浮生半日閒。
三人坐在岸邊,閒聊了一會,無非是暢談過去在史萊克學院學習的種種,以及對未來的展望。
楊明也不急於一時,反而很享受這樣難得的時光,因爲他心裏頭很清楚,一旦統一戰爭開啓,再想像今天這樣悠閒就很難了。
良久,楊明才說道:
“小胖,待會你和我對練一下。”
“啊?”
馬紅俊憨厚的臉上露出驚容,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後腦勺,嘟囔道:
“楊老大,我不行的,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開玩笑,他一個前幾天剛剛突破七十級的魂聖,拿什麼去和一個半神對練,而且對手還是楊明這樣的妖孽?
別看馬紅俊一副憨厚的樣子,他又不是傻子,這種賠本的買賣他纔不做。
“那如果,我讓奧斯卡輔助你,而且我全程站在原地不動,你敢不敢?”
馬紅俊有些心動,這就相當於楊明做一個靶子,而且還是一動不動的那種。
可楊明積威多年,馬紅俊又是親眼目睹楊明一步步崛起的人,哪怕心中有那麼一小小的心動,可一想到楊明那層出不窮的底牌,就算站着給他打,他也未必能夠破防,頓時膽氣一泄,聳搭着臉,默不作聲。
見狀,楊明感到有些許頭疼。
原本,楊明是想找唐三和他對練一下的,可自從上個星期起,唐三就離開了炸天幫駐地,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回來,白虎堂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