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身相許？”
雖然獨孤雁年紀比楊明大幾歲，可依然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女而已，一抹可愛的飛霞浮現雙頰，似是塗抹了胭脂水粉般。
若是請楊明治療爺爺獨孤博的代價竟是這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獨孤家族既然收到了獨孤博的求援信，偏偏卻只讓獨孤雁一個弱女子來尋找楊明，而不是獨孤家族強者過來強行擄走楊明，本身就釋放了某種信號。
獨孤雁眼中出現一陣掙扎的神色，想到過去爺爺對自己的好，如今爺爺卻要承受着劇毒折磨，當下貝齒緊咬下脣，咬破了嘴脣上的皮，溢出一絲鮮血，內心天人交戰。
良久，她似是做出了決定，美眸中流露出決然堅定的目光，嬌聲道：
“楊明，要是你真的能夠治好爺爺體內的毒，我……我就答應你！”
最後一句話，似乎用盡了獨孤雁所有的勇氣和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軟在楊明的胸口上，腦袋低垂深埋在胸口，臉皮薄而滾燙，從耳根子一路燒到頎長的玉頸上，讓她這隻驕傲的小天鵝似是紅燒過一般。
一旁，唐三嘴巴微張，露出O字形，一臉呆滯。
這年頭，時興這樣的泡妞方法嗎？
楊明不是渣，是想給每個女孩一個家？
幸好楊明不知道唐三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麼，不然肯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不提唐三吃了好大一個瓜，寧榮榮在旁邊越聽越不是滋味，早已出離了憤怒，似是護食的母老虎一樣，強硬地將獨孤雁從楊明懷中拉扯出來，並且用身子擋在兩人中間，道：
“你休想搶走楊明！”
獨孤雁剛剛醞釀的小情調，就被寧榮榮一把破壞掉，不悅地雙眸一瞪。
寧榮榮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不甘示弱。
兩個女孩大眼瞪小眼，若不是楊明在場，恐怕雙方就要廝打起來，演變成可怕的修羅場。
感受着空氣中越發壓抑的氛圍，唐三擡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暗道一聲：
“女孩子真可怕。”
眼看着兩人火藥味漸濃，楊明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
掌聲打斷了二女之間的對峙，紛紛轉頭看向楊明。
楊明沉吟片刻，道：
“獨孤雁，剛纔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而已，你可千萬不要當真。至於治癒獨孤前輩體內的毒性，我想，獨孤前輩自己很清楚，應該要開出什麼條件，才能成功說服我。”
聽得楊明剛纔只是戲言，寧榮榮心中一喜，得意地朝着獨孤雁揚了揚下巴，一副勝利者姿態。
獨孤雁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心裏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不夠有魅力？
其實，從今天早上，獨孤家族的長輩讓她孤身一人前往史萊克學院尋找楊明的時候，獨孤雁心裏就很清楚，家族是將她當做協商的其中一個砝碼，希望能夠取悅楊明，藉此幫助獨孤博解除毒性。
當然，這個砝碼，實際上也是比較輕的。
畢竟，楊明圖謀的是控制獨孤博這位封號鬥羅，也就相當於圖謀整個獨孤家族！
所以，獨孤雁剛纔纔會稍作掙扎，便答應楊明的條件。
只是顯然，楊明並沒有動搖自己的想法。
獨孤雁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腦海中雜七雜八的雜念排出腦外，眼眸中恢復往日的精明，道：
“楊明，我們獨孤家族願意出重金請你出手解毒，但還請你放過爺爺，畢竟我們昨日無仇近日無怨，你這又是何必？”
唐三和寧榮榮對後半句，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說的是什麼事情。
不過，倒是前半句他們聽懂了。
楊明居然不知道用什麼法子，似乎控制了獨孤博？
唐三隻覺得一陣牙疼，大家同是魂尊強者，爲何楊明你一枝獨秀？
寧榮榮美眸如秋水般盪漾，爲自己選中的人感到驕傲，那神色幾乎都溢於言表，讓獨孤雁看得心中發苦發酸。
是錢重要？
還是控制一名封號鬥羅重要？
這樣的選擇題，就算是小學一年級生都懂得如何做出選擇。
“唉。”楊明長嘆一聲，轉過身去，做逐客令，道：“看來，我們是沒法談了，你走吧。”
“楊明，就不可以再商量一下嗎？”獨孤雁想要做最後一番掙扎。
楊明沉默，沒有回答。
似是得到了答案，獨孤雁失落地垂下頭。
說實在話，作爲一個說客，獨孤雁明顯是失敗的，沒法完成家族交給她的任務。
當然，說是家族，其實獨孤家現在也沒剩下幾個人了。
因爲武魂碧磷蛇皇毒性很大，對魂師本人以及親人都會帶來很大的反噬，而且這種霸道無比的毒還一直在進化。
獨孤家族的人，體內天生自帶毒素，而判斷毒發的標準，就是看毒素蔓延到哪裏，一旦毒染瞳發，毒入五臟，毒上巔峯的時候，就會毒發身亡。
獨孤博三十五歲的時候，纔開始毒染瞳發，七十歲頭髮才全部被染綠。
到了獨孤博兒子獨孤鑫的時候，三十五歲就毒發身亡。
可獨孤雁才十七歲，頭髮就已經全部染綠，還有三年左右的時候就會毒發身亡。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獨孤家族人數很少，就算有強者存在，也強不過獨孤博這位封號鬥羅。
正當獨孤雁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一直待在她手腕上，充當手環的九節翡翠毒蛇，突然擡起頭，胃部一陣蠕動，猛地張開蛇口，吐出一團帶着粘液的紙。
獨孤雁沒有理會紙團多髒，直接拆開來看，上面的字跡雖然被腐蝕了些，不過還是勉強能夠看清楚，只有一個字：
可。
似乎，獨孤博早就預料到這麼一遭，讓九節翡翠毒蛇這條有靈性的毒蛇隨機應變。
獨孤雁眼眸流露覆雜的神色，她很清楚，爺爺這個字的背後代表着什麼。
收拾起復雜的心情，獨孤雁轉過身去，朝着楊明道：
“我爺爺答應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