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後頸處,微微鼓起,俄頃,一隻蟑螂大小的蟲子鑽破皮膚,接着是第二隻,第三隻。
它們是七絕蠱孕育出的屍蠱子蠱。
屍蠱現在最多隻能孕育出四隻子蠱,其中一隻寄生在了三花寺首座恆音屍體上,剩下三隻剛剛誕生。
子蠱們剛一出世,便興奮的朝周圍的屍體爬去,兩隻就近原則,選擇了距離最近的鐵屍。
剩下一隻,在密室裏裝了幾圈,選擇了一具胸口微微鼓起的女屍。
“小夥子有前途!”
許七安嘖了一聲,然後閉上眼,感應了一下三具鐵屍的情況。
他們體內毫無生機,兩具鐵屍只保留肉身原本的力量和防禦,女屍則保留身前部分能力——對危險的預知。
這種能力可以直接回饋給操縱屍體的主人。
這意味着女屍是在死後不久,便立刻煉成行屍,因此保留了部分能力。
“行屍的使用壽命不超過五年,煉屍手法有點粗糙啊,不夠正宗。也對,柴家先祖是南疆奴隸出身,不管是偷學,還是得了屍蠱部的傳授,肯定都無法正宗的祕術。”
許七安收回對子蠱的控制,專心分析今夜的收穫。
“柴賢極有可能是柴建元的私生子,但因爲某些原因,柴建元一直隱瞞了他的身世。”
“柴建元死前中毒,這才被人殺死在書房裏,下毒者是親近之人,柴賢、柴杏兒,以及那位失蹤的柴嵐都有可能。”
“接下來要查的方向是,柴建元爲何隱瞞了柴賢的身世;調查柴杏兒,嗯,這一點就靠海王聖子了。”
他一邊思考,一邊吸納地窖裏的屍氣,溫養屍蠱。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一絲異動,立刻睜開眼。
蠟燭已經燃燒到尾部,再過片刻就要燃盡,微弱的火光中,女屍趴在地上,撅起臀部。
一具男屍趴在女屍背上,另一具男屍則趴在“他”身上。
你們在做什麼啊.......許七安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當即以“母蠱”絕對的威嚴,控制住了三隻子蠱,終於明白它們想做什麼。
它們在做本能的繁衍。
搞什麼啊,交配不脫衣服的嗎,呸,當只工具蟲不是很好嗎,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覺,你們是沒有交配權的.........許七安制止了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爲。
他忽然有些明白爲何有些屍蠱師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與行屍發生超出主人和傀儡的關係。
那是受到了屍蠱繁衍本能的影響。
............
同樣的深夜,遠在雷州的聞人府。
大小姐聞人倩柔的閨房裏,炭火熊熊,室內溫暖如春,五官柔美,除了發跡象偏高,基本沒有什麼瑕疵的聞人倩柔,蓋着錦被,呼吸綿長。
“姑娘是聞人倩柔?”
平淡中透着冷漠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聞人倩柔。
她霍然起身,警惕的環顧室內,並高喊出聲:“來人!”
喊人的同時,她看清了室內的不速之客,共三人,分別是穿着玄色道袍,一絲不苟的中年道士;穿羽衣,戴蓮花冠,看不出年紀,但美若天仙的坤道。
少女雙手被一根繩子捆綁着,繩子的另一端握在蓮花冠女道士手裏。
爲什麼在別人的夢裏,我還要被師父捆着.........李妙真無力的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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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
聞人倩柔沒有喊醒丫鬟和侍衛,這讓她意識到桌邊的三人身份不凡。
“貧道法號玄誠,乃天宗無望峯主,姑娘可識得李靈素?”
中年道士淡淡道。
另外兩個坤道則沉默不言。
“你是......”
聞人倩柔表情略有變化。
“李靈素是我弟子。”
玄誠道長淡淡道。
聞人倩柔大驚失色,掀開被子下牀,行跪拜大禮:“弟子聞人倩柔,見過師尊。”
聞人倩柔知道李靈素是天宗聖子。
嘖嘖,這是以兒媳婦自居了啊.........李妙真側頭看一眼師伯的反應,沒什麼反應。
玄誠道長面無表情:“半個月前,李靈素曾到過雷州,如今去了哪裏?”
聞人倩柔搖搖頭,“李郎怕連累我,並沒有告之去向。”
怕玄誠道長不清楚情況,她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耐心聽完,儘管來此之前,他們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等聞人倩柔說罷,玄誠道長問道:
“聞人姑娘可知那徐謙的身份?”
聞人倩柔搖頭:“那位前輩身份神祕,就連李郎也不太清楚,只知是活了幾百年的前輩,與司天監的監正關係匪淺。”
“與監正關係匪淺?”
玄誠道長皺了皺眉,這倒是他不曾調查出來的。
聞人倩柔點點頭,解釋道:
“李郎說,那位前輩不但和監正關係不一般,還與監正對弈,贏了監正一局,是真正的高人。並且,那位高人能使喚監正二弟子孫玄機,地位可見一斑。”
贏了監正一局........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對視一眼,冷漠淡泊如他們,也不禁有些詫異。
贏了監正一局,活了幾百年的高人........是他了,是他沒錯,這熟悉的風格..........李妙真差點雙手捂臉。
許七安這混蛋,說大話的臭毛病還是沒改,以後被李靈素知道真實身份,看他怎麼做人..........不,以他的陰險程度,李靈素估計已經“漏洞百出”,真實身份揭曉後,李靈素才真正沒臉見人........想到自己的遭遇,李妙真忿忿的想。
玄誠道長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聞人倩柔想了想:“聽李郎說,徐前輩有恩於他,正是這位前輩,將他從東方姐妹手中救出,讓他脫離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玄誠道長微微頷首,又問了幾句後,淡淡道:
“攪了姑娘清夢,還望見諒。”
說罷,三人一起消失在房內。
聞人倩柔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牀上,一時間分不清剛纔發生的是夢境,還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