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十六章 很潤
    “監正老師現在的實力,恐怕不及巔峯期一半。”

    監正面無表情的撥動天機盤,緩緩道:

    “五百年沒動真格了,陪你們玩玩。”

    ............

    陳驍又一次在甲板上看到了許銀鑼的幼妹,她正扎着馬步,小臉無比嚴肅。

    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愛。

    陳驍閒來無事,便靠着船艙,雙臂抱胸,在邊上旁觀。

    一看就是半刻鐘。

    可以啊........陳驍吃了一驚,他來時,這孩子就在扎馬步,時間肯定超過一刻鐘了,能在這麼小的年紀扎馬步超過一刻鐘,都是基礎極爲紮實的習武種子。

    陳驍心說不愧是許銀鑼的妹妹。

    於是開口說道:

    “這孩子煉精境了?”

    他問的是邊上啃着窩窩頭的南疆姑娘。

    麗娜回頭看他一眼:“練氣境吧。”

    她指的是戰力,力蠱前期是沒有氣機的,只有蠻力。

    吹牛不打草稿!陳驍性格耿直,沉聲道:

    “六七歲的練氣境,我還沒見過呢,許銀鑼也是在煉精境穩打穩紮,到十九歲才突破練氣境。”

    麗娜邊啃着窩窩頭,邊說:“就是練氣境,不信你和她練練。”

    陳驍當即找來一名大頭兵,這大頭兵是初入煉精境的實力,因爲早非童子身,所以這輩子煉精巔峯就到頭了。

    “你去和這孩子搭把手,注意分寸,莫要傷了人家。”

    陳驍囑咐道。

    “是!”

    大頭兵一臉無奈,不願意陪小孩子玩耍,但長官吩咐,他也能拒絕。

    大踏步走到小豆丁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小娃子,往這裏打。”

    小豆丁看一眼師父,麗娜點頭:“打贏有窩窩頭喫。”

    小豆丁眼睛一亮,果斷出拳。

    砰!

    大頭兵飛了出去,重重撞在陳驍身側的艙壁上,捂着肚子蜷縮在地,吐出一肚子酸水。

    !!!陳驍瞠目結舌,嘴巴張開,半天沒合攏。

    “厲害,我來試試!”

    陳驍大步走向許鈴音,打算不用氣機,和這娃子比一比蠻力。

    ..........

    許二郎正坐在書桌邊,一邊捧着兵書研讀,一邊低頭研究青州地圖。

    “砰砰......”

    房門敲響,一名士卒在門外喊道:

    “許大人,您妹妹和同僚們打起來了。”

    “什麼?”

    許二郎大驚失色,倉惶丟下兵書,飛奔着打開門,怒道:“怎麼回事,誰敢欺負我妹妹。”

    那士卒小心翼翼的說:“是,是您妹妹在欺負人。”

    許二郎大步流星的奔出船艙,來到甲板。

    甲板上,東倒西歪的躺着幾十名士卒,許鈴音煢煢孑立,宛如沙場上不敗的女將軍。

    “嘔........”

    一名粗矮的中年將領吐着酸水,掙扎着爬起來,叫道:

    “扶我起來,我還能打。”

    士卒們一邊捂肚子,一邊拉扯他,苦口婆心的勸道:

    “頭兒,別打了,再打你把隔夜飯也吐出來了。這孩子是許銀鑼的妹妹,犯不着跟她拼命。”

    那中年將領顯然是上頭了,用力一推士卒,叫道:

    “我還能打,我還能打,嘔........”

    許辭舊站在艙門口,默默捂臉。

    ...........

    遠離官道的寨子裏,朝陽染紅了山頭,李妙真站在矮牆上,手裏拎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俯視着下方兩百多名流民組成的山匪。

    “你們的首領已經被我殺了,現在給爾等兩條路,一條是跟着我混,以後有飯喫,有酒喝。第二條是給這傢伙陪葬。”

    她提起頭顱示意一下,另一隻手摸出地書碎片,傾倒出一袋袋的穀物。

    一位穿着布衣的土匪,大膽的走過去,用鈍刀劃開麻袋,嗤~還未剝殼的穀物從裂口傾瀉而出。

    “是大米,是大米啊........”

    歡呼聲響起。

    “女俠,我們願意跟着你。”

    “以後您就是我們的大當家。”

    落草爲寇的流民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對流民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誰當首領都可以。同樣的,只要能填飽肚子,殺不殺人都無所謂。

    他們殺人搶劫的目的,只是爲了填飽肚子。

    那些趁勢而起,割據一方的梟雄,並不屬於亂世中的基層。

    李妙真滿意點頭,道:

    “做我的下屬,就要守我的規矩,自今日起,不得打劫百姓,不得殘害無辜。

    “我們只搶爲富不仁的商賈和魚肉百姓的貪官。

    “誰要是不守規矩,殺無赦!”

    ...........

    南疆,石窟裏。

    “啊~”

    伴隨着一陣尖叫,夜姬渾身緊繃,妖媚的面孔呈現輕微扭曲,長達一個時辰的動靜停止,一切風平浪靜。

    久別重逢的一對老情人,並排躺在牀上,一個享受着餘韻,一個進入賢者時間。

    “多日不見,浮香姑娘的手段一如既往的高超。”

    許七安讚歎道。

    夜姬“啐”了一口,嗔道:

    “多日不見,許銀鑼怎麼不給奴家表演沾枕三秒便睡的絕技了?”

    她竟還記得初識時的小事,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的,妖也不例外.........許七安擠眉弄眼道:

    “那會兒不知道浮香姑娘是水做的,不,是春雨。”

    夜姬眨了眨眼,“這是什麼說法。”

    許七安摟着美人,侃侃而談:“這是典故,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躺了一會兒,夜姬心滿意足的說道:

    “奴家服侍許郎沐浴吧。”

    “不急,容我再浴血奮戰幾個回合。”

    牀幔開始晃動,薄被起起伏伏。

    洞窟外,小白狐蹲在篝火邊。

    “白姬長老怎麼出來了?”

    紅纓護法詫異道。

    白姬嬌聲道:“夜姬姐姐說和許銀鑼有要事商談,把我趕出來了。其實他們在交配,不准我看。”

    苗有方目瞪口呆,忽然就明白李靈素和許七安爲何兩看相厭。

    兩個人的相好都遍佈九州各地啊。

    紅纓的聲音陡然拔高:“交配?夜姬長老和許銀鑼.........”

    他痛心疾首,認爲夜姬長老是以身相誘,換取許七安的幫助。

    白姬用最稚嫩的童聲,說出最下流的話:“夜姬姐姐在京城時,就天天和許銀鑼交配的。”

    原來是老姘頭了........紅纓恍然大悟,側頭看向苗有方:“苗兄,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那時候我還沒跟着他混........苗有方就說:“這是許銀鑼的私事,我不好多說。”

    ..........

    浴桶裏,浸泡在冰涼的水裏,許七安手裏捏着護身符,以元神傳音:

    “國師,我是許七安。”

    我是你的一生摯愛的許郎啊。

    發出這段傳信後,許七安心情頗爲複雜。

    想起了給他造成極大心理陰影的幾個人格,比如色即是空的欲人格,比如柴刀時刻準備着的病嬌愛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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