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晚節不保的太傅(求月票)
    回家和母親一說,嬸嬸高興壞了,心說我家蠢閨女終於時來運轉了?

    這太傅可是教導皇子皇女的人物,他來教鈴音讀書識字,總是沒問題了吧。

    上回因爲鈴音打了世子,被逐出皇宮,嬸嬸遺憾至今。

    馬車裏,許二郎瞅了眼在長條凳上乖乖坐的妹妹,道:

    “進了宮,不管太傅.......先生問你什麼,你都說自己沒念過書,什麼都不懂,明白嗎。”

    許鈴音用力點頭:

    “嗯!

    “我會好好唸書,和二哥一樣金榜題名。”

    不,我只求你饒太傅一條狗命.........許二郎心裏嘀咕道。

    想了想,他摸着許鈴音的腦袋,道:

    “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揍他,出了事有大哥替你擔着。”

    頓了頓,忙補充道:“要注意分寸,別全力打人。”

    要出人命的。

    “噢!”

    小豆丁略顯憨憨的點頭。

    許二郎頓時放心,正常情況下,鈴音還是很聽話的。脾氣也很好,輕易不動怒,除非喫的被搶。

    很快,馬車進了皇城,在宮門外被攔下來。

    許二郎說明情況後,羽林衛進宮通知,俄頃,一名宦官出來,朝許二郎作揖行禮,帶着許鈴音進宮。

    皇子皇女,還有郡主世子們上課的地方叫“上書房”。

    許鈴音驚奇的左顧右盼,儘管來過皇宮一次,對孩子來說,一次顯然無法滿足他們旺盛的好奇心。

    走着走着,她忽然看見一襲素雅長裙從遠處走來。

    “姐姐,姐姐........”

    小豆丁驚喜起來,毫無規矩的大聲喧譁,朝那襲素雅長裙揮手。

    懷慶聞聲望來,見到圓滾滾的女娃子,微微一愣,她面帶淺淺笑意的迎來:

    “你還記得我?”

    “我大鍋死的時候,你來過家裏。”許鈴音大聲說。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懷慶笑着頷首:

    “你來宮裏作甚?”

    許鈴音憨憨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什麼是做腎呀。”

    “你來這裏幹什麼。”懷慶換了個說法。

    “來讀書呀,娘讓我來讀書的。”

    小豆丁有問必答,一臉純真。

    懷慶看了一眼宦官,後者說道:

    “陛下特許,許家小姐兒入宮讀書。”

    懷慶便說:“我帶她去上書房吧。”

    宦官不敢拒絕,躬身退去。

    “走吧!”懷慶眉眼溫和的看着小豆丁。

    她和許家小姐兒交集不多,只在許七安的葬禮上見過一面,後續沒怎麼關注。

    畢竟就算和許七安關係再好,再怎麼賞識許二郎,也不可能對家裏一個六七歲的稚童保持關注。

    她甚至不知道麗娜收了許鈴音當徒弟,更不知道小豆丁的厲害之處。

    一號向來高冷,不太合羣,天地會成員沒人會跟她聊這些日常小事。

    “姐姐你真漂亮。”

    小豆丁跟着懷慶身邊走,擡頭說了一句。

    懷慶笑了笑。

    “姐姐你真漂亮。”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了一句。

    懷慶低着頭,看見女娃子大眼睛裏閃爍着討好的神色。

    “你想說什麼?”

    懷慶眯着眼,輕易的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我能去你家喫糕點嗎。”

    小豆丁圖窮匕見。

    懷慶笑了起來:“可以。”

    她向來很欣賞聰明的人,聰明的小孩也在其中。另外,這個孩子不但機靈,膽子還大。

    不多時,小豆丁跟着懷慶來到上書房。

    寬敞的大堂裏,擺着十二張桌案,十二個孩子乖巧的坐在案後,目光專注,傾聽着堂前老太傅的講課。

    太傅接近八十的高齡,是三朝元老,貞德年間的榜眼,教過元景帝,教過懷慶臨安,現在又要教導皇室新生代。

    當初元景帝修道怠政,太傅衝進皇宮,在御書房外怒罵昏君。

    而後心灰意冷,在京城隱居。

    元景死後,他是爲數不多知曉其中祕密的人,因此解開心結,重新拿起了熱愛的工作,發揮餘熱。

    “太傅!”

    懷慶帶着小豆丁跨入門檻,行了一禮。

    “見過長公主。”

    太傅躬身回禮。

    “見過長公主。”

    十幾位皇子皇女、郡主世子起身行禮。

    懷慶微微頷首,看向許鈴音:

    “這孩子麻煩太傅了,她是許七安的幼妹。爾等不準欺她。”

    她帶許鈴音過來,主要是警告一下皇室的晚輩,免得這個憨憨的孩子在這裏被欺負。

    太傅笑道:“長公主不必擔憂,這孩子厲害的很。”

    把許鈴音上次的壯舉說了一遍。

    懷慶詫異的看一眼圓潤可愛的女娃子,笑道:

    “本宮多慮了。”

    太傅破有深意的說道:

    “殿下對宮中之事過於疏遠了。”

    懷慶笑了笑,沒在多說,告辭離去。

    太傅招了招手,讓許鈴音走到面前,問道:

    “上次還沒來得及考你,你就出宮去了。來這裏之前,在何處啓蒙?啓蒙之師是誰?”

    小豆丁歪着腦袋想了想,老實回答:

    “忘記了。”

    ?太傅一愣,啓蒙恩師都忘了,或者,這孩子還沒啓蒙?

    他沉吟一下,道:“會背三字經嗎。”

    “會的會的。”

    許鈴音興奮的點頭。

    太傅臉色緩和,笑着頷首:“背給老夫聽聽。”

    ...........

    懷慶離宮後,去了一趟翰林院,把許七安交代的事轉告給許二郎。

    永興帝對她,以及她的胞兄四皇子極爲忌憚,因此這件事得由許二郎去說。

    若是讓永興帝知道許七安私底下與她聯繫緊密,少不得又是一番猜忌。

    新君上位,最是敏感的時候,懷慶不願招惹麻煩。

    “唉,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許新年感慨萬千。

    “治國如烹小鮮,講究一個徐徐圖之。但若是國家病入膏肓,又該如何治理呢?陛下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朝堂諸公,都沒有類似的經驗。”懷慶淡淡道:

    “許大人,還記得我們當日手談時做的賭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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