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二十章 喫肉
    許元霜可不忌憚許玲月,雖然娘一直告誡她不要去招惹這位二房長女,但許元霜覺得,即使招惹了又如何,大哥難道會爲這點小事刻意責怪她?

    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只要維持住一個底線,男人就懶得搭理。

    何況,她和這位堂妹又不是那些爭風喫醋的婦人,能鬥到什麼程度?

    娘就是太小心了,生怕鬧了矛盾,引起大哥不快。

    許玲月語氣輕柔,道:

    “大哥成親,邀請的賓客不是達官顯貴,就是一方豪傑,請柬上字跡過於娟秀,如何拿的出手?大哥地位超然,不在乎這些,可做妹妹的難道也不懂事嗎。”

    許元霜剛拿起筆,頓時僵在那裏,臉色尷尬。

    啊這,突然就將軍了.........許七安立刻看向生母,發現她一臉微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兒的窘境。

    她這是想讓我來化解尷尬..........許七安倒也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擡槓,一邊感慨家裏女人多了,戲果然越來越好看,一邊笑道:

    “玲月昨兒燙傷了手,不好握筆。至於慕姨,慕姨昨夜似乎頗爲勞累,便不勞煩她了。。”

    他朝慕南梔隱晦的眨眨眼。

    知道他暗指什麼的慕南梔不動聲色,保持着長輩的溫婉笑容,桌底下,穿繡鞋的腳丫子死踹許七安。

    兩人間的眉來眼去非常隱蔽,在家人面前,許七安一直以晚輩自居,見到花神,張口閉口一聲“姨”。

    除了不想看到慕南梔社死,他還有一些小心思,把花神擺在長輩的位置,大婚當日,她想鬧都師出無名。

    而以花神傲嬌愛面子的性格,很難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丟臉的事,多半會把惱火情緒壓在心裏,私底下找他算賬。

    只要明面上和諧安定,許七安就不怕她私底下作妖,到時候挺槍就刺,花神就會雙腿發軟玉體酥。

    什麼戰力都沒了。

    “元霜,你先替我寫一遍,等二郎回來,讓他抄一遍便是。”

    許元霜順坡下驢,嫣然一笑。

    另一邊,嬸嬸拉着小豆丁的手,推到姬白晴面前,笑容滿面:

    “大嫂,這是我的幼女鈴音。”

    姬白晴審視着圓臉憨憨的小豆丁,讚許道:

    “瞧着就玲瓏聰慧,與玲月一樣。小茹生的女兒都好,很好!”

    噗........許七安險些笑出聲,心說這是一箭雙鵰啊,既暗戳戳的埋汰了玲月,替元霜報仇,又把嬸嬸哄開心了。

    許玲月面無表情,她很少露出這樣的臉色。

    嬸嬸大喜,摸着小豆丁的腦瓜,笑容滿面:

    “我家鈴音打小就聰明。

    “快叫伯母。”

    還是大嫂會說話,大嫂是第一個誇讚鈴音聰慧的。

    “伯母!”小豆丁大聲叫道。

    然後側頭看向母親,疑惑道:

    “伯母是什麼呀?”

    她從來沒有過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嬸嬸本來想說,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許平峯她就憎惡,改口道:

    “伯母是大哥的娘。”

    許鈴音大喫一驚,張大嘴巴:

    “原來我有兩個娘啊。”

    嬸嬸差點想捂臉,強行挽尊道:

    “鈴音還小,她一直以爲大郎是親哥哥。”

    在許鈴音眼裏,她一直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從小到大都這樣。有時候也會疑惑爲什麼大哥喊爹孃叫嬸嬸和二叔。

    不過她不會想那麼多。

    大家各論各的。

    果然是個愚鈍的孩子.........許元霜和許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帶微笑,不見異色,順勢說道:

    “該給她啓蒙了,二郎公務繁忙,家裏又沒先生,不如就讓元霜教她讀書識字吧。”

    說完,她發現許家衆人一臉古怪的盯着自己,這裏麪包括長子許七安。

    “有何不妥?”

    她蹙眉道。

    嬸嬸乾笑一聲,面露難色:

    “鈴音吧,嗯,有些愚鈍,還是算了吧。”

    嬸嬸是厚道人,不坑自家人。

    儘管嘴上說鈴音打小就聰明,但心裏知道,自家鈴音也許可能大概比同齡孩子稍稍愚鈍些。

    許元霜一邊寫請柬,一邊說道:

    “嬸嬸,不礙事的。我雖然沒有二郎的才華,但自幼讀書,教鈴音不在話下。”

    話都說到這裏份上了,嬸嬸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整個過程,許玲月一句話都沒說,她可不會在大哥面前表現的那麼“惡毒”。

    而且,但凡聽說鈴音難啓蒙的人,都覺得自己能行,不管是太傅還是書院的先生,亦或者李妙真和楚元縝,都這麼想。

    許玲月覺得就算自己不煽風點火,這個堂姐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果不其然。

    許元霜滿意點頭,接着問道:

    “聽說鈴音一直跟着這位姑娘在南疆學習蠱術?”

    這位嘴巴一直沒聽過的姑娘。

    嬸嬸就說:

    “都是大郎做的主,說鈴音不愛讀書,又沒有習武天分,便只能送去學習蠱術。”

    姬白晴笑道:

    “天賦差些不要緊,勤能補拙嘛,大郎許是沒時間教導她習武了,有空可以讓元槐教教她,元槐好歹是五品高手,有這麼一個天賦出衆的兄長,莫要白白浪費。”

    她認爲,大郎肯定沒時間也沒興趣教一個孩子,二弟許平志同樣如此。

    這時候,五品化勁的元槐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而且,五品境不管在哪裏,都算得上高手,肯教一個孩子習武,能體現出他們對鈴音的善意。

    麗娜耿直的說道:

    “他沒資格教鈴音。”

    這個直球打的生母一愣,臉色有些尷尬。

    許元霜蹙眉道:

    “元槐是五品,且離四品也不遠了,如何沒有資格了?”

    麗娜鼓着腮,哼哼唧唧道:

    “那我還是四品呢,我爹還是三品呢,有我們教鈴音就行啦。他一個小小的五品湊什麼熱鬧。”

    教許鈴音讀書她不管,但要教許鈴音修行,麗娜是不同意的。

    這是沒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裏。

    “三品?!”

    許元霜愣住了,試探道:“你爹是三品,也在教導鈴音蠱術?”

    她重新審視起麗娜,意識到這位一直喫東西的南疆姑娘,身份似乎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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