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八十一章 大乘佛教
    “........自佛門斗法以來,許銀鑼開創大乘佛法,其理念於西域盛傳,點化民智,卓有成效,西域信奉大乘佛法者,百萬計,朕心甚慰。

    “大乘佛法源於中原,中原蔫能棄之,朕欲迎回大乘佛法,教化萬民,度厄羅漢乃許銀鑼點化之佛,佛法精深,此番願皈依朝廷,乃中原百姓之幸。

    “朕特封度厄羅漢爲國師,大乘佛教爲國教........

    “欽此!”

    金鑾殿內,立時一片寂靜。

    中年太監望向大殿外,高聲道:

    “度厄羅漢,速速接旨。”

    殿外,穿着紅黃相間袈裟的度厄羅漢,緩步跨入大殿。踏着猩紅地攤穿行在諸公之間。

    諸公面面相覷,無聲的交流,有人困惑,有人迷茫,有人皺眉,但無一人出列反對。。

    他們首先意識到的是,陛下要拉攏度厄羅漢。

    立大乘佛教,封國師,如此厚待,這相當於助度厄羅漢脫離西域佛門,自立門戶,成爲中原佛教的“佛陀”。

    接着,諸公們開始思忖立大乘佛教爲國教,可能會帶來的後遺症、朝堂格局變動等等。

    但依舊無人出列反對。

    首先是佛門和尚無權干政,這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利益衝突。

    其次,一位二品羅漢的投奔,足以削弱佛門的戰力,對於當下的大奉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先把人拉攏過來再說,怎麼打壓是以後的事。

    身爲混跡廟堂的讀書人,最擅長這一套。

    度厄來到御座之下,雙手合十,道:

    “謝過陛下!”

    坦然接過詔書。

    在他接過詔書的瞬間,腦後果位驟然浮現,綻放出無量佛光,虛空中傳來梵唱,響徹大殿,迴盪於諸公耳畔。

    度厄整個人,宛如黃金鑄造,燦燦生輝。

    而在懷慶眼裏,一道道磅礴的氣運繚繞在度厄身側,依附與果位之上,卻不曾入體!

    ..........

    西域!

    “活化”的浪潮層層奔涌,海浪般的往前推進,所過之處,大地被賦予了生命,山川被賦予了生命,城牆被賦予了生命,生靈消散一空,融入規則之中。

    佛陀的身體已經化作了山川大地,祂的意識隨着肉身一起延伸、擴展,融入天地法則,變成了天地法則的一部分,卻保留了記憶。

    某種意義上來說,祂確實煉化了整個西域,祂把整個西域的氣運都納入佛門,以此爲根基,吞併西域的這片天地法則。

    如果沒有意外,祂會一直蔓延、擴張,直到把整個西域都變成祂自己。

    但就在這時,一股股磅礴的氣運離祂而去,從祂體內生生抽離,飄向東方的中原。

    佛陀擴展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繼而緩緩停止,祂無法在同化天地,取代天地法則了。

    祂擴張的勢頭停止,似乎失去了體力。

    當然,以祂的位格,即使強行吞噬天地法則也不在話下,仍可以繼續下去,但失去了氣運的庇護,或者說,失去了氣運這張憑證,繼續下去唯一的結局是步道尊後塵。

    被天地規則同化,失去自我。

    短暫沉寂後,西域大地劇烈震動起來,如同一場連綿上萬裏的大地震。

    一道道縱橫數百丈的地縫裂開,長着密密麻麻的森白牙齒。

    大地長出了嘴巴。

    這些嘴巴發出同一個怒吼:

    “大乘佛法,大乘佛法.........”

    阿蘭陀,這座聖上裂開巨嘴,發出響徹天地的怒吼:

    “大乘佛法........”

    聖山上的僧侶驚恐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大乘佛法........伽羅樹、廣賢和琉璃三位菩薩,心裏一凜,各自閉眼,似乎在感應什麼,或與誰溝通。

    俄頃,三人睜開眼睛,明白了緣由,臉色瞬間陰沉,咬牙切齒道:

    “度厄在中原創立大乘佛教!”

    大乘佛教分走了佛門部分氣運。

    在這個節骨眼,大乘佛教成了阻礙佛陀成爲西域的絆腳石。

    “當初我就該掐滅他不切實際的念想,或讓廣賢送他去輪迴。”

    伽羅樹做金剛怒目狀,身後浮出主殺伐的金剛法相。

    他們沒怎麼把度厄羅漢放在眼裏,卻不想被這個小小的二品羅漢來了個釜底抽薪。

    廣賢嘆息一聲,把所有翻涌的嗔念壓在心裏,無法分辨男女的嗓音說道:

    “爲今之計,只有先停下來,以香火神道的法子,將西域剩餘疆土煉成山河印,掌控在手中。”

    這樣做,佛陀既不用冒着被天地法則同化的風險,又能把剩餘疆土牢牢掌握在手中,等將來掠奪來氣運,再吞了山河印。

    這一招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中原的。

    ..........

    靖山城。

    薩倫阿古站在荒蕪的靖山主峯,眺望西邊。

    他突然眉頭一皺,掐動手指,以卦術占卜片刻,嘿了一聲:

    “好一步妙棋,以大乘佛法分去佛陀氣運,阻礙祂同化西域。雖不治本,但也算拖延住了時間。”

    他身形一閃,來到祭臺上,望着頭戴荊棘王冠的雕像,側耳傾聽片刻,躬身道:

    “我亦如此認爲。”

    薩倫阿古抽出系在腰間的趕羊鞭,輕輕抽打腳邊地面。

    “啪!”

    伴隨着清脆的鞭聲,烏光涌動,伊爾布的身影凸顯,出現在祭臺上。

    “大巫師.......”

    伊爾布心說,又是我!

    薩倫阿古淡淡道:

    “把炎康靖三國的玉璽取來。”

    伊爾布躬身行了一禮,繼而化作一道烏光掠向遠處的靖山城。

    俄頃,他駕着烏光再次返回,雙手奉着三隻巴掌大的玉璽。

    薩倫阿古凝視着三枚玉璽,聲音蒼老低沉,緩緩道:

    “三國之中,靖國鐵騎在北方征戰半載,傷亡過半,國力略有下滑。康國臨海,魏淵率軍攻佔靖山城一役中,走的是炎國國境,康國未曾受到波及,國力保存尚好。

    “倒是炎國,先後經歷了魏淵率領的鐵騎踐踏、玉陽關攻守戰,國力折損七七八八。

    “就它吧。”

    大巫師指了指炎國的玉璽,一臉肉疼的吩咐道:

    “去給佛門送去。”

    這.......伊爾布驚呆了,難以置信道:

    “大巫師。爲何要送給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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