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宴,你可真厲害。”臨安青蔥玉指撥弄着棋盤,“又會寫詩又會這麼多有趣的小玩意。
“對了,那首詩的前半首想出來了嗎?”
許七安搖頭。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臨安公主也不再問,低聲念着這半句詩:
“真美啊,我也想着有一天能躺在船上,看着天上的繁星,身周也有繁星。我希望那時候我是自由的。”
這個時候她不是裱裱,她是帶着純真和童趣的女孩。
“二公主,你是不是把我送你雞精的事兒告訴長公主了?”許七安冷不丁的問道。
“沒有啊。”臨安眨着嫵媚多情的眸子,她一下子又從童趣的女孩臨安,變成了夜店小女王的裱裱。
“哦!”許七安沒有再問,看了眼天色,這才發現黃昏了,皇城已經關閉,沒法離開了。
因爲皇城的巡邏是銀鑼們的事,他的腰牌無法使用,臨安公主的腰玉同樣如此。
皇城的宵禁很嚴,朝廷的憑書本身就很難拿到,而且憑書通常是提前幾天申請,無法現寫現用。再說,皇城內的衙門早已散值。
....
許七安順理成章的在臨安府裏住了下來,黃昏時,許七安在公主府逛了逛,發現公主府的後花園有一座大池。
池邊停泊着一艘烏篷船。
“呵,她嘴上唸叨着想着躺在船上看星星,明明天時地利都有,偏偏就嘴上唸叨....現在的年輕人啊,永遠是嘴強王者,缺乏實踐能力。”
許七安不動聲色的離開,等裱裱設宴招待他時,提議道:“殿下,咱們換個地方用餐。”
公主眼睛一亮,沒有多問,按照他的指示,吩咐宮女搬着小桌和菜餚,來到後花園,登上了烏篷船。
擺上小桌,燒上炭火之後,烏篷船就容納不了多餘的人了,因此宮女們只能在岸上看着,彼此對視,有些憂愁。
公主和這個男人走的有些近了,白日裏怎麼樣都無所謂,這夜裏在池中相會,於情於禮都不合適。
臨安喝了幾杯酒,臉蛋酡紅:“本宮還沒嘗試過在船裏用膳呢。”
燭光裏,她的臉溫潤的宛如一塊無暇的美玉,桃花眸子嫵媚如絲。明明是個秀色可餐的古典美人,許七安卻在腦海裏給她換裝,腦補出一個穿紅色T恤,胸口映着小熊,下身一條牛仔短褲,腳上踩着白色運動鞋,兩條玉腿又長又直,燙着波浪卷的夜店小女王。
許七安突然說:“躺下去。”
裱裱愣了一下,心裏微動,想也沒想,就往後一趟...
“哎呀。”
她腦瓜嗑在船板,痛叫了一聲,但很快就愣住了。夜幕上,掛着一輪弦月,稀疏的星子點綴,閃爍着寂寥的光。
水面平滑如鏡,映着弦月和星子。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許七安低聲說。
她癡癡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眸子迷離,許七安在看她,雪白的下頜線條優美,鼻子挺翹,櫻桃小嘴微張。
她這樣的女孩,天生內媚,微醉後的姿態簡直誘人。
“星星太少了,我要看星河,要看星河。”她躺在船板上,扭了扭腰肢,不自覺的撒嬌。
今日星星不少,但與“星河”無法相比,那得等到夏天才行。
“真好啊...”她接着又低聲喃喃。
.......
觀星樓,八卦臺。
站在八卦臺邊緣,夜觀天象的監正,耳廓一動。
幾秒後,陣法紋路亮起,出現一位負手而立的白衣身影,悠然念道:
“手握明日摘....”
聲音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怎麼都吐不出後續的內容。
許久後,楊千幻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老實了,“老師,您找我何事?”
同樣背對着他的監正,白鬚飄飄,“去雲州,看着....”
後半句話是傳音入密。
師徒倆背對着彼此,楊千幻試探道:“偷偷的去?”
“嗯。”
“明白了,老師還有什麼交代?”
“九州臥虎藏龍,一山更比一山高,出門在外,要懂得低調謙遜,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做。”
“老師,說清楚一點。”
“低調做人,那句話別到處亂說,會捱揍的。”
“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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