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一十章 刑部破不了的案,我來破
    “咻!”

    弩箭破空而來。

    中年軍官長刀出鞘,將迎面射來的弩箭嗑飛,軍伍中養成的戾氣,一下子涌了上來。

    這小銅鑼竟然敢朝他射箭,今日斬了他也是活該。打更人向來耀武揚威,此時不報復,更待何時。

    中年軍官長刀揚起,喝道:“闖刑部者,死!”

    鏗鏘聲連綿不絕,士卒們抽出了軍刀,神情肅穆,一副要上戰爭的樣子。

    許七安勒住馬繮,馬蹄高高昂起,他掏出御賜金牌:“本官奉旨查案,退下。”

    中年軍官一點不怵,帶人攔住去路:“刑部同樣奉旨查案,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你別自誤。”許七安眯着眼。

    “大人要進刑部也行,容我派人通傳。”中年軍官派一名侍衛前去傳話。

    結果左等右等,那侍衛竟一去不復返。

    閔山用刀指着對方,怒道:“王八羔子,你耍本大爺呢。”

    “都聽好了,刑部大人沒同意之前,任何人不得進衙門,擅闖者,格殺勿論。”中年軍官冷笑道。

    “是。”侍衛們嘿然。

    刑部這是要把這條線給掐斷,任憑我怎麼鬧,一定要拖,拖個幾天,他們該查的查完了,該收穫的收穫了。或者線索並沒有價值,估計纔會把人交給我.....我是戴罪之身,時間就是生命....許七安心裏涌起一陣陣戾氣。

    “你非要阻攔,就別怪我動用金牌的特權了。”許七安按住了刀柄。

    “先斬後奏?”中年軍官獰笑一聲,長刀裹挾着強沛氣機,“你區區一個銅鑼,趕在刑部門口殺人?”

    明亮的刀光一閃,許七安與中年軍官交錯而過,穩當當的停在刑部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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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個時候,雙方纔反應過來,包括打更人同僚在內,都沒想到許七安如此果決。

    許七安右手持刀,手腕一抖,在地面抖出一條血線。

    中年軍官身子一晃,仰頭栽倒在地。

    一位士卒上前查看,觸摸軍官的脖頸,失聲道:“死了!”

    這下,打更人們的臉色也變了。

    衝突歸衝突,儘管大家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但殺人的話,事件就升級了,殺的還是刑部的人。

    即使是最囂張的打更人,也沒有做過在六部任何一個衙門的大門口,當街殺人的。

    刷!

    衆士卒齊齊轉身,朝向許七安,氣氛就像火藥桶,馬上就會爆炸。

    這破絕學就是三秒真男人....根本不足以支撐我打持久戰,將來還是找機會換一個吧。

    強忍着疲倦的許七安掏出金牌,展示給衆人:“奉旨辦案,阻礙者,殺無赦!”

    他以凌厲的眼神掃過士卒們。

    “還不退下!”他大吼道。

    在金牌和軍官屍體的雙重震懾下,士卒們退後了。

    許七安收到入鞘,領着兩位銀鑼和十二位銅鑼闖進了刑部衙門。

    一路上,楊峯和閔山兩位銀鑼不斷審視着許七安,像是在重新認識這個人。

    閔山皺眉道:“是不是太沖動!刑部大門外殺人,還是有官職的人,你不怕事後追究嗎?”

    初次殺人的許七安,眉心依舊有着戾氣,看了眼絡腮鬍:“我還有事後嗎?”

    閔山一愣。

    許七安冷笑着繼續說:“我已經在絕境了,對現在的我來說,進度就是生命,線索就是生命。誰敢擋我辦案,就是要我的命。

    “刑部和打更人衙門向來不對付,再有府衙搶功,這些人就是我辦案的絆腳石,我不心狠,往後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人跳出來阻擾我。我不殺他們,他們就間接的殺我。

    “我今天砍了一個不長眼的,明天其他不長眼的就會忌憚、害怕。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減少殺孽。”

    許七安說着,看了眼楊峯和閔山兩位銀鑼,皮笑肉不笑:“同在楊金鑼手底下的兩位,尚且質疑我,不信任我的辦事能力,更何況是府衙和刑部?”

    他話說的很明白,這是在立威。

    楊、閔兩位銀鑼則笑道:“許大人,倒是我們小覷你了。”

    這聲許大人,纔算情真意切。而不是迫於皇命。

    刑部衙門很大,許七安途中逮了一名吏員帶路。

    吏員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有點害怕這羣凶神惡煞的打更人,不敢違背,領着他們去議事廳。

    穿過大院,來到刑部的議事廳,這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沒有桌子,只有椅子,整齊的排列。

    兩個衙門的人分坐兩邊,涇渭分明。

    左邊是以穿緋袍,繡錦雞的二品刑部尚書爲首的刑部衆官。

    右邊是以穿緋袍,繡雲雁的四品京兆府陳府尹爲首的衆官。

    中間坐着一個戴高帽,穿蟒袍的太監,面白無鬚,眯着眼,陰陽怪氣。

    這位太監身側侯立兩位宦官。

    到了門口,吏員就像小鵪鶉一樣,顫聲道:“諸,諸位大人....打更人到了....”

    議事廳內,十幾位手握大權的官員同時望來。

    許七安迎着衆大佬的目光,跨過門檻,抱拳道:“本官許七安,諸位大人有禮了。”

    他掃過人羣,看見了一位面熟的女子,京兆府的捕頭之一,呂青。

    後者也注意到了他,眼神裏閃過濃濃的茫然。尤其是見到兩位銀鑼,以及其他銅鑼隱隱以許七安爲首後,愈發的震驚。

    刑部某位官員看了眼許七安,淡淡道:“如此大案,打更人竟連個金鑼都不派遣,本官明日定要上書彈劾。”

    許七安淡淡道:“打更人查案,何須向你們刑部交代?”

    頓了頓,他說道:“聽說刑部扣押了大理寺、禮部、以及宮裏的諸多當差,並阻擾我們打更人審問,尚書大人,敢問這是何意。”

    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孫尚書不說話,甚至沒看許七安一眼,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在官場,端茶是送客的意思。

    許七安嘴角一勾,沒有繼續爭執,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在衆人看來,他這是認慫了,忍了孫尚書的下馬威。

    這時,一位吏員倉惶的趕來,掃了眼打更人們,低頭在一位刑部官員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位刑部官員臉色大變,拍案而起,戟指許七安等人,呵斥道:“豈有此理,簡直目無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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