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長公主召喚
    恆清監院支支吾吾道:“大人怎麼知道?”

    恆遠這個法號,是許二郎告訴他的,當日讓許二郎去養生堂尋六號,但六號早已離開,許二郎轉告許七安時,說:吏員告訴我,恆遠大師離開了,據說有了師弟的線索。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現在是我問你話。”許七安表情嚴肅,對這個非暴力不合作的和尚,不給好臉色。

    儘管單打獨鬥的話,這位青龍寺監院,或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許七安是有兄弟的,背後還有朝廷。

    恆清監院略作猶豫,道:“恆遠是寺裏的武僧,性格衝動,脾氣暴躁,時常因出手誤傷同門而被方丈懲罰,去年被逐出青龍寺。”

    六號果然是青龍寺的和尚,武僧?難怪身形魁梧的像個魯智深....六號說過他的師弟被人販子拐賣....六號找尋的師弟會不會是恆慧?

    可恆慧是跟平陽郡主私奔的啊...但是,恆慧偷走了青龍寺的法器,那件法器卻出現在金吾衛百戶周赤雄身上,這是不是意味着,那位恆慧和尚已經遭遇了意外?

    或者,他也參與了桑泊案。如果是後者,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平陽郡主人又去了哪裏。

    這趟青龍寺之行,比他預料中的收穫更多。

    ....

    儘管很刻意的在趕時間,一路快馬加鞭,返回打更人衙門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

    許七安讓團隊人員稍作休整,自己關起門開做案件梳理、總結。

    然後取出地書碎片,輸入信息:【三:六號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人搭理他。

    過了許久,金蓮道長跳出來挽尊:【九:尚無消息。】

    許七安敏銳的意識到,六號也許發現了什麼,或者身處極其危險的境地,不然不可能這麼久了還不回信。

    【三:金蓮道長,你還沒有定位到地書碎片?】

    【九:想必是被什麼祕法給屏蔽了。】

    【二:大光頭怎麼老是遇到麻煩?】

    二號跳出來插嘴。

    【九:他一直在調查師弟失蹤的案子,也許,是遭遇了平遠伯背後勢力的報復。】

    不,他是發現了師弟的線索....但結果是一樣的,不管怎樣,六號都遇到大麻煩了。

    【四:如果地書碎片落入外人之手,那我們只能像當初那樣,不再進行任何傳書。】

    【二:如果輾轉到地宗手裏,我們所有人都可能面臨危險。】

    說到這裏,天地會衆人都感受到了焦慮,以及心理壓力。

    不僅僅是擔憂六號的安危,不再進行地書傳信,天地會好不容易營造的消息交換模式將名存實亡。

    最壞的情況,一旦落入地宗之手,尋常地宗道人衆成員不怕。可萬一地宗道首要親自回收地書呢?

    一號和三號還好,躲在京城,地宗道首有所顧慮,其他人就危險了。

    【二:對了,請三號幫忙吧。】

    【四:嗯,如果三號能動用雲鹿書院的關係,暗中協助金蓮道長,那麼,尋找六號的難度會大大降低。】

    不知不覺間,天地會成員對三號的依賴,已經超過了總愛窺屏的一號。

    但凡大奉京城地界的事,腦海裏下意識就浮現三號。

    ....我怎麼感覺自己成了工具人?

    六號的身份以及現狀,是我剛得到的第一手資料,現在傳出去的話,身份暴露的風險很大,我得打一個時間差....嗯,除非天地會成員們都知道六號的根腳。

    【三:你們知道六號的身份嗎,我指的是佛門弟子這個信息之外。】

    【二:不知道,六號自稱是雲遊的佛門弟子,打算在京城長住一段時間。】

    六號在冒充外地人啊....嗯,這和尚的腦子比魯智深要強一些!

    許七安心裏有數了,輸入信息:【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與金蓮道長接洽,關於六號的情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道長,你今晚能否來一趟我的住處?我有事與你相商。】

    “!!!”

    看到三號的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麼,天地會衆人心裏同時凜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三號竟然摸清了六號的根腳,聽話中之意,似乎對他的近況也有一定的掌握?他們明明只有過短暫的交匯.....果然,雲鹿書院的讀書人,能力都很強....二號忌憚的想。

    三號有點意思啊,他入會最晚,但展現出來的手腕、能力以及敏銳,讓人咋舌。期待將來回京城時,與他見面。到時候好好領教一番....四號由衷的欣賞。

    【五:哇,那你千萬別查我的身份呀,不然我會生氣的。】

    五號直接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一:三號,關於桑泊案,你手裏是否有更準確的消息?】

    【三:這幾天沒有關注桑泊案。】

    一號見狀,潛水去了。

    與金蓮道長約定好見面時間,許七安離開偏廳,徑直去了浩氣樓,求見魏淵。

    通透敞亮的茶室裏,魏淵獨自一人坐在案前,下棋,左手對右手,像是在演一幕寂寞的獨角戲。

    魏淵頭也沒擡,笑着說道:“下了半輩子的棋,最開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到後來漸入佳境,打敗一位位國手,不知不覺,已經找不到敵人了。”

    你上次跟監正下棋,不就打了個平手?許七安心裏吐槽。

    “但棋盤外的敵人,卻多的讓人頭疼。”魏淵放下棋子,捏了捏眉心,道:

    “何事?”

    “卑職要向魏公彙報案件的進展,”頓了頓,許七安說道:“昨日凌晨,太康縣的趙縣令在下獄當晚遭了滅口,此事府衙暫時祕而不宣。”

    “趙縣令死狀甚是古怪,沒有中毒,沒有傷口,死的自然而然。”

    魏淵表情倏地頓住,幾秒後,目光閃爍了一下:“你有什麼看法?”

    “卑職查閱資料,發現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道門陰神,再就是東北的巫神教。”許七安深吸一口氣:

    “桑泊案涉及到了妖族、東北巫神教,卑職絞盡腦汁,左思右想,朝中除了那位,還有誰能同時勾結這兩大勢力。”

    砰!魏淵手掌按在棋盤上,滿盤棋子震顫,他目光銳利的盯着許七安:“出了這裏,這些話不得與任何人說。”

    許七安連忙低頭,解釋道:“可,可卑職難以再查下去...”

    “退下去。”魏淵冷冷道。

    “是!”許七安退出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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