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六十八章 兩場談話
    “國師,國師?”

    蒙面紗的女子喊了幾聲,發現洛玉衡面容呆滯,眼神渙散,像一尊玉美人,美則美矣,卻沒了靈動。

    面紗女子伸手去推,卻被一道氣牆擋了回來。

    ............

    外城,某座小院。

    一道常人無法捕捉的幽光降臨,落在院中,化作身穿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的美豔女子。

    她杏眼桃腮,五官絕美,秀髮烏黑靚麗,寬鬆的道袍也掩蓋不住胸前驕傲的挺拔。

    洛玉衡推門而入,看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道躺在牀上,面容安詳。

    她凝神感應了一下,於寬鬆道袍中探出素手,驟然一抓。

    幾息後,一道略顯虛幻的人影自遠處歸來,被她攝入掌心,袖袍一揮,打入老道肉身。

    金蓮道長睜開眼,盤身坐起,無奈道:“我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

    說着,金蓮道長審視着洛玉衡高挑浮凸的身段,道:“師妹連陽神都出竅了,如此急切,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洛玉衡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今日鬥法你看了?”

    金蓮道長頷首。

    “儒家刻刀出現了。”

    ........金蓮道長略作遲疑,微微點頭。

    “我問你,許七安究竟是什麼人。”洛玉衡跨前一步,妙目灼灼。

    “一個普通人。”金蓮道長的回答竟有些遲疑。

    “一個普通人能使用儒家的刻刀?”洛玉衡冷笑。

    金蓮道長皺眉不語。

    許久後,他緩緩道:“當初我遇到他時,看出他是有大福緣的人,便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借他的福緣躲避紫蓮的追蹤。

    “事後,我對他的身份做了調查,覺得有些奇怪。不管是李妙真、楚元縝還是其他人,我將地書碎片贈予他們時,差不多都已經起勢。

    “唯獨許七安是煉精境,家世更是平平無奇,何來福緣?呵,福緣要麼行善積德,要麼祖先庇佑。他兩個都不佔。

    洛玉衡耐心的聽着,沒有打斷。

    “後來發生一件事,讓我意識到他的情況不對.........有一次,這小子在地書碎片中自曝,說他天天撿銀子,想知道原因何在。”

    聽到這裏,洛玉衡忍不住了:“這不是福緣吧。”

    金蓮道長凝視着她,眸光深刻且明亮,一字一句道:“這是氣運,潑天的氣運。”

    儘管有所猜測,但得到金蓮道長的確認,洛玉衡瞳孔倏地收縮。

    ...........

    許七安幽幽醒來,渾身各處疼痛,尤其是脖頸,火辣辣的痛感出來。

    他轉動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白色的牀帳,繡着荷葉的錦被,簡單卻雅緻的陳設.........外廳的圓桌邊坐着一位穿儒衫的老者。

    儒衫老者花白的頭髮凌亂垂下,儒衫鬆垮,花白的鬍子許久沒有修剪,整個人透着一股“喪”的氣息。

    這犬儒是誰?許七安心裏閃過疑惑。

    “你醒了,”犬儒老者起身,含笑道:“我是雲鹿書院的院長趙守。”

    雲鹿書院的院長........辭舊說過,書院的院長是儒家三品立命境!許七安立刻直起身,拱手道:

    “原來是院長,院長氣質不凡,儒雅內斂,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頓了頓,他才說道:“院長爲何在我房裏?”

    院長趙守沒有回答,目光落在他右手,許七安這才發現自己始終握着刻刀。

    他先是一愣,旋即有了猜測:這把刻刀是雲鹿書院的?也對,除了雲鹿書院,還有什麼體系能裹挾浩然正氣。

    “這把刻刀是我書院的至寶,你一直握在手裏,誰都取不走,我就只好在這裏等你醒來,順便問你一些事。”

    趙守說完,又看了一眼古樸刻刀,那眼神彷彿在說:還握着?小後生一點都不懂事。

    許七安雙手奉上。

    趙守沒接,而是看了眼桌子。

    心領神會的許七安把刻刀丟在桌上,哐噹一聲。

    趙守眉頭一跳,連忙作揖,朝着刻刀拜了三拜,這才從袖中取出一隻木盒,將刻刀收了進去。

    “許大人可知刻刀是何來歷。”趙守微笑道。

    許七安心裏微動,大膽猜測:“亞聖的刻刀?”

    趙守搖頭:“這是聖人的刻刀。”

    聖人的刻刀........是那個聖人嗎,是超越品級的聖人嗎.........那個,刻刀能讓我再摸一會兒嗎,我還沒拍照發朋友圈.........許七安張着嘴巴,喉嚨像是失聲,說不出話來。

    “自從亞聖逝去,這把刻刀沉寂了一千多年,後人縱使能使用它,卻無法喚醒它。沒想到今日破盒而出,爲許大人助陣。”

    趙守凝神望着許七安,沉聲道:“有些話,還得當面提點許大人。”

    許七安心裏一沉,有所預感,從牀上起身,躬身作揖:“請院長指點。”

    ...........

    “不可能,不可能.......”

    洛玉衡不停搖頭,兩條精緻修長的眉毛皺緊,反駁道:

    “我與他接觸過許多次,他如果身懷氣運,我不可能察覺不到,我人宗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金蓮道長反問道:“如果被屏蔽了天機呢?而今你再去看許七安,一樣察覺不到他有任何異常。”

    “你是說監正?”洛玉衡深吸一口氣,皺眉的姿態也美不勝收,隨着眉心皺起,眸光銳利如刀:

    “你不是調查過許七安嗎,他小小一個銀鑼,祖上沒有經天緯地的人物,他如何承擔的起氣運加身?”

    “抱歉,這件事我沒有想通。”金蓮道長從牀榻起身,走到桌邊坐下,倒了兩杯水,示意洛玉衡入座。

    女子國師不理。

    她現在哪有閒心喝茶。

    洛玉衡思考許久,突然說道:“如果是術士屏蔽了天機,按理說,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福緣。監正佈局草蛇灰線,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別人就永遠不知道,這就是一品術士。”

    “你能想到的事,我自然想到了。”金蓮道長喝着茶,語氣平靜:“前段時間,我發現他的福緣消失了,特意過去看看。

    “發現是監正屏蔽了天機,掩蓋他的特殊。我當時就知道此事不同尋常,許七安這人背後藏着巨大的隱祕。

    “那天我離開許府,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觀星樓的八卦臺,見到了監正。”

    “他說了什麼?”洛玉衡美眸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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