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解決就是一勝一負,兩敗俱傷。最差的結果,可能會出現一死一傷?
而如果我能阻止這場天人之爭,這樣的情況就可以避免。
可我只是一個六品武者,而兩位傑出弟子的真實戰力,有四品.........嗯,得到神殊和尚的精血滋養,我的金剛神功早就超越正常品級。
戰力方面,我或許比六品武者強,但肯定不是四品,甚至五品武者的對手。可論防禦力,四品武者恐怕都不如我。
金蓮道長如此篤定我能幫忙,似乎是看穿了我的虛實.......那天我和李妙真交手,道長看出端倪了?
“道長,我明白你的意思,楚元縝和李妙真都是天地會內部成員,但礙於宗門命令,不會留手,他們中出現傷亡,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許七安嘆口氣。
橘貓滿意的笑容,點點頭,就像成功忽悠小朋友的大人。
“至於天宗長輩們的反感,我相信問題不大,道長你不至於害我。”許七安道。
橘貓再次笑着點頭。
“所以,我拒絕。”許七安得出結論。
橘貓的笑容倏然凝固。
“爲什麼?”橘貓語氣急切,道:“許七安,互幫互助是天地會的宗旨。”
有事許大人,沒事許七安,您真是一隻現實的貓...........許七安訴說着慘痛經歷:“上次我們去找麗娜,差點死在地底,好處沒撈到,命卻快沒了。”
“你吸收了玉璽裏的氣運。”橘貓擡起前爪,拍了拍桌面。
“那這次呢?這次我能有什麼收穫。”許七安唉聲嘆氣:“道長啊,你要知道我的名聲來之不易,京城百姓都很崇拜我,視我爲大奉英雄。
“楚元縝和李妙真的修爲遠高於我,你讓我去捱揍,有損我一人一刀,獨戰數千叛軍的威名。有損我力挫佛門的威名。”
橘貓嘆息一聲:“你想要什麼?”
許七安露出純真的笑容:“兩個要求,一,我要一件寶貝,是什麼沒想好,就當是你欠我的。但以後我問你要,你不能反悔。”
橘貓沉思片刻,點頭:“但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唉,第二個要求呢。”
許七安端正臉色,道:“我要一枚青丹。”
“!!!”
橘貓擡起爪子,在桌面用力拍了三下,大聲說:“這是不可能的事,青丹和脫胎丸一樣,一甲子才煉三顆,脫胎丸是材料難尋,而青丹是煉製手法複雜,材料昂貴,論成本,是脫胎丸的好幾倍。”
這小子也不想想,如果他金蓮有青丹這樣的寶貝,當初用的着讓他去靈寶觀找洛玉衡求丹藥?
地宗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錢。
許七安搓了搓手,熱情的笑着:“道長這話說的多生分,咱們是一個組織的,我還能對你獅子大開口不成。
“你沒有青丹,可人宗有啊,道門裏誰不知道人宗是狗大戶。”
橘貓猶豫很久,躊躇道:“我去試試,黃昏前給你答覆。”
許七安連忙點頭:“不急,明日也行。天人之爭在三日後。”
橘貓不理他,竄入花圃,消失不見。
所謂青丹,是一種洗精伐髓,強筋健骨的丹藥,這八個字可以說被用爛了,江湖上賣大力丸的不屑用這八個字形容自己的藥。
但青丹的洗精伐髓、強筋健骨,和平時意義上的不同。它能讓六品銅皮鐵骨境的武夫,防禦力突飛猛進。
“我的金剛神功達到瓶頸,神殊和尚的精血還剩小部分殘餘,但怎麼都無法化爲己用,沉澱在身體裏的話,那就浪費了........”
許七安爲此,特意向魏淵討教,當然,他只問如何讓金剛神功在短期內突飛猛進,魏淵給他指了兩條路:實戰歷練和青丹。
“之前我還在苦惱,如何讓金剛神功達到小成境界。今日橘貓道長找我幫忙,突然就打開了思路.........
“換個角度思考,是不是和我強大的氣運有關?我需要突破,需要青丹和死鬥,李妙真恰好就來京城履行天人之約。”
.............
“什麼辦法?”
元景帝眼睛微亮,望向浮於池中的絕色美人。
洛玉衡紅脣輕啓,清冷中帶着柔媚,“派人阻止這場天人之爭即可,得是同輩,且不懼天宗報復。”
元景帝皺了皺眉,沉吟道:“強行干預的話,天宗勢必派人興師問罪。或許,可以以賭約的方式插足。”
洛玉衡點頭,隨後又搖頭,柔聲說:“賭約一旦成立,至死方休。代價太大了。陛下不必爲了此事,折損一位年輕天才。”
這相當於把自己捲入天人之爭裏,本來是天宗和人宗的約定,而今變成三方約定。
天宗與人宗的鬥爭是有原因的,他們會遵循規矩。可這個強行干預進來的人,在天宗眼裏就是個麻煩。
天宗的反應無外乎兩種:一,責令李妙真速戰速決,對此,天宗會給予一定程度的“幫助”。
二,師門長輩直接過來,一巴掌拍死壞事的傢伙。
這裏不存在全身而退的可能,你若想毀約,退出決鬥,首先目的沒有達到,天人之爭如期舉行,只不過是延緩了幾日。
其次,天宗的道士未必肯答應,到時候還是一巴掌拍死毀約的傢伙,拍的還光明正大,有理有據。
元景帝置若罔聞,目光從洛玉衡臉上挪開,遙望司天監方向,道:
“因此,司天監的楊千幻,是最佳人選。即不懼天宗報復,又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楚元縝和李妙真。”
洛玉衡微微點頭,元景帝說的沒錯,楊千幻是最佳人選,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朕即刻派人與監正商量。”
元景帝招手,喚來院外恭候的老太監,吩咐他去司天監請人。
兩炷香時間後,老太監派出去的侍衛回稟,監正的答覆是:楊千幻鎮壓在觀星樓地底,請陛下另選賢能。
這個結果,在元景帝和洛玉衡的預料之中,但依舊有些失望。
“監正從來只做“規矩”中的事,此外,沒有情分可講。”元景帝搖搖頭,頗爲無奈的語氣。
該做的事,監正一件都不落,不該做的事,哪怕是他這個九五至尊,也使喚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