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保護
    許七安搖頭:“監正是神仙人物,我信與不信意義不大。至於封印物,他法號神殊,我答應過他,要守祕。”

    他把和神殊的約定也說了出來:尋找神殊的過去。

    魏淵沉吟道:“監正默許了妖族解開桑泊封印,估計是爲你而佈局的,用他來震懾初代。那位神殊在你體內一日,初代就不敢動你,不出意外,他現在是積極尋找破解的方法。

    “關於這位佛門異端的身份,我有一些猜測,多半和萬妖國有關,和當年的甲子蕩妖有關。將來你遠走江湖,可以去一趟南疆的十萬大山,去那裏尋找真相。”

    啊?神殊和當年的甲子蕩妖戰役有關?這是許七安沒有想到的。

    “所以,魏公準備怎麼處置我?”許七安試探道。

    說完,他死死盯着魏淵,害怕從他眼裏看到殺意。

    “我倒是想殺了你,如果可以的話。”魏淵雙手攏在袖子裏,目光低垂,看着桌面,聲音低沉而平緩:

    “夾在兩代監正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乾脆與我坦白,你的目的,就是想搏一搏,得到我的庇護。”

    一針見血!

    許七安有些慚愧,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如果你要問監正值不值得信任,我無法給出答案,因爲我也不知道。至於初代監正那邊,你更不用怕,與他博弈的是當代監正,出招和拆招的人不是你。你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晉升品級,積累資本。”

    停頓了一下,魏淵眼神轉爲柔和,低聲道:“我會幫你的。”

    聽到這句話,許七安才真正的如釋重負,感覺心裏一下踏實起來。

    他臉上露出笑容,道:“那正好有件事要請教魏公。”

    魏淵頷首。

    許七安嘿了一聲:“如何晉升四品。”

    魏淵表情一頓,愕然道:“你晉升五品了?”

    許七安點頭。

    一年不到,五品化勁.........魏淵恍然失神,良久,他瞳孔微動,恢復過來,喟嘆道:

    “也對,身負大氣運的話,一品有望。可惜將來少不得要走高祖、武宗的舊路。你可能不知道,氣運是把雙刃劍。”

    “得氣運者,不可長生。”許七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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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還不少!”魏淵表情複雜。

    魏公,你現在的樣子,彷彿在說:你是不是偷偷瞞着我補課了!

    許七安笑了起來。

    “四品對於武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品級,它決定了你將來要走的路。精於劍者,領悟劍意,精於刀者,領悟刀意。不可更改。”魏淵道:

    “四品的核心在於“意”這個字,意也可以稱爲道,武夫將來要走的道。所以,武夫二品,又叫做合道。許七安,你想好自己要走的道了嗎。”

    魏公,請問這世上,有沒有一種意,它叫做白嫖.........許七安試探道:“斬盡天下不平事,算不算?”

    “這是志向!”魏淵沒好氣道:“你逢人就喊一聲:斬盡天下不平事!然後人家就會屈服在你的志向之下?”

    “.........”

    “所謂意,需要依賴武夫的暴力,準確的說,是攻殺手段。刀槍劍戟拳等等。你是使刀的,自然就是刀意。”

    “如何修出刀意呢?”許七安虛心求教。

    “我以前和你說過,五品開始,一切都需要靠悟!你的天賦不錯,悟性也高,能在極短時間內掌控自身,晉升五品。而有些人天資差,一輩子都無法完全掌控肉身力量,無法晉升。

    “至於如何領悟刀意,我能教你的只有經驗。首先,你要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簡單來說,便是領悟刀的奧義。這需要你結合自身對刀法的感悟。日積月累纔行。

    “其次,你要把自己的信念融於刀中,你修行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創造此功法之人的信念。”魏淵語重心長的教導。

    對啊,我的《天地一刀斬》就是刀意的一種,那位前輩的信念是:沒有什麼是一刀斬不斷的,如果有,那就逃跑。

    “魏公,是不是說,我本身就領悟了半個刀意?那我是不是能在《天地一刀斬》的基礎上,加入自己的東西。讓它成爲獨屬於我的“意”?”許七安有些驚喜。

    “孺子可教。”魏淵笑道。

    談話到了尾聲,魏淵忽然說:“記得我們第一次初見嗎?”

    “觀星樓裏那次?”許七安不太確定。

    “嗯!”

    魏淵點點頭:“你當時唱的曲兒挺有意思,我至今還記得..........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他哼的還很標準。

    “後續呢?我很喜歡這首曲子。”魏淵笑道。

    這,我從小最害怕的就是被老師請上講臺,當衆唱歌...........許七安就說:“等將來魏公告訴我您和皇后娘娘的故事,我再給您唱吧。”

    ...........

    離開打更人衙門,許七安騎乘着心愛的小母馬,進了勾欄,在勾欄裏用藥水改變了容貌,這才騎上小母馬重新上路。

    繞了許久,確認無人跟蹤,他悄咪咪的敲開外室的院門。

    “吱~”

    院門打開,是個身子發福的老婦人。

    “??”

    許七安腦子裏閃過一串問號,我的王妃呢,我辛辛苦苦偷來的人妻王妃呢,我的大奉第一美人呢?

    怎麼變成了一個老媽子?!

    “你誰啊。”

    老媽子狐疑的盯着許七安,神色頗爲不善。

    ........許七安簡化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說道:“我叫許倩,這位嬸嬸,爲何會在我家中?”

    “你家?”

    老媽子眼神更狐疑了,道:“你稍等!”

    也沒關門,轉身就進去了。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老媽子拎着掃帚,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叫罵道: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追到這裏來了。天子腳下,不是你這種狗東西能撒野的。”

    老媽子一掃帚打過來,許七安頭一低,躲了過去,順勢鑽進院裏。

    老媽子氣的嗷嗷叫,追着他一通亂打。

    主屋的門打開了,王妃小手捧着一碗花生,靠着門,樂滋滋的看戲。

    老媽子一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才意識到其中的貓膩,拄着掃帚,疑惑的看一眼許七安,又看一眼王妃。

    “我真是她男人。”

    許七安解釋了一句,看了眼穿着素色布衣,頭上插着廉價玉簪的少婦,走過去,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板栗:“好玩嗎?”

    這位鎮北王遺孀,大奉第一美人,捱了揍,重新冷着臉。

    倔強的不搭理他,只是柔聲道:“張嬸,你先回去吧。”

    張嬸嘀咕了幾句,把掃帚靠在牆邊,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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