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就算全軍覆沒,也要耗光炎國和康國的兵力。諸位,你們怕死嗎?”
“怕個鳥,敢上戰場,就沒怕死的。”一個將領罵咧咧道。
“不就四天麼,四天後老子照樣活蹦亂跳。”
“魏公讓我們拖,別說四天,四十天我也完成任務。”
衆人看向南宮倩柔,這位男生女相的金鑼淡淡道:“我今晚會帶一萬重騎離開。”
陳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魏公的任務?”
南宮倩柔“嗯”了一聲。
陳嬰看着他,許久許久,這位俊朗的年輕人露出笑容:“好,你安心的做自己的事,這邊交給我們。”
南宮倩柔沒有搭理,轉身離去。
當他即將走出軍帳時,突然停了下來,南宮倩柔緩緩掃過衆人的臉,看的仔細,他深吸一口氣,抱拳道:
“諸位,保重!”
“保重!”
衆將士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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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倩柔摘下頭盔,輕輕放在地上,彎着腰,有個幾秒的停頓,而後大步離去。
.............
炎都。
大殿內燭光高照,努爾赫加高居王座,旁聽着臣子們的議事。
相比起大奉軍隊的窘迫,這邊的氣氛明顯輕鬆許多,甚至洋溢着喜氣。
守城六天,大奉軍隊只在頭一天攻城,丟下數千條屍體後,灰溜溜的敗走,再沒有發動第二次攻城。
反觀己方,因爲康國援兵的到來,實現了兩面夾擊,並切斷大奉的補給線,斷了他們的糧草。
只要再拖幾天,大奉只能撤軍,而他們目前所剩的兵力,已經無法再攻城,也就是說,國都已經穩如泰山,不怕奉軍示弱。
一旦他們撤軍,炎、康兩國甚至可以追擊。
勝利的一方,將屬於巫神教。
這樣一來,所謂的大奉軍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局勢的好轉,給了炎國衆人強烈的自信心,魏淵山海關戰役時積壓的威名,瞬間減輕了許多。
“呵呵,看來大奉這位軍神並不擅長攻城嘛。”
“也可能是二十年的朝堂之爭,消磨了他的銳氣。也是,二十年不領兵,早已物是人非了。”
“僅此一戰,我們炎國將踩着魏淵之名,威震九州。”
“只帶了十萬人馬,就想打到總壇?癡心妄想。”
魏淵率軍北伐,在炎國遭遇頑強抵抗,最終折戟沉沙,帶着殘部逃回大奉國境..........史書上必將記下這一筆。
努爾赫加轉頭,看向手握黃金手杖,裹着袍子的國師伊爾布,笑道:
“伊爾布國師,等打退魏淵,我們便可以分兵背上,助康國平定北境戰事。經此一役,大奉很難在派出援兵。背上三萬裏之地,將入我巫神教版圖。”
伊爾布淡淡道:“北境戰事不急,總壇的命令是,將大奉軍隊消滅在國境內,尤其魏淵,不能讓他返回大奉。”
努爾赫加一愣,暗暗皺眉。
打退奉軍,奪得北方疆土,遠比殺一個魏淵重要。
伊爾布繼續道:“不過,能把魏淵阻截在炎國境內,委實是意外之喜,你的任務圓滿完成,我會替你向總壇請功。”
努爾赫加露出笑容:“多謝國師。”
突然,伊爾布側了側頭,擺出聆聽姿態。
耳邊的囈語縹緲虛幻,層層疊疊,彷彿無數人的聲音合在一起,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伊爾布的臉色從淡然到嚴峻,從嚴峻到鐵青,轉變之快,讓努爾赫加一陣茫然。
“巫神在召喚我........魏淵?!”
伊爾布化作烏光衝出大殿,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魏淵?”
努爾赫加眉頭緊鎖,面露茫然。
殿內大臣、武將面面相覷,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魏淵做了什麼,竟讓伊爾布國師如此震怒?
距離炎都萬里之外,康國的國都中,同樣有一道烏光破空,迅速朝着東北方向掠去。
...........
黎明來臨之際,南宮倩柔率領一萬重騎兵,終於抵達了魏淵指定的地點。
這是一片山谷,三面環山,溪流潺潺。
南宮倩柔讓騎兵們原地休整,這一路行軍,他嚴格遵守魏淵定製的規矩,十里一歇,刷馬口鼻,三十里一飲飼。
篝火熊熊,熬煮着鍋裏的蔬菜湯。
糧食是沿途村莊裏劫掠來的,蔬菜則是自己帶來的,說起這個,南宮倩柔就想到那個和他爭寵的賤人。
大軍出征前,許七安給魏淵獻了一計,把蔬菜曬乾,烘烤,徹底壓榨出水分,然後用羊腸密封。
每一位士卒隨身攜帶一公斤脫水蔬菜,不算重,但用水泡開後,量卻很足,撒上一把粗鹽,滋味讓人感動。
南宮倩柔喝着蔬菜湯,用手抓着飯粒,一邊進食,一邊思考着義父讓他脫離大軍的目的。
魏淵給的方向是南邊,與大軍行進路線背道而馳。
南宮倩柔隱約間意識到,義父二十年來,費盡心力設計、打造這一萬套重騎鎧甲,或許,另有他用。
所以他必須脫離大軍,義父的想法是,儘量不讓這支重騎兵出現重大損失。
但意義在哪裏呢?
南宮倩柔剛這麼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你.........”
他猛的轉頭,看見一個相貌平平的白衣術士,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
這位白衣術士,有着典型中原人的柔和五官,既不棱角分明,也不眼睛深邃,嘴脣偏厚,給人一種樸實的印象。
南宮倩柔條件反射般的躍起,如羚羊騰躍,迅速拉開距離,順勢抽出佩刀,喝道:“你是何人。”
重騎兵們紛紛拋下碗,抽刀上馬,動作迅捷,展現出極高的軍人素養。
白衣術士不緊不慢道:“們.........”
南宮倩柔再次喝道:“你是誰。”
這個白衣術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修爲絕對在楊千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