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兩百五十九章 臭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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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七安表情僵硬,再不復得意之色,怔怔的看着白衣術士。

    他的腦海裏,紅裙子和白裙子瞬間飄遠。

    “你母親是五百年前那一脈的,也就是我現在要扶持的那位天選之人的妹妹。當年我與他結盟,扶他上位,他便將妹妹嫁給了我。世上最可靠的盟友關係,首先是利益,其次是姻親。

    “我娶了那位金枝玉葉後,便着力於策劃山海關戰役,竊取大奉國運。山海關戰役的尾聲裏,你出生了。”

    呼!

    許七安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紅裙子和白裙子又飄回來了。

    他雖然也算是大奉皇室後裔,但那是五百年前的一脈,和懷慶、臨安其實沒有太大的干係。

    上輩子同姓之人還經常說: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不過,非要論起來,懷慶和臨安都是我的族姐。

    然後,他纔有心思去思忖便宜父親說的話是真是假。

    時間點是吻合的,我出生的那一年,在二叔的記憶力,他和許大郎在山海關打仗,所以嬸嬸和生母兩人照顧我多時.........

    許七安一愣,意識到不對勁,沉聲問道:“她,她爲什麼是在京城生的我?”

    說話間,他臉色一白,只覺得體內的某個東西在動盪,竭力抗拒着什麼。

    同時,武者的本能在瘋狂預警,依舊沒有具體的畫面,但那股發自內心的恐怕,讓他感覺自己是踩在鋼絲上的孩子,隨時都會墜落,摔的粉身碎骨。

    這讓許七安意識到,白衣術士煉化氣運到了關鍵時刻,若是成功,這一身氣運,將歸於他人,和自己再沒任何干系。

    而他也會隨着這股與性命交纏的氣運離去,身死道消。

    對於兒子即將面臨的遭遇,白衣術士無喜無悲,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你生母是趁着我不在身邊,悄悄去的京城,在那裏把你生下來。等我竊取了氣運,才知道這件事。”

    “爲什麼?”

    許七安口鼻溢出鮮血,深深的看着他。

    白衣術士語氣不見起伏:

    “你的出生本就是爲了容納氣運,作爲容器使用。這既是我與那一脈的博弈,也是因爲時機未到,在沒有起事之前,不宜將氣運植入那一脈皇族的體內。

    “你生母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她表現的逆來順受,表現的爲家族的崛起願意付出一切,但那僞裝。你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捨不得你死,於是逃到京城把你生下來。

    “監正在京城,他將是你最大的保護傘。”

    原來如此.........許七安嘆息一聲,再沒有任何疑惑。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心裏想的,竟是監正那個糟老頭子。

    大奉最慘的孤寡老人啊。

    “這麼說來,姬謙還算是我表哥?”

    許七安問,鼻子裏的血留到了嘴邊,很想擦一下,奈何無法動彈。

    “對!”

    白衣術士點頭。

    殺的好啊,表哥都該死,嗯,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前世某位知名作家說的........他心裏腹誹,以此緩解心裏的焦慮。

    “這就是你的後手?”

    這時,白衣術士突然說道。

    谷外,院長趙守帶着許平志,踏空而來。

    “你果然在這裏,你果然在這裏.........”

    許二叔的聲音尖銳,表情既悲傷又發狠,雙眼通紅。

    白衣術士沒看他,輕聲道:

    “年少時,我常帶他來此地,給他展示我的陣法,這裏是我們兄弟倆的祕密基地。再後來,這裏的陣法越來越完善,越來越強大,凝結了我半生的心血。

    “但也變相的尾大不掉,讓我無法捨棄此地。這裏並不安全,因爲除我之外,還有二郎知道。你沒猜錯,當我出現在衆目睽睽之下,屏蔽天機之術就會自行破解。二郎會重新想起我。

    “因此我才刻意屏蔽了你的存在,這樣,他的記憶會再次錯亂。”

    但是你沒料到,我早就洞悉屏蔽天機之術的奧義..........許七安面無表情。

    許二叔一頭撞在氣界,撞的頭破血流,咆哮道:

    “許平峯,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他是你兒子,我侄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乾的是人事?”

    他臉龐肌肉扭曲,額角青筋一根根凸起,顯得頗爲猙獰。

    許七安第一次見到二叔如此暴怒。

    白衣術士淡淡道:“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他這條命都是我給的。”

    砰!

    許平志一拳砸在氣界上,像一隻被刺激到的老獸,又猙獰又發狠:

    “父子?你配嗎!你配做他父親嗎,他是我許家的兒郎,是我養大的,你要殺他,你問過我了嗎,我同意了嗎。你把這狗日的陣法打開,老子要宰了你,宰了你!!”

    他一拳拳的捶打氣界,捶的拳頭鮮血淋漓。

    二叔.........許七安默默的看着,看着一箇中年男人發狂。

    許平志在家唯唯諾諾,在外油滑,當年沙場中鍛煉出的殺伐之氣早被磨滅在官場上。

    但再唯唯諾諾的男人,如果自家孩子受到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重拳出擊。

    哪怕面對的是一隻大象。

    白衣術士收回目光,看了許七安一眼,嘴角一挑:

    “但是遲了!”

    他用力一拽,將那股常人無法看到的氣運,一點點的從許七安頭頂拔出。

    這個過程中,許七安身軀不斷皸裂,血流如注,口鼻不停溢血,他痛苦的嘶吼起來。

    侄兒的吼聲,像是一記重錘砸在許平志心裏,砸的他渾身一抖。

    這個老男人忽然不敢再囂張了,他貼着氣界跪倒,苦苦哀求道:

    “別殺他,大哥,求求你了,別殺他,他是我養大的孩子,是我的崽,求求你別殺他.........

    “我養了他二十一年,你不能這做,你真的不能這麼做........大哥,看來過去的情分上,你把他還給我吧。”

    白衣術士鐵石心腸,視若無睹,自顧自的拔着氣運。

    “退後!”

    趙守揮了揮袖子,將許二叔揮開,接着,他戴上儒冠,攏在袖中的右手,握着一把刻刀。

    儒冠和刻刀清氣沖霄,彼此呼應。

    趙守持着刻刀,朝着刺出,亞聖儒冠和三品大儒的加持下,刻刀爆發出沖天的清光,白衣術士耗費三十多年光陰,佈置的大陣,瞬間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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