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奉打更人 >第兩百六十三章 偷偷甜蜜的愛情
    某一刻,錦榻上,蜷縮睡眠的女子突然驚醒,翻身坐起,臉色蒼白。

    “紅,紅袖........”

    她輕聲呼喚,聲音有氣無力。

    趴在牀榻邊的宮女立刻醒來,柔聲道:“殿下!”

    臨安低聲道:“水,我要喝水........”

    宮女立刻走到桌邊,輕輕掃開或傾翻,或擺正的酒壺,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臨安殿下昨夜飲酒,爛醉如泥,酒喝多了,她也不耍酒瘋,只是趴在桌邊哀泣大哭。

    宮女們心裏門兒清,公主這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昨兒夜裏,太子殿下派人過來告之臨安殿下,巫神教勾結陛下心腹右都御史袁雄,以及兵部侍郎秦元道。

    以巫術控制陛下,斷大軍糧草,把八萬將士和魏淵害死在靖山城。

    許銀鑼一怒之下,斬陛下於京城之外。

    殿下聽完,整個人就傻了,臉色蒼白的去了東宮,似是找太子對質。

    她很晚纔回來,接着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喝酒,喝多了便大哭,哭完繼續喝。

    宮女們看在眼裏,心如刀絞。

    服侍臨安殿下這麼多年,從未見她這般傷心。

    想來不僅是最寵愛她的陛下駕崩,更因爲殺父之人是那個男人吧。

    如今回想起來,紅袖幾乎確認,殿下是鍾情許銀鑼的。

    這可如何是好,殿下還待字閨中,便受了這樣的情傷,怕是要傷心很久很久。

    至於勸,她們是不敢的。

    奴婢就是奴婢,哪敢置喙主子們的事。

    “殿下,茶來了,您慢點喝。”

    紅袖小心的捧着茶,遞過來。

    臨安捧着茶,魂不守舍的喝着,往日裏靈動的眸子,混無色彩,黯淡無關。

    剛喝完茶,便有宮女來到閨房外,輕釦兩下房門,低聲道:

    “殿下,許銀鑼,來了..........”

    紅袖立刻看向臨安,只見殿下的眸子裏,霍然間,綻放出奪目的神采,但在下一秒,緩緩熄滅。

    臨安低聲道:“不,不見他!”

    “是,奴婢這就去回覆。”

    “等等.......”

    她又忽然喊住宮女,靜默了幾秒,低聲道:“就這樣吧。”

    房門外的宮女當即離去。

    ................

    韶音宮外,拄着柺棍的男人轉身離去。

    數百名大內侍衛,如臨大敵,握着刀柄,默默注視着他的背影,無人敢說話,更無人敢阻攔。

    許七安沒有離開皇宮,轉而去了德馨苑。

    清晨,德馨苑。

    在貼身宮女的服侍下洗漱,一個宮女捧着痰盂,一個宮女捧着銅盆和汗巾。

    懷慶刷完牙,漱口,把水吐進痰盂,再接過宮女遞來的汗巾,細細擦了清冷精緻的臉蛋。

    這時,一個小宮女疾步走進來,嬌聲道:“殿下,許銀鑼來了。”

    喜愛潔淨的懷慶公主,立刻放下汗巾,妙目閃閃,道:“帶路........請他去內廳。”

    她突然又改變主意,重新拿起汗巾,細細擦拭臉蛋,對鏡顧盼,滿意的微微頷首,這才帶着宮女出閨房。

    她在內廳裏見到了臉色慘白的許七安,他正坐在案邊,眯着眼,品着滾燙的茶水。

    德馨苑的小宮女戰戰兢兢的侍立在一側。

    “都下去吧。”

    懷慶揮了揮手。

    小宮女如釋重負,低着頭,小碎步離開。

    沒走幾步,便聽身後那位弒君的大魔頭笑道:“這小宮女不錯,殿下賞給我吧。”

    小宮女眼裏含着一包淚,可憐巴巴的看向懷慶。

    懷慶面無表情的揮手。

    等宮女退下後,懷慶仔細審視許七安,道:

    “還有閒情調侃宮女,看來傷的不重。”

    許七安苦笑道:“這哪是傷勢重不重能衡量的,我已經廢了。”

    懷慶臉色頓時變的嚴肅:“監正都沒辦法?”

    許七安搖頭。

    懷慶抿了抿脣:“到底怎麼回事。”

    許七安就拉開衣襟,給她看胸口的情況,心臟處傷口猙獰,嵌着一根封魔釘。

    三品之下的武夫,受這樣的傷勢,只有死路一條。

    四品武夫也不例外。

    “這樣的釘子,總共九枚,在我身體不同的地方。”

    許七安苦笑道:“佛門的封魔釘,監正說如果強行拔除,我必死無疑。這一身修爲,也廢了。”

    “佛門.........”

    懷慶唸叨着這兩個字,俏臉已是如罩寒霜。

    以清冷淡薄聞名的皇長女,心裏忽然涌起強烈的怒火。

    “佛門爲何也參與此事?”

    懷慶收斂情緒,問道。

    聞言,許七安嘆息一聲:“是時候與殿下坦誠相見了。”

    懷慶眉頭挑了一下,微微挺直嬌軀,擺出聆聽姿態。

    “其實,桑泊案裏逃出來的封印物,一直就在我體內,那是一位佛門的叛徒。”

    懷慶目光凝固,微微張嘴,似是難以置信。

    開口直接拋出信息量這麼大的祕密,懷慶腦子嗡嗡作響,既震驚又困惑。

    困惑和震驚,都願意桑泊底下的封印物,爲何會在許七安身上。

    妖族千方百計的解開封印,放出封印物,沒道理拱手讓人,其中必有原因。

    反而是聽到封印物是佛門的魔僧後,懷慶僅是微微愕然,便迅速接受。

    因爲這很合理。

    封印物本就與佛門有關,這是當初查桑泊案時,就已經確定的事。

    “至於魔僧爲什麼會在我體內,此事說來話長。”

    許七安又嘆了一口氣,有些事,說起來便讓人忍不住嘆息。

    他娓娓道來,把自己氣運纏身,神殊附體,不當人子的生父是監正大弟子,竊取國運等等,一五一十的告之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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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和許平峯攤牌,那麼自己這一身祕密,其實沒有守的必要。

    尤其是天地會的衆成員,經歷了弒君這一案,相當於徹底捆綁,成爲真正的夥伴。

    懷慶的表情很精彩,全程愕然到震驚,從震驚到難以置信,情緒隨着表情的變化,一層層的得疊加。

    不過,在聽到許七安能使用鎮國劍,駕馭靈龍的原因是身負氣運後,懷慶明顯鬆了口氣,像是某件一直擔心的事,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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