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破廟,陳舊的棺材,再加上臨近黃昏,烏雲蓋頂,狂風呼嘯,怪滲人的。
慕南梔膽子小,頓時怕的不行。
明明自己是狐妖的白姬,似乎也被影響了,主動爬到慕南梔懷裏,兩個雌性生物抱團取暖。
許七安瞧了一眼棺材,便收回目光,看向李靈素:“到外面撿些柴火,今晚在廟裏將就一下。”
李靈素出去才一會兒,雨就下了起來,悽風苦雨的。
許七安從儲物的錦囊裏取出兩件袍子墊在地上,讓慕南梔可以坐着,等了片刻,李靈素抱着一大捆柴火返回。
分量十足。
廟裏很快燃起篝火,驅走寒意,許七安架起鍋,煮了一鍋肉羹。
不多時,濃郁的肉香飄散,慕南梔也就不害怕了,捧着瓷碗,享用羹湯。
小白狐也有一碗,快樂的舔舐。
這時,許七安耳廓一動,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廟門口,兩道人影匆匆跑進來,兩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穿儒衫戴儒冠,揹着書箱,似乎是個讀書人。
另一個男子腰胯長刀,穿着黑色勁裝,看打扮則是習武之人。
至於女子,面容姣好,穿着利落的短打,長髮像男人那樣高高地束起來,不過肩背與脖頸沒了點綴,反而越發顯得纖細單薄。
“好香啊!”
腰胯長刀的年輕男子,進了廟,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鐵鍋。
讀書人拱手作揖,道:“兩位兄臺,山道難尋,偶遇寒雨,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李靈素笑眯眯道:“自便就是。”
兩男一女當即走到一邊,在距離棺材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因爲冒雨趕路的緣故,身上溼漉漉的,黑色勁裝男子摘下佩刀,看向角落裏的陳舊棺材,納悶道:
“廟裏居然有棺材,正好,把它劈了當柴燒吧。”
年輕書生臉色微變,“使不得,王兄,這不吉利,死者爲大,莫要驚擾了人家。”
慕南梔聽了,小手一抖,叫道:“就是,你好端端的砍什麼棺材,作死呀。”
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眉頭一皺,道:“與你何干!”
他轉而朝同伴嘀咕道:“棺材裏有沒有死人還不一定呢。”
這時,那位容貌秀麗的女子說道:
“不管有沒有死人,都不吉利。王兄,我等習武之人,氣血旺盛,不懼寒冷。只是呂兄你.........”
讀書人連忙擺手:“不礙事不礙事。”
女子搖搖頭,起身走到許七安等人面前,抱拳道:“兩位兄臺,能否讓我們一起過來烤烤火?”
“坐吧!”
許七安在慕南梔的斜眼注視下,保持着高冷姿態,沒讓自己露出暖男笑容。
於是三人就在篝火邊坐了下來,許七安注意到他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鐵鍋,盯着裏面的肉羹湯。
“不介意的話,就用我們喝過的碗吧。”
許七安沒當着他們的面,暴露自己有儲物法器的事。
“多謝多謝。”
讀書人大喜,連連作揖。
脾氣不太好的黑色勁裝男子,聞言,臉色也轉柔了幾分。
秀美女子喝了一大口肉湯,用袖子擦了擦嘴脣,說道:“小女子馮秀,是梅花劍派的弟子。”
她看向黑色勁裝男子,介紹道:“他叫王俊,松雲宗弟子,我們兩家師門世代交好。這位呂兄是我們在山中偶遇的朋友。”
讀書人接過話題,道:“在下呂韋,青山郡人士,新君登基,明年將開恩科,因此打算負笈遊學,走到京城去。”
太子登基了........許七安一愣。
於大奉而言,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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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修道的唯一好處就是子嗣不多,否則皇子奪嫡,只會把局勢鬧的更亂更糟。
李靈素搭茬道:“兩位是結伴遊歷江湖?”
馮秀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柔聲道:“我們是響應柴家姑姑號召,前來湘州,參加屠魔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