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慧娟想透了這一切,卻是苦笑一聲,說道:“往昔自命不凡,自以爲是武則天第二,誰想到在真正的大人物眼裏,我竟然如此不堪,如同是土雞瓦狗。哎,願賭服輸,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你們這樣做,不就是想讓我落魄狼狽嗎?我當初也是如此設計劉強山的,一報還一報罷了!”

    羅慧娟一番唏噓,竟然有幾分通透之意。

    林昌龍笑道:“你能想通這一點,算你沒有愚蠢到家。你當初若好好珍惜劉強山這個好男人,劉強山投靠楊小天之後,前途無量,自然會給你帶來很多的輝煌。但是你卻不知道珍惜,只想放縱,殊不知所有命運的饋贈,打從一開始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你不願意支付這個代價的話,那麼自然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林昌龍的話很有哲理,但是羅慧娟卻也不願意深思了,事到如今,後悔已然是無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後悔藥喫,一切苦果,即使再苦澀,也只有自己含淚吞嚥。

    羅慧娟接過筆,簽下自己的大名。

    羅明風雖然不情不願,但是形勢比人強,也只能簽下自己的大名。

    這大名一簽,不提一百億的負債,他們現在連一毛錢都沒有了。這一下,是徹底的“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渾身上下清潔溜溜”了。

    “恭喜你們,成了窮光蛋。”林昌龍道。

    “何止是成了窮光蛋,簡直負債累累。”羅慧娟破罐破摔,“我們完了!”

    羅明風慘笑道:“資本的遊戲,如此殘酷,真可笑啊,我們一開始會以爲自己是贏家來着。”

    林昌龍打開自己是錢夾,數了二十張百元大鈔,將這二十張百元大鈔丟給了羅家兄妹,那姿態,就像是一個土財主在施捨乞丐一樣。

    林昌龍說:“我說過,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我會一人資助你們一千塊,讓你們可以活下去。哎,我就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林昌龍說着,嘆息一聲,用《心太軟》的歌神,來抒發自己內心的柔情。

    這兩千塊錢,往日掉在地上,羅家兄妹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他們兩兄妹,隨隨便便喝的一杯紅酒,都超過兩千塊錢了。曾經有一次,羅慧娟大鬧火車站,警察讓羅慧娟把鞋穿上,羅慧娟勃然大怒說要襪子,並且振振有詞說“五千塊錢的鞋承擔不了我的腳”!警察都被羅慧娟的王霸之氣震懾了,不敢說什麼了。

    羅慧娟曾經就是這樣倨傲,兩千塊錢對於羅慧娟而言,和兩塊錢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但是現在,兩千塊錢卻是他們的貴重。他們所有能拿出來的資金,就這兩千了!

    於是羅家兄妹趕緊把這兩千塊錢收起來,他們身上不帶現金,都是信用卡支付,現在一切資產歸了林昌龍,連喫飯都困難。如果不拿這兩千塊錢,他們明天就會混落到三和大神開寶箱的境界(即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垃圾箱尋找食物)。

    “王寬,你們想不想坐牢?”給羅家兄妹施捨了兩千塊錢之後,林昌龍轉頭對王寬道,“如果你想去監獄裏面撿肥皂,唱一唱鐵窗淚什麼的,我可以幫你。那裏麪包喫包住不說,還有工作呢!現在工作多難找啊,那麼多大學文憑的大學生和你競爭……”

    “不!不!”王寬近乎哀求的說,“求求你,不要讓我坐牢!不要!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王寬對牢獄之災充滿恐懼,這是因爲他少年時代由於打架鬥毆,被送進過拘留所。當時他是一箇中二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在拘留所裏面也不是一般的橫。結果呢,他被拘留所裏面的獄霸把褲子脫了,一羣人用牙刷捅他的菊花,把他弄了一個半死,屁股上面全是血。

    這還只是拘留所,監獄裏面更殘酷,江湖傳言一代拳王泰森在監獄裏面都被人收拾的十分的慘,王寬對監獄的抗拒,就猶如直男對耽美的抗拒。

    若非實在沒有選擇了,王寬是不會想要坐牢的。

    嘴裏啃着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的生活,他可不想去過。

    “真的幹什麼都行?”林昌龍似笑非笑道。

    王寬毫無尊嚴的說:“爸爸,我就是您最忠誠的一條狗,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林昌龍道:“那你叫兩聲,我聽聽!”

    王寬道:“汪!汪汪!”

    王寬已經徹底沒有尊嚴,突破了一次底線之後,就再無底線了。說實話,林昌龍現在就是丟出去一個飛盤,讓王寬去叼回來,王寬也會老老實實的把飛盤給叼回來。

    羅家兄妹都被王寬的狗叫聲震驚的一愣一愣的,這還是那個唱過“鬥帝王敗蒼天,奪得皇位已成仙”的王寬嗎?你的桀驁不馴哪裏去了?被狗吃了嗎?

    青花會的成員都覺得丟人,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林昌龍卻捧腹大笑,說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王寬啊王寬,你不應該搞說唱,你應該去參加《歡樂喜劇人》來着!”

    王寬乖巧的說:“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都聽您的!”

    林昌龍道:“既然你如此上道,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帶着你的弟兄們,把羅家兄妹狠狠打一頓,讓他們喫一點皮肉之苦。”

    羅家兄妹馬上瑟瑟發抖,卻也不敢反對。

    王寬問道:“打成什麼樣?”

    林昌龍道:“你讀過書嗎?”

    王寬道:“不曾讀,只上了幾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

    林昌龍道:“那你知道孔乙己嗎?”

    王寬道:“知道,知道。”

    王寬道:“把他們打成孔乙己偷書的那種程度,瞭解嗎?”

    王寬道:“吊起來打?”

    林昌龍道:“不錯,就是吊起來打!”

    王寬道:“瞭解!”

    說罷,王寬獰笑着對青花會的小弟們說:“兄弟們,我們落得如此下場,並且有眼無珠的重裝了林昌龍爸爸,都是羅家兄妹這對狗男女導致的。不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就不能解我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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