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能夠違法犯罪的人,不可能是什麼老頭子,大多都是青壯年,都是很好的勞動力。雖然這些人大多遊手好閒,喜歡不勞而獲,不事生產而走上了歪門邪路,但是身體都不錯,幹活不存在什麼問題。

    不然呢,身體不行,搶劫不成反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那就搞笑了。像大力哥那種吃藥喫神經的犯罪分子,畢竟鳳毛麟角。

    再則國家養一個犯人,一年要花費五萬RMB,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讓這些犯人天天在監獄裏面當宅男,好喫好喝的把他們供着,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違法犯罪了還要白喫白喝,豈不是浪費社會資源?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做,經營一個國家的思路大體和做買賣是差不多的,可以有慈善舉動,但是總體要講究收支平衡。如果只是長期支出一個無底洞,再強大的國家也會被拖垮。

    讓監獄裏面那些年富力強的犯人充當勞動力,創造價值,也是應有之意。幾乎全世界的監獄都是這麼幹的,再發達的國家,也養不起那麼多閒人。

    既然弗雷銅礦缺勞動力,那就把一些罪犯安排到附近,去弗雷銅礦做工,也是廢物利用。事實證明,這種廢物利用的效果還不差,各方面都是比較滿意的。

    當地的官方減少了運營監獄的成本,增加了稅收,還活躍了經濟。賺不賺?大賺!

    弗雷銅礦擁有了充沛的勞動力,而且需要支付的工資還遠遠低於市場價格(犯人肯定不會和普通工人是一個工價),減少了成本,增加了盈利,銅礦方面賺不賺?大賺!

    至於罪犯本人,看上去虧了,其實也不虧。要知道礦井裏面都是苦力活,超級累人的那一種,因此在銅礦做工,是有減刑的。差不多幹三天,可以減掉一天的刑罰。

    這和美國的犯人消防隊有異曲同工之妙,例如加州的森林大火,就會用犯人組成消防隊去救火,參與救火的犯人可以減刑。

    這一方面造福了社會,一方面讓犯人從社會勞動之中改過自新,可以說是一舉兩得的妙法。

    面邊監獄的犯人都很喜歡這種方式,監獄再好,也不及外面快樂,能有減刑的機會,人人都有奔頭。何況銅礦一天會給他們發一定的工資,監獄抽調一部分後,本人還可以落個一百元,有了這錢,監獄裏面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而且這筆錢日積月累,等將來出獄的時候,監獄方面會發放給犯人,犯人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話,也有一個基礎。很多犯人出獄之後又犯了老毛病,就是沒有經濟基礎,找工作找不到,絕望之下又入歧途。

    犯人賺了嗎?大賺啊!

    既然官方、銅礦以及犯人全部大賺,那麼誰虧了呢?

    當然是老馬虧了啊!

    要知道,很多犯人都是主動要求來面邊監獄的,這個面邊監獄可是犯人界的香餑餑,運氣不好,想來都沒機會。也的確有些犯人通過動用社會關係,轉移到面邊監獄,就爲了幹活減刑。

    面邊監獄裏面存在一定的關係戶。

    而景如龍就被其他犯人看成了關係戶。

    別人都以爲景如龍是來減刑的,只有景如龍知道,自己是來越獄的。

    景如龍太痛苦了!

    他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私人飛機!

    豪華遊艇!

    拉斯維加斯賭場!

    香檳美女……

    雖然美女對於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用了。

    現在他過得是什麼日子?

    雖然達不到“手裏捧着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的地步,但是也是日日鐵窗淚,天天發如雪。

    而且監獄裏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三教九流,無一不包。由於監獄裏面沒有女人,而人類的慾望又是一個客觀的存在,於是一些皮膚白皙的男人在監獄裏,就成了人見人愛的“小美人”。

    景如龍的賣相不錯,皮膚白皙,這讓景如龍受到了很多騷擾。在監獄裏面,撿肥皂並不是只是一個梗,而是真實存在的,不止一次,景如龍被人要求撿肥皂。而景如龍由於被暗算了,現在撒尿都是溼鞋的那一種,就更被認爲是一個受了。

    景如龍雖然通過自己的機智化解了一部分,他身手也是有的,抵抗了一部分,但是總有他抗拒不了的存在。於是,景如龍生平終於體會了《菊花臺》的意境:“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不堪回首的記憶景如龍拼命想要將之從自己的腦海裏刪除,但是越是不願記起,就越是揮之不去。這已然成爲了景如龍的夢魘,讓景如龍一夜又一夜的從噩夢裏驚醒。

    景如龍時常淚流滿面。

    什麼叫生不如死?

    如果讓景如龍來回答的話,他會說,他現在的狀態就是非常標準的生不如死。

    如果上天再給景如龍一個機會的話,景如龍一定不會去招惹楊小天,如果景如龍已經招惹了楊小天的話,他一定會真誠的向楊小天道歉,如果給這個道歉加上一個期限的話,景如龍希望是一萬年!

    可惜時光如水不後退,人生如夢後悔也無法返回。

    現在北半球已經進入了冬天了。

    在遼東,或許已經下雪。

    彩雲之南,依舊炎熱。

    這裏四季如春。

    景如龍和一羣獄友走出黑暗的礦井,他們身上都髒兮兮的,幹這種活,不是繡花繪畫,不是請客喫飯,不能那樣的從容不迫,不能那樣的溫良恭儉讓,總歸是體面不起來的。

    但是即便景如龍也已經習慣了,髒兮兮的工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不習慣。如果是以前的他,就是身上的香奈兒沾染了一絲灰塵,也會拿出去丟掉。但是現在他沒那麼矯情了。由奢入儉難?人總是很會適應環境的。

    此時正是上午12點,到了喫飯時間,喫飯很簡陋,就是露天的喫。今天的菜還可以,大鍋飯,每個人都有一個雞腿,一瓶冰紅茶,菜品也很豐富,炒肉很多。畢竟都是一些幹體力活的人,如果不喫肉,根本沒有力氣幹活的。

    幹活的人總是餓的特別快,所以喫飯的時候,大家都是狼吞虎嚥。斯文?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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