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打開了一臺沒有型號和商標的筆記本電腦。
漆黑一片的筆記本電腦，非常厚重，做工渾然一體，十分堅固。據說這種筆記本的外殼，可以防彈。
這是特工專用的筆記本。這種筆記本有內到外，從芯片到系統，所有的細節，都是華夏自主研發設計，沒有用西方一點東西。
雖然性能不如西方的高級筆記本，但是勝在安全。畢竟別人不知道棱鏡系統是什麼東西，神祕局卻是知道的。棱鏡系統在操作系統、芯片、集成電路、互聯網之中均安裝有監聽的後門。
神祕局涉及的事情，都是重大機密，就是不方便，也不能走漏了消息。所以神祕局用的是自己定製的筆記本，用的是衛星網絡，生怕被棱鏡系統監控。
噼裏啪啦的輸入一堆內容，然後一個回車鍵，筆記本的屏幕之中，出現了張局座那溫和而不失威嚴的面孔。
“你去見楊小天了嗎？”張局座開門見山問道。
“去見了。”羅文說，“事實上，我剛從楊小天那裏回來。”
“感覺如何？”張局座問道。
“什麼感覺？”羅文道，“是對楊小天這個人的感覺嗎？”
張局座道:“就是對楊小天這個人的感覺。”
羅文道:“他很強大。”
張局座道:“有多強大？”
羅文道:“我見過很多奇術師，但是毫無疑問，他是裏面最強的，沒有之一。”
“這和我得到的信息很符合，恐怕當今世界除了全視之眼的那位聖者，沒有人是楊小天的對手了。”張局座嘆息道，“我們華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強大的奇術師，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世界正處於變局的時刻啊……”
張局座感慨良多。
羅文只是靜靜聆聽。
“人老了，總是喜歡莫名其妙的感慨一通，你繼續說說看，楊小天這個人秉性如何？”張局座又道。
“狂!”羅文道，“他是我見過最狂的人!”
張局座饒有興趣的問道:“具體有多狂呢？”
羅文道:“他說起超級大國的時候的口吻就像是在說起一隻強大一點的螞蟻。”
張局座笑道:“年輕人果然狂傲不羈啊，不過也正常，我要在他這個年紀就取得和他一樣的成就的話，我也會如此狂傲的。狂傲不是罪過，最重要的是，一個人要對得起自己的狂傲，要有資格狂傲。”
“仔細想想，狂傲在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麼違和感。”羅文想了想道，“似乎他就應該那麼狂傲。”
張局座道:“那麼他對我們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羅文道:“有警惕，有提防，但是總體對我們，沒有什麼反感，我能夠感覺出，他還是傾向於和我們合作的。”
“這比我預想的好太多了。”張局座道，“那麼他對於祖國呢？”
羅文道:“他是一個民族主義者。”
張局座瞭然，說道:“我早就知道他有這樣的傾向，現在主流輿論都是在批判民族主義，實際上民族主義也意味着愛國之心。他這樣的秉性，我就放心了，我也相信你的眼睛，你不會看錯人。”
“謝謝您的信任。”羅文說。
“拒絕了。”羅文道。
“他竟然拒絕了？”張局座有些喫驚。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羅文道，“不過事後一想，他的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張局座道:“他爲什麼拒絕？”
“他說如果他要離開，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但是他身邊的人，卻不像他那麼神通廣大。他顧慮身邊的人有危險，所以不離開。”羅文道。
“看來他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張局座道。
“他還說，他不願意偷偷摸摸的離開，他要光明正大的離開。”羅文道。
“這說明他的心氣很高。”張局座道，“他不想委屈自己。但是我們應該知道，如果他真遇到危險，我們就算付出一定的犧牲，也要保他周全。他的價值太大了!”
“好吧。”羅文終於忍不住道，“局座，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
“說吧!”張局座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誠實的人。”
“我投靠了楊小天。”羅文說。
“他招攬你？”張局座道。
“是的。”
“他爲什麼招攬你？”張局座道。
“爲了滲透神祕局唄。”羅文實話實說。
“我明白了。”張局座道，“他大概是想在神祕局和他的交往之中，佔據主動權。有意思，他和我的想法居然不謀而合，就看看是我技高一籌，還是他比較厲害了。”
張局座很大氣，似乎不介意楊小天的小手段。
羅文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他對於我們，對於神祕局，都沒有什麼惡意。”
張局座道:“照你剛纔的言下之意，你是接受了他的招攬，對嗎？”
“是的，我接受了他的招攬。”羅文道。
“你必須得給我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張局座道。
“楊小天給了我無法拒絕的東西。”羅文認真道，“就算再讓我選擇一百次，一千次，我想我依然會接受楊小天的招攬。”
張局座喫驚道:“他給了你什麼？”
“生命。”羅文說了一個很沉重名詞。
“生命？”
“您也知道，我使用風月寶鑑，固然獲得了強大的心靈力量，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是不可能活過四十歲的，稍縱即逝的生命，讓我的人生之中，充滿了遺憾。”羅文一臉哀傷道。
張局座幽幽說道:“每個剛剛接觸奇術的人，都以爲奇術是一種超自然的力量，是一種祝福。但是每個真正掌握奇術的人，卻深深的明白，奇術不是什麼祝福，而是對於我們人類的詛咒。可有時候，我們不得不使用這種力量。”
“我想多活下去，楊小天能夠讓我多活下去，我怎麼拒絕楊小天？”羅文坦言道，“我根本無法拒絕。”
“他有延長壽命的辦法？”張局座震驚道。
“是的。”羅文說，“他有一種叫基因修復液的東西，可以大大延長人的生命，強化人的基因。這東西，簡直就和《美國隊長》
裏面的超級士兵血清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