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從喉嚨間深深地嘆出了一口氣。
她默默的在自己心裏想着,景懿啊,你說你都生病了,爲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
我知道你的身體,不僅僅只是過度勞累那麼簡單。
我知道,你一定有着你自己的難言之隱。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不論你生什麼病,哪怕是罕有的絕症,我都一定會把你救好!
只要我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天,你就必須在這個世界上活一天,你,絕對不可以先我而去,好嗎?
如此想來,唐暖畫心裏漸漸的,終於安心了許多。
之後唐暖畫哪裏也沒有去,她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厲景懿牀邊。
然後用自己溫暖的小手,緊緊地握着厲景懿冰涼的大手,趴在厲景懿牀邊睡着了。
一睡,就是一個晚上。
……
翌日。
天空放晴了好一陣子,終於迎來了一個綿綿陰雨天。
唐暖畫醒過來的時候,窗外下起了一陣小雨。
由於窗戶沒有關,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讓唐暖畫覺得自己有些冷。
她只好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將窗戶給拉上。
再次回到牀邊,唐暖畫含情脈脈的看着厲景懿,而厲景懿還沒有醒。
唐暖畫這時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不早了,便打算着出門去買點早餐過來,讓厲景懿和自己都先填飽肚子。
接着,唐暖畫就出門了。
走到醫院的外面,倒是擺了幾個小攤子,小攤上面賣一些簡單的早餐,油餅,包子以及油條等等。
唐暖畫本來想就近在這裏買點,但是又怕這小攤上的東西不乾淨,厲景懿吃了以後,對身體不好。
於是,她寧願走遠一些路,去更遠一些的,看起來很乾淨的店面裏面,打包了一些食物回來。
由於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居然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唐暖畫回來的時候,厲景懿已經醒了。
在厲景懿的旁邊,還有着他的助理許墨。
唐暖畫走進門的時候,厲景懿和許墨似乎是正在交流。
交流的聲音,就在唐暖畫走進病房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許墨一眼看到唐暖畫,先是非常客氣的,跟唐暖畫打了一個招呼,“少夫人好。”
“嗯。”
唐暖畫點了點頭,然後詢問他,“喫早餐了嗎?剛剛我去不遠的地方,買了幾份早餐回來,有多餘的,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喫。”
“哦,不用了少夫人,我喫過了。”許墨禮貌的拒絕。
“那好吧。”
既然許墨都已經喫過了,唐暖畫也就不跟他客氣。
接着,唐暖畫在厲景懿的病牀上,打開了一張小桌子,
然後就將打包好的食物,放在上面,一一打開。
由於厲景懿生病,所以唐暖畫並沒有準備什麼豐盛早餐,只是準備了一些簡單的包子,和粥,以及一些小菜之類。
她知道厲景懿肯定喫不慣,忍不住打笑道,“景懿,現在你終於可以體會一下,以前我生病的感受了。”
“現在,你也過上和我一樣的清貧生活了,哈哈。”
說着,唐暖畫自顧自笑了起來。
厲景懿聽到唐暖畫的聲音,也輕輕的笑了。
之後,他對着旁邊的許墨囑咐,“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再告訴我就行。”
“好的總裁。”許墨點點頭,然後就要離開。
不想就在這時,唐暖畫忽然不知道抽了什麼風。
她突然叫住了許墨,“許墨,等等。”
“嗯?”
許墨疑惑的回過頭來,“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有,我有事想問你。”唐暖畫很平靜的說道。
接着,唐暖畫沒有急着爲厲景懿喫早餐,而是回過頭去詢問許墨,“景懿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
聽到這話,許墨臉色都白了。
他一瞬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疑惑的看了一眼厲景懿,又看了一眼唐暖畫,他感覺自己都快要傻掉了。
“怎麼了,半天不說話,這很難說嗎?”
唐暖畫看到許墨這僵硬的反應,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事實上就在昨天晚上,唐暖畫就已經打算好了,今天,她一定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
所以這會兒,唐暖畫語氣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她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厲景懿,又看了一眼許墨,問,“你們兩個人聯合起來,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
空氣彷彿沉寂了那麼幾秒。
三人間的氣氛,被唐暖畫質疑的聲音,鬧得十分尷尬。
許墨當然不敢直接跟唐暖畫說實情,因爲之前,厲景懿不止一次的叮囑過他,這件事情,絕對不要讓唐暖畫知道。
所以這會兒,面對着唐暖畫的質疑,許墨真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唐暖畫,又看了一眼厲景懿,眼神十分不安。
“呵,所以你根本就說不出來是嗎?”
唐暖畫這時冷笑,大概也猜到許墨說不出什麼來了。
也是,畢竟厲景懿在這裏,他敢說出什麼來啊?
於是接下來,唐暖畫直接將視線投給了厲景懿。
她婚姻平靜而帶有一陣冷意,“景懿,既然你的助理說不出來的話,那你自己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來說吧。”
“暖畫。”厲景懿有一些猶豫。
“怎麼,你到底要打算瞞我多久呢?厲景懿,是不是昨天你不暈倒的話,你就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這事?我就要一輩子被你給矇在鼓裏?”唐暖畫簡直覺得好笑極了。
她諷刺的看着厲景懿,“景懿,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你說會一輩子陪在我的身旁,那你爲什麼連這點事情,你都不告訴我?”
“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有什麼難關,我們都可以一起去度過,不是嗎?”
唐暖畫真的沒有辦法想象,爲什麼厲景懿和助理都要聯合起來,對自己隱瞞他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