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候終究有人忍不住好奇,問道,“王妃娘娘,內奸到底是什麼人?”
誰知,韓芸汐平靜的聲音驟然轉冷,“這些日子進出庫房的就那麼幾個人,來人,全押上來!”
暗衛將六名僕奴押過來,三名管理庫房的奴婢,兩個小廝還有……洛管家!
衆人見洛管家在其中,紛紛震驚,而洛管家倒是淡定從容,一直昂着頭,表情平靜。
“這幾日進出庫房的就只有你們六位。”
韓芸汐走出亭子,看着那六位僕奴,臉色三分冷,七分嚴,“殿下和本王妃這裏絕對不允許叛徒的存在,到底是誰捅破庫房的瓦片,要麼自己站出來,要麼……”
韓芸汐沒說完,她朝徐東臨使了個眼色,徐東臨立馬丟出一塊針板!
這針板有凳子那麼大,上頭倒插了密密麻麻的釘子,一根根閃爍着寒芒,尖銳得駭人。
當奴才的大多都知道這針板是極其可怕的刑具,只要往上面一座,所有釘子都會刺入屁股,疼得無法形容,卻不會致命,要疼上幾日纔會耗血過多而亡。
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死法。
洛管家面不改色,始終平靜,另外的兩小廝,三婢女全都面色蒼白,身體顫抖。無疑,真兇不站出來的話,他們誰都難逃一劫。
很快,幾個婢女便都嚇得跪下來求饒,“王妃娘娘,不是我乾的!饒命呀!”
“王妃娘娘,我什麼都沒做,冤枉啊!”
……
蘇小玉已經沒有之前的從容了,她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候,韓芸汐冷冷說了一句話老話,“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這話一出,蘇小玉的心頓是咯噔了好大一下,她隱隱覺得韓芸汐是故意的!
剛剛在雲閒閣書房裏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故意的了,並不是要對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而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韓芸汐早就想好了,要揪出庫房的人,然後供出她來!
果然,一個“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便讓一個小廝噗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王妃娘娘饒命!小的是被人威脅的,小的也是不得已才那麼做的!王妃娘娘饒命呀!”
原來是他!洛管家的小跟班!
見狀,蘇小玉的臉色全變,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人竟就這麼受不住威脅。
洛管家大怒,遂是一巴掌蓋過去,“王來福你個混帳東西,我平素待你不薄,你竟敢幹出這等事來!”
王來福任由洛管家大罵,連連求饒,卻始終沒供出受何人威脅。
“誰威脅你的?又是誰在木炭裏動手腳的?”韓芸汐大聲問。
人之將死,膽子也大,王來福竟和韓芸汐談起條件,“王妃娘娘,你先答應饒小的不死,不上刑,小的纔敢說。”
如此大膽,怪不得會有背叛之心!
韓芸汐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冷聲,“好,饒你不死,不上刑,你說!”
王來福大喜哪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比上刑更痛苦的事情?
他毫不猶豫,立馬朝蘇小玉看去。
一時間,所有人也跟着朝蘇小玉看去。
衆人皆驚,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孩子,還是被王妃娘娘救回來的,居然會幹出那麼可怕的事情!
她好能裝,好會演戲!
韓芸汐倒是很平靜,她早就心中有數了,不是她心軟,只是她希望讓人心服口服而已。
蘇小玉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她看着韓芸汐,嘴角勾起一抹森然邪冷的笑意,正要開口,趙嬤嬤卻陡然厲聲,“蘇小玉,你這個賤丫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趙嬤嬤膝下無子女,一直將蘇小玉當作親孫女疼呀!心想着她要多活幾年,看着這丫頭長大,偷偷給這丫頭存點嫁妝,把她風風光光嫁出去呢。
誰知道她竟是細作,竟如此傷害王妃娘娘。
趙嬤嬤怒得衝過去要打,然而,她都還未動手,蘇小玉突然一手衝她抓來。
幸好徐東臨留了個心眼,急急踹開蘇小玉的手,而與此同時兩個暗衛閃現,擒住了蘇小玉。
一場小混亂,很快就平息,王來福跪在地上,蘇小玉被死死擒住雙手,全場一片寂靜。
韓芸汐走到蘇小玉面前,這丫頭都還不到她腰部呢!
她特意蹲下來,冷冷質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蘇小玉無言爭辯,她看入韓芸汐的眼睛,心下閃過一絲遺憾。
可惜了,可惜她沒有早些遇到韓芸汐,如果先遇到韓芸汐,而非楚天隱,或許,她會好好跟着韓芸汐學毒術的。
這個女人,她還是服的。
見蘇小玉不說話,韓芸汐又問,“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小玉還是不說話的,她絕對不會背叛主子的。
韓芸汐等了片刻,也不多浪費時間,她起身來,冷聲,“來人,把這個臭丫頭吊到樹上,餓死爲止!”
好狠!
蘇小玉緊緊咬住牙關,盯着韓芸汐看,還是不言不語。
韓芸汐朝王來福丟了一瓶毒藥,王來福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打開瓶子後立馬明白怎麼回事,他嚇得使命磕響頭,“王妃娘娘饒命啊!王妃娘娘,說好的饒我不死的!王妃娘娘……”
“背叛秦王府之人,可以不死,但是,絕對生不如死!在場的全都給我瞧仔細了!本王妃絕對不會無故打罵任何人,更不會冤枉任何人,但是,一旦被本王妃揪出來,這就是下場!”
她說着,立馬下令,“徐東臨,喂藥!”
王來福嚇得其實想逃跑,可是他一個下人,蠻力再大,如何奈何得了專業的暗衛呢?
徐東臨很快就強行將一瓶毒藥全都喂下,他一放開王來福的嘴,王來福便“啊”一聲噴出了一口黑血,隨即,整張臉的皮膚開始潰爛,一點點,一片片爛掉化膿。
“本王妃答應他的,饒他不死,但是,他要是自己受不了求死,就怪不得本王妃了。”韓芸汐說完,轉身就走。
而王來福的臉已經潰爛了大半,頗有蔓延到脖子之勢。
在場衆人全都看着,無不噁心,無不害怕,再回想起王妃娘娘剛剛撂下的話,誰都心生敬畏。
是的,是敬畏。敬重和畏懼。
這個女人的一言一行,和別的主子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