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似乎戰火一觸即發。
“韓芸汐,老子敬重你是講道理,講證據的人物,沒想到你跟一般的女人沒兩樣!你真令人失望!”古七剎冷哼道。
“沒辦法證明的事,你要我怎麼講證據?”韓芸汐冷冷反問。
“原來你也知道沒辦法證明呀。”古七剎譏諷起來。
“沒辦法證明,那就打一場唄,你如果贏了,就當你只坑了我們一成解藥。你如果輸了,就賠償我們兩成!”
韓芸汐表面看着憤怒,其實內心冷靜而精明得很。
她就認定了古七剎吞了那一成,所以,她目前想着的全是賠償的問題,要得到最大的賠償。
而古七剎並不介意賠償,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弄清楚那一成解藥哪裏去了。
面對韓芸汐這一說話,古七剎又險些吐血。
明明知道他打不過龍非夜,竟然還要打一場!
“韓芸汐,你就個無賴!”古七剎怒罵道。
“如果你不打,證明你心虛!”韓芸汐立馬反駁。
此話一出,古七剎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你就不想弄明白那一成解藥到底哪裏去了嗎?”
一貫冷靜的古七剎此時怕是真的着火了。
而沒有被質疑的龍非夜始終冷靜着,將古七剎的一言一行全看在眼裏。
如果剛剛還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完全可以肯定,古七剎一直刻意再強調那丟失的一成解藥的去處,必是另有目的。
當初闖入幽閣劫持啞婆婆的那一抹黑影又一次浮現在龍非夜腦海裏,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古七剎,眸光深深深如海,令人琢磨不透。
“那一成藥就是你吞了,你少個我耍嘴皮子功夫。就一句話,你賠不賠?”韓芸汐冷冷問。
古七剎毫不猶豫,“不賠!死也不賠!”
韓芸汐直接沒理睬他,朝龍非夜看了過去。
龍非夜比韓芸汐更加不喜歡廢話,直接拔劍,劍氣嘯冷打破了夜的寂靜。
兩次敗在龍非夜手裏的古七剎竟不畏懼,他高揚起腦袋,視死如歸,氣度不凡,“死,都不賠!”
韓芸汐心頭微微一怔,古七剎敗在龍非夜劍下兩次的事情,她也知道的,原以爲這傢伙會害怕了,沒想到他竟如此強硬,固執。
雖然驚在心中,表面上韓芸汐還是沒有分毫讓步,她冷笑道,“本王妃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死不認賬這種事!”
此時,高高在上的韓芸汐猶如一位霸氣鐵血的女王,龍非夜似乎都聽令於她了。
她這話剛說完,龍非夜便動手了,揚劍直刺古七剎而去。
韓芸汐等着,等着古七剎喊停,求饒,認賬!
像古七剎這種品行的人,必是貪生怕死之輩,什麼氣度,什麼風骨都與他無關。
這是一場博弈,一場談判,甚至是一場買賣,彼此都在做戲,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贏。
韓芸汐如是想着,龍非夜的劍逼近了古七剎。
龍非夜和她一樣,都等着古七剎喊停。
之前兩次,古七剎不都妥協了,這個傢伙就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傢伙,還不躲?
韓芸汐納悶了,她忍不住出聲,“你認不認?”
誰知道,古七剎連回答她都沒有,居然主動傾身而來,黑袍擋劍,瞬間刺入!
韓芸汐震驚了,龍非夜亦是非常意外。
然而,古七剎這纔開口,倔強得像個孩子,一字一字地說,“老子沒幹過,不認!”
韓芸汐納悶了。
他不認?
那丟失的那一成解藥到底哪裏去了?
總不會是龍非夜拿去吧,龍非夜沒事拿那一成解藥去做什麼?
糜毒的解藥雖然名貴,但是,如果不是用來解毒,那就一無是處了呀!
也不知道爲何,韓芸汐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沐靈兒那雙憤懣的雙眸,還有她字字句句指責。
思及此,韓芸汐一個激靈,戛然而止。
天啊,她在想什麼呢?
她怎麼可以懷疑龍非夜?龍非夜有什麼理由囚禁啞婆婆呢?龍非夜更沒有理由瞞着她關於她身世的事情。
弄清楚她的身世,不僅僅可以防範一些無知的危險,而且指不定還能幫上龍非夜大忙呢。
西秦皇族遺孤擁有不小的號召力,而身爲毒宗後人,必能掌控到一些毒宗的資源,對龍非夜百利而無一害。
龍非夜一有消息,必定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除了龍非夜,接觸到解藥的就只有古七剎一個了,沒有第三者了,不是龍非夜就必定是古七剎。
這件事,無無疑讓韓芸汐在龍非夜和古七剎之間做選擇。
韓芸汐只會選擇龍非夜。
“你裝!你再裝! 摻假這種事你都乾的出來,你還有……”
韓芸汐的話還未說完,誰知道古七剎居然握住了龍非夜的劍,往肩胛上繼續刺入,這下獻血立馬浸溼了他的黑袍,緩緩下淌,滴落在地上。
“主子!”
老管家大叫起來,想上來攔,古七剎卻狠狠將他撞開,他直勾勾地看着韓芸汐,怒聲,“老子說了,沒幹過,死都不認!”
面對這樣的目光,韓芸汐很想理直氣壯地回蹬回去,可是,最後她竟無端地心亂起來,下意識避開了。
她認定的事情,處理起來向來強硬,這一回,爲何她會不敢直視古七剎的眼睛呢?
難不成,她動搖了?
韓芸汐緊緊鎖眉,朝龍非夜看了去。
龍非夜的心微微一咯,但是,他不論辦什麼事都從來不拖泥帶水,猶猶豫豫,他果斷得可怕!
他沒有看韓芸汐,眼底閃過一抹冷絕,竟拔出長劍,直刺向古七剎的心臟。
這劍法,這力道和當初刺入闖入幽閣的黑衣人心臟一摸一樣。
古七剎死了,一了百了。
如果古七剎不死,他怕是要發現某個祕密了。
韓芸汐驚了,沒想到龍非夜會這麼狠,一時間她都緩不過神來。
而古七剎竟還在看她,一直看一直看,完全不介意龍非夜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