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實際上唐離就帶了幾個侍衛,帶了一輛紅色馬車去萬商堂,跟之前去提親的隊伍根本沒法比,簡直可以用“寒磣”二字來形容。
連龍非夜都看不過去,問韓芸汐道,“你的主意?”
“唐離自己的主意。”
韓芸汐纔不會幹這種缺德事,接親儀仗可是一輩子的記憶,多重要呀!她雖然給唐離和唐夫人出了不少主意,但是,很多事情還是唐離自己做了決定。
“爲何?”龍非夜不明白。
“追女孩子的事,你不懂。”韓芸汐笑道。
龍非夜似乎有些尷尬,避開她的視線,沒再追問這件事。
追女孩子的事……他的世界裏似乎真沒這種事情。
幾日後,唐離一行人就到了大峽谷,還是之前那位引路人帶唐離他們進去。韓芸汐和龍非夜並沒有尾隨。
半個時辰後,龍非夜說,“唐離應該到了萬商堂了,咱們行動吧。”
接新娘子可沒那麼容易,唐離抵達萬商堂喝杯茶喫碗甜雞蛋後,估計得被雲空商會的人折騰了。
接親堵門這種事,看熱鬧的人最多了,龍非夜早就交待了唐離,讓他儘量拖延時間,能吸引多少人就吸引多少人,好爲他們救楚家二老創造條件。
韓芸汐取出一個小瓷瓶,瓶塞一取出,一股蜜糖般甜膩的氣息就散發出來,龍非夜立馬捂鼻,他討厭甜味。
“我最喜歡的甜點,嘗一口試試。”韓芸汐玩笑道。
龍非夜真拿來要喝,韓芸汐嚇到了,連忙搶過來,“開玩笑的,這是彩蜂王毒,會死人的!”
“本王也是開玩笑的,你沒看出來?緊張什麼?”龍非夜頗爲認真的反問。
“我,我……我配合你嘛。”韓芸汐答道。
龍非夜冷不丁搶走她手裏的毒,直接往口裏倒去,動作快得韓芸汐都攔不住,也沒怎麼看清楚。
總之她嚇着了,“龍非夜你瘋了呀?”
她連忙從解毒系統裏配製出一大袋催吐水來給龍非夜,“趕緊喝下去,把毒都吐出來!”
彩蜂王毒並沒有解藥,只能在毒性滲透發作之前,儘快把毒水引出體內。
她都快急瘋了,龍非夜卻饒有興致地問,“這,也是配合本王開玩笑的嗎?”
韓芸汐愣了一下,又認真看了看他握在手裏的瓷瓶,發現那瓷瓶瓶塞不知何時已經被堵上了。
龍非夜,耍她的!
她鬆了一口氣,語氣驟冷,“很好玩嗎?”
韓芸汐對龍非夜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一回比之前幾次要兇很多。
龍非夜看着她,眼底掠過一抹尷尬,遲遲沒說話,確切的說,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和這個女人相處這麼久,雖然見她發火過幾回,但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她全對……他全錯,玩笑開過他,他當真嚇着她了。
韓芸汐瞪了龍非夜半晌,原以爲龍非夜會道歉的,誰知道這傢伙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就是跟她對視。
她懶得理他了!
她將彩蜂王毒拿過來,加了一味毒藥,甜膩的味道便更加濃烈,漸漸在周遭的空氣裏瀰漫開。
韓芸汐收起瓷瓶之後,毒黃蜂便往大峽谷入口飛了進去。
“追上那隻黃蜂,快點!”韓芸汐冷冷說。
龍非夜二話不說就抱起韓芸汐,追過去。韓芸汐的語氣還是很冷,“放我下來,我在外頭等你便可!你跟着那隻毒黃蜂走。”
龍非夜沒回答,反倒將她抱緊了。
“放我下來,我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拖累你!”韓芸汐很理智。
“不可能。不放心。”龍非夜淡淡說。
只他脾氣,韓芸汐垂着眼,也不多跟他爭,任由他抱着飛入了峽谷。
進去之後,他們才知這峽谷內的複雜,叢林茂密之中,有七八條小路,通往不同的方向。
若非有人引路,還真不知道怎麼走。
龍非夜抱緊韓芸汐在山林裏穿梭,一邊提防埋伏在路上的守衛,一邊追蹤那隻毒黃蜂。
毒黃蜂飛得快,而且在茂密的枝葉裏飛竄,若非非常認真盯着,很容易將它跟丟的。偏偏,龍非夜一心兩用的情況下,還分心在韓芸汐身上。
他知道韓芸汐那錠金子是用來引路的,只是具體的原理,他也不清楚。
“這毒蜂引路,是何解?” 他淡淡問,似乎剛剛的不愉快並沒有發生過。
韓芸汐的語氣依舊冰冷着,“這種毒屬於陰陽毒一類,一陰一陽,可以相互吸引。留在金子上的毒也是彩蜂王毒,屬陰,所以沒有氣味。我手上的屬陽,所以氣味很濃。毒黃蜂中了陽性彩蜂王毒之後,就會自行尋找陰性彩蜂王毒。”
韓芸汐停了一會兒,見龍非夜沒反應,便又補充解釋,“那錠金子只要留在引路人身上超過一個時辰,毒性就會在他體表留一個月。毒黃蜂找到他之後,不會扎他,只會吸取他身上陰性彩蜂王毒。這個人會在半個月之後死於普通蜂毒。寧承懷疑不到咱們頭上。”
“哦。”龍非夜淡淡應了一句。
韓芸汐沒多說,龍非夜也沒再問什麼,兩人明明忙着追毒黃蜂,不方便多說話的,可是,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就非常奇怪。
山路越來越難行,毒黃蜂走的未必是引路人走的路,但是最後一定能到萬商堂去找到引路人。
這時候,毒蜂從一片茂密的荊棘林穿了過去,龍非夜抱緊韓芸汐,毫不猶豫轉身,後退進去,用自己的身體爲韓芸汐擋開荊棘。
待穿過林地之後,他整個後背都花了,韓芸汐則毫髮無損。
他大可劈開荊棘,只是動靜太多會引來守衛,這是動靜最小也是最快的辦法。
沒多久,龍非夜就嗅到了甜膩的味道,前面那隻毒黃蜂忽然折了回來,纏着他們飛。
“怎麼回事?”龍非夜淡淡問。
“放我下來。”韓芸汐冷冷說。
龍非夜照做,挑了處隱蔽的平地將她放下,韓芸汐聲冷如命令,“坐下。”
龍非夜一坐下,韓芸汐又命令,“把衣服脫了!”
全世界,怕是隻有這個女人敢對他說這句話,也就只有她有機會對他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