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好運公子白 >第121章 失竊
    

    聰明人總是容易想太多。

    白景源不過是害怕與他同車會發生危險,出於謹慎,才寧願騎馬也不與他同車,兮伯卻以爲他猜到了自己身份,故意躲着自己。

    “爲什麼躲着?怕被老頭子我探得虛實唄!哎,到底還是年紀小,露怯了呀!”

    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公子白此次朝見紀帝目的不純,作爲上國肱骨,兮伯想要打探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公子白想要躲着他,怕一不小心漏了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車隊前行,馬車微晃,兮伯正坐在車廂中央,得意的搖頭晃腦。

    白景源既然讓出了這輛馬車,爲了尊重他們的隱私,就連車伕也沒有留下,所以他們說起話來並不避人。

    午時剛過,公子白的僕從就送來了墊肚子的小點心,除了常見的鹹酥口芝麻酥餅與清甜的米糕,還有兩種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一種軟乎乎的,裹着淡黃色的粉末,中間卷着豆沙,是甜的,一種綠綠的圓圓的,聞着有艾草香,咬開裏頭包着肉餡兒,是鹹的。

    還有一罐子祕製的香飲子,不知放了哪些花果,聞着很香,又辨別不出具體是什麼香,喝起來有點酸,又有點甜,倒在白玉碗裏,是金黃色的,顏色也好看,一眨眼,一罐子都快被從人喝完了。

    沒辦法,兮伯年紀大了,車子走起來,要到下午纔會停下來,喝多了水不方便,他年輕,就算馬車行進途中,上上下下的也方便。

    從人放下碗,瞄了一眼空空的罐子,心道,外界傳言果然不假,公子白身邊的飲食都很難得,見主子看着自己,忙嚴肅點頭:“阿翁英明!”

    他與兮伯想法一樣,之前雙方比鄰而居好幾天,又下着雨不方便出去遊玩,大部分時候都宅在屋裏,公子白不可能沒有爬牆頭偷看過,絕不可能不認識兮伯,之前裝不認識,都是做戲呢!

    “哎!原還想着,挑刺兒找茬兒,把他叫來說說話,沒想到安排得這麼妥當。”

    兮伯看看矮几上的碟子,鹹的甜的軟的硬的不軟不硬的,各種口味都考慮到了,送來的時間也恰當,真是挑不出錯來。

    講真的,公子白把自己的馬車都讓了出來,他若再找茬,不找個立得住腳的,傳出去,別人肯定會說他爲老不尊。

    “阿翁莫急,反正到陽城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慢慢來,公子白才幾歲啊!但凡讓您抓住機會,甭說心裏藏着啥了,就算他潛意識裏想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怕是都會說給你聽。”

    如今兮伯已經致仕,紀帝並不會什麼都給他說,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紀帝跟他什麼都說,以大紀如今的實力,想要摸清每個諸侯國內部的事情,都不容易。

    外界人都知道楚國國內鬥得很兇,可怎麼個兇法,卻是不敢肯定的。

    若能從公子白這裏打探到一些消息,回頭利用他來制衡楚國內部,就要方便得多。

    如今大紀的實力是今非昔比,若是高陽帝那會兒,各大諸侯每年都得定時上貢,還得定時朝見,但凡延誤,就會遭遇斥責,如今又有幾個諸侯把紀帝的話當回事呢?

    只有需要他的時候,纔會想起他。

    作爲工具人的手下,兮伯越想越難過,嘆口氣掀開被子,竟是躺了下去。

    從人怕他睡不舒坦,忙挪到邊上,靠着車璧抱膝坐了。

    那些家國大事,輪不到他來操心,從小,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就只有怎麼照顧好主子。

    昨夜兮伯沒怎麼睡,現在馬車晃晃悠悠的,補眠正好。

    還別說,這些諸侯國的人,還真會享受,這車坐起來不怎麼顛簸,大大的車窗打開,放下輕薄的紗簾,微風吹拂下睡一覺,比乘坐紀帝賜下的車還舒服。

    兮伯睡着了,他的僕人們騎着馬護衛在周圍,誰也沒有說話。

    白景源騎着他的眉間雪,剛開始覺得挺好,走得久了,雖不曾疾馳,一直都不緊不慢的走着,還是覺得難受。

    最後只得找了輛空車鑽進去。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坐慣了公子白那輛特製的馬車,再坐這種普通的輜車,白景源感覺自個兒肺都快顛出來了!

    這種瑪莎拉蒂到五菱宏光的巨大落差,讓他心情十分不美。

    心情不好,他就多吃了些東西,順便多喝了幾罐湯,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紮營,立刻喚僕從佈置恭桶圍簾。

    僕從們手腳麻利,總算在菊將軍失守之前佈置好一切,白景源鑽進去,只覺渾身舒爽。

    結果等他鳴金收兵,伸手出來,問守在圍簾後的奴僕要廁紙的時候,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

    “怎麼回事?要讓孤在此老死嗎?”

    蹲坑的痛苦,很大程度是因爲臭,尤其是在特意改進過恭桶樣式,坐着不硌屁股之後。

    “公、公子……廁紙、廁紙失竊了……”

    簾外之人哆哆嗦嗦,撲通一聲跪下了。

    白景源愣了許久,纔看到簾子外伸進來的廁籌,頓時臉都綠了!

    最開始造紙雖然是爲了畫畫,可他意識到技術難關暫時還沒法突破之後,就把目標定爲了廁紙,費盡心機爲的就是這種關鍵時刻少受罪,沒想到可以書寫的紙都順帶造出來了,他還得用這玩意兒刮!

    好不容易戰勝自己,接過了那把曬得乾爽、帶着竹香的雪白竹片,結果太久沒用,一不小心……額,反正人還在簾子裏頭,就惱火的叫人燒了水。

    直到洗完澡換上乾淨衣裳,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纔好些。

    “到底怎麼回事?!”

    若是在現代,偷一匣子廁紙的人怕是失了智,在這個時代卻不一樣了。

    那一匣子廁紙,價比黃金。

    爲了滿足他這點小需求,這紙是用稻草爲原材料做的,十分柔軟,與用來書寫的那種不一樣,爲了凸顯它的尊貴,不僅用來盛它的匣子上鄭重的雕了羋氏鳳鳥紋,就連那一張張廁紙上面,都印了特殊的標記,突然被竊,不管從什麼意義上來講,都是重大損失!

    “公子,會不會是、是今天……”

    負責看管廁紙的侍從話說到半截,就跪了下去。

    以前這些紙可都是好好的,今天有陌生人加入車隊立刻失竊,走在路上又沒有遇到過陌生人,很難讓人不懷疑。

    白景源很生氣,倒也不至於失去理智,知道這些身家性命都在他一念之間的人不敢偷他東西,他也不爲難這人,只讓他以後多注意一些,這次就算了。

    “那位先生一看就是飽學之士,怎會做這種事情?這些話不許再說了,這事也不許聲張。”

    白景源吩咐下去,不代表他心裏不尋思。

    東西不見了,還是這種與他生活質量直接相關的,若有可能,他很希望能找回來。

    這批紙失竊,下一批送來還不知要多久,他無法忍受用竹片刮!

    正琢磨着各種可能,就見鹿兒進來通報:“今日那位先生說要來謝過公子,公子之前在梳洗,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卻是兮伯按捺不住好奇心,趁着安營紮寨後的休閒時光,前來串門了。

    察覺到鹿兒並沒有用“拜見”這個詞,白景源請人進來之前,出於謹慎,先問了下鹿兒,是否知道此人身份。

    同行一整天,鹿兒自是打聽到了,見他問,立刻答道:“之前送點心的童兒回來講,是上國的兮伯。”

    “啊?”

    白景源聽聞此人身份,不由喫驚極了!

    不是說紀帝心眼兒小,最好別與兮伯勾勾搭搭嗎?

    結果他都不主動了,他們還能有故事?

    兮伯到底圖啥啊!

    想起那明顯是自個兒弄壞的馬車,白景源摸着下巴尋思起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