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好運公子白 >第173章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殿中氣氛凝重,王后娘娘似笑非笑的坐在上首悠閒喝茶,見這便宜兒子面上一臉淡定,實則翻開畫冊的瞬間,就不自覺的挺直了腰,隨後又飛快的把畫冊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顯然心裏並不輕鬆。

    想起當初收到消息,得知這不孝子要把她嫁出去的驚怒,王后娘娘心中惡氣憋了一年多,現在終於逮着機會報復回去,感覺就跟大夏天喝了碗冰水般,從頭爽到了腳!

    “繼位大典,大宗伯那邊定在初六,本宮已經準了。”

    今天已經初三,顯然是他還沒回來,這邊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白景源心神並不在這上頭,聽到了也只當沒聽到,實在是這畫冊上的人太讓他上頭了!

    王后娘娘爲了膈應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能在這個時代,看到這麼寫實的畫作,可真不容易。

    欣賞夠了便宜兒子的憋屈,王后娘娘笑容也真切了許多。

    若是其他的政事,哪怕是他國王室八卦,她可能都不會和他聊,繼位這件事需要他來配合才能完美,自是要提前說一說。

    當年先王新喪,大宗伯屬意叔魚攝政,對她的野心很是鄙夷,再加上各大世家都想趁機攪渾水,一時間鳳凰臺暗潮涌動,當時阿姊領兵在外,暫時趕不回來,那段日子她天天都在害怕,怕這些人合夥弄死自己,好把她的兒子弄成傀儡。

    後來她就想法帶着孩子離開了鳳凰臺,走之前,不僅算計了後殳隨行,把後氏拉上戰車,還派人將宗廟中供奉的鼎簋偷了出來。

    這套鼎簋與祖宗們陪葬的那些禮器是不一樣的,這是高陽帝分封諸侯的時候,與傳國玉璽一起賜下來的傳國禮器,它們標誌着羋氏統治的正統。

    若不是白景源的出現,這些東西或許已經隨着原本的公子白,隨便埋在哪個野地裏了。

    正是因爲有這東西在手,掌管羋氏祭祀還有傳承的大宗伯纔不敢造次,這些年任袖動作頻頻,一直在努力收攏權力,投鼠忌器之下,他也不敢代表羋氏反對。

    前些日子得知公子即將歸來,叔魚一路隨行在公子身邊,也沒有與王后爭個你死我活的意思,知道大勢已去,大宗伯終於低頭,遵從了任袖的意思,把繼位大典的日子定了下來。

    且不說大宗伯是否懷念當初隨意拿捏她們母子的光景,任袖是再也不想回憶當時的窘迫了。

    現在這樣多好啊!等過兩年時局更加穩定,這位不識趣的老族老,就該昇天,然後換一個對她言聽計從的大宗伯了。

    當然,前提是這孩子,要聽話呀~

    任袖在那規劃着自己的事業藍圖,想得有點出神,白景源只當她非要逼自己表態,只得一邊看畫冊,一邊琢磨王后的用意,許久纔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這藏不住的憋屈消沉,比起剛進來時努力壓抑心中激動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隨着天氣轉暖,庭院中多了許多蚊蟲,任袖特別討厭蚊蟲叮咬,殿中驅蚊安神的薰香就沒有斷過,聽到他終於出聲迴應自己,任袖笑容越發燦爛,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叫來婢女:“春!快添塊香餅!”

    那舒適恣意的感覺,讓白景源覺得,自己是個客人。

    【若是以爲回到鳳凰臺,又登上王位,這裏就是你的家,全都你說了算,那……你可就想錯了!】

    【這裏是老孃的地盤!】

    點燃的香餅放進香爐裏,長相秀美的春用細細的銀勺子撥好燃盡的灰,又把鑄了瑞獸的蓋子蓋上,好聞的香味就瀰漫開來。

    白景源依然在翻畫冊,只是速度慢了下來。

    他對王后的態度並沒有異議,講真的,他還真沒有把這裏當成他的家,也沒有想要佔據這裏的意思。

    他的家永遠都是濱海路8號,白氏莊園。

    現在最要緊的,是這個畫冊,到底怎麼個意思?

    王后娘娘之所以選在他第一天回來的時候就發難,除了因爲去年那事心裏憋了氣,還因爲她想借此確認主權——已經十一歲的白景源,已經有了小少年的樣子。

    他會越來越大,慢慢成爲一個挺拔的青年,然後進入壯年,而她卻會逐漸老去,別看她現在看起來很年輕,其實已經二十七歲,在這個活到七十都很少的年代,這意味着她很快就要進入中年。

    這讓她很有危機感。

    她不希望白景源的野心,隨着年歲一起增長。

    到了一定的時候,就算他不想爭,身邊人爲了自己的利益,也會鼓動他,慫恿他……

    所以她要竭盡全力的打壓,打壓,再打壓!讓他怯懦,讓他認清現實!

    她要握緊權柄,直到死去那一刻。

    至於她死後楚國會怎樣?她纔不在乎!

    這又不是她的親兒子,傳承下去的也不是她的血脈,活着享受夠了,哪管死後洪水滔天?

    與這不孝子只會虛張聲勢不同,她做事從不會雷聲大雨點兒小,等她看夠了樂子,那些夫人啊侍妾啊,就該進宮了。

    趁着新王繼位,在國中廣選淑女,以便早日誕下子嗣延綿國祚,是她這個母親和楚國王后應盡的義務,她這麼做,是所有人都會稱道的,至於被她選中的人會不會得到大王的喜歡?

    管他呢!只要她喜歡她高興,就夠了!

    鹿兒站在邊上,見娘娘一盞花果茶都喝完了,公子還在那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翻閱畫冊,不由暗暗焦急!

    之前公子翻開畫冊,他也好奇,就跟着看了一眼,結果第一眼就看到了張氏那個齙牙女,假惺惺的拿朵花擋住半邊臉,有什麼用?他是在鳳凰臺長大的,只看邊上寫着的“張氏女翠蛾”,就知道是誰。

    除了之前公子被擄走那段時間,鹿兒一直跟在他身邊,自是知道當初那件事。

    如今他倆不過是一個想做初一沒做成,一個乾脆利落做了十五。

    公子還未長成,正該與娘娘處好關係纔是,若是硬來……

    腦海中浮現雞蛋碰石頭的慘烈畫面,鹿兒有心戳戳他後背,好提醒一下,當着王后娘娘的面,卻是動都不敢動。

    衷心,不代表他沒腦子。

    公子尚需蟄伏,他更是要謹慎小心纔可以,否則,現在的公子根本護不住他。

    白景源不知鹿兒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他在那從頭到尾的把畫冊翻了一遍又一遍,剛開始還想發怒,後來一頁頁看過,反倒覺得好笑起來。

    他就說麼,當初那樣算計任袖,說要給她再找一個,她這兒悶不吭聲的,原來下馬威在這裏。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風水輪流轉,今天我倒黴。

    畫冊上的貓膩,白景源剛開始還沒看明白,多看幾遍,突然就發現哪裏不對了!

    畫冊上每一頁都畫着個女子,寫着出身與姓名,作爲一個老司機,第一眼自是要去看看這些人好看不好看,身材好不好,結果她們不是以扇遮面,就是低頭聞花,還有遠景圖、背影圖、側面圖等等。

    這時代的貴女,他已經見過不少,可沒聽說誰會這樣羞答答。

    以前在桃溪,還有貴族淑女手牽着手來堵他呢!那“咯咯咯”的笑,就跟一羣小母雞似的。

    在陽城,那些上國貴女,也喜歡來找他玩,每次他在城中游玩,都會有同齡的男孩兒女孩兒湊上來,並沒有聽說誰家女孩兒養在深閨足不出戶的。

    這說明,這些人多半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

    再看身段,比起那些紙片兒般的少女,一看就知道,年齡偏大。

    白景源覺得好笑,所以他就真的笑了出來:“母后,聽聞之前您替兒求娶金國小公主?不知結果如何?”

    按照傳統,這些國內淑女根本不可能成爲他的王后,任袖這麼做,不過是噁心他一回。

    最好的防守,永遠都是進攻,不想讓她如意,自是要另想法子。

    因爲她不會理會他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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