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天空中竟然不知何時飄來烏雲,其內驚雷滾滾。
隨着鄧樹冰冷的話語,咔嚓一道電光閃爍,照耀出他那猙獰的面孔。
鄧樹猶記得那一日。
師尊帶着他在東海武道協會比武場,等待徐依依與他一戰。
結果徐依依沒來。
他那本該斬向徐依依的蓄勢一劍,已經到了不得不斬的時候。
所以鄧樹斬向了一個叫做許蝶的六歲小姑娘,試圖以此人性命當作墊腳石,踏入七品宗師境!
但他敗了。
敗得徹徹底底。
同是劍修,鄧樹手持的是劍閣閣主耗費了三十年歲月纔打造出的神兵,而許蝶用的是一柄木劍。
許蝶的劍意詭異強悍,竟然硬生生震碎了他的神兵,那時的鄧樹一身傲氣與自信都散了。
而鄧樹的師尊容三月,也因此失望離去,這對鄧樹而言是奇恥大辱!
因爲他喜歡自己這位美若天仙的師尊。
他失魂落魄回到山門,努力練劍努力修煉,只爲了能讓師尊能再看他一眼。
但容三月失蹤了,數月不知生死。
然而鄧樹知道,按照師尊的脾性,肯定是去尋找徐來了。
所以這些時日的深夜,鄧樹心中對於徐依依的怨恨是每日劇增。
若是徐依依那日早點來,他一劍殺了對方,他哪會被許蝶擊破道心?
甚至他還能趁勢破境,成爲華國最年輕的七品宗師,未來說不定能與師尊雙宿雙飛成爲一段傳奇!
如今一切都沒了。
這都是拜徐依依所賜!
本就有當日‘一跪’之仇,如今新仇舊恨,他又如何肯放過徐依依?
唯有殺了,才能解心頭之恨!
此刻的鄧樹並不知曉容三月並沒有死。
那日她尋到徐來,卻被徐來隨意一劍給破了劍心,再也無法握住劍。
這位劍道奇才容三月,如今已不是地位尊貴的蓬萊劍閣太上長老,只是北方某城海邊沙灘上的瘋婆子。
披着頭,散着發。
日復一日的在海邊並指,斬向那無垠大海,想要復刻徐來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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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師兄,教訓下徐依依就可以了,若是奪她性命”
道宗的白鳶微微皺眉。
她知道鄧樹與徐依依父女的恩怨很深,但若是牽扯到生死,那問題就大了。
“數月前那一跪,你們不嫌寒磣,我嫌!”
鄧樹盤膝而作,膝前橫着一柄長劍,雖然未出鞘,卻有無盡寒芒流露,一如他此刻的殺意。
“白鳶師姐,殺便殺了,我就不信她父親還敢打上我等修煉聖地!”
有其他弟子傲然開口。
一派三宗九閣,號稱十三聖地。雖沒有早年風光,卻也是高高在上的大勢力。
這就導致年輕一代都很飄。
自稱修煉正統的他們,心比天高,自然也不將徐依依放在眼裏。
白鳶沉默。
她是修道之人,與天地親近。
看着突然而起的烏雲與雷霆,白鳶心中不詳之意越發濃郁,但也沒勸什麼,希望一切順利吧。
“轟隆隆”
雷霆響徹,暴雨降至。
雨幕灑落而下,一羣少年少女們竟然沒有一人溼掉衣衫。仔細看去,竟然有一層無形屏障隔絕了雨點。
“鄧師兄,您成了劍宗!?”刀宗一位少年驚呼。
滴雨不沾身。
唯有七品境及之上才能做到。
鄧樹平靜道:“三天前,入了七品。”
“轟隆!”
又一道雷霆炸響,但不是於天空中響徹,而是在衆人心中。
十四歲的少年宗師。
這意味着一位絕代天驕!
哪怕是武道界那位刀宗許燕陽,年少時也未能取得這般成就。
“鄧師兄怕已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凌雲閣的一位弟子震撼開口。
上次青少年武者大會。
他們痛定思痛,回去努力修煉,大部分人才堪堪踏入六品境,甚至有三人還在五品境原地踏步。
沒想到鄧樹竟直接跨過了那一道門檻!
鄧樹沒再說話,閉目修養,等待着徐依依與許蝶前來。
是的。
除了徐依依,許蝶也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