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回到大廳。

    王潦走到楊詩詩面前,他問:“你剛纔去哪了?”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卻是不經意看着沈長歌。

    楊詩詩挨在王潦身邊,她略微擡起下顎,對沈長歌投去得意的眼神。

    她對王潦道:“我剛剛陪縣主去換了身衣裳。"

    然後,她可疑問了句:"對了,我還聽說夫君和縣主是舊相識,對麼?”

    王潦的眼神有些閃躲,學富五車的他,卻想不出一個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一切的相識,只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罷了。

    楊詩詩自己回了句:“看來的確是舊相識了。”

    聽在外人耳裏,卻是陰陽怪氣。

    沈長歌不欲與此二人搭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予,正打算從他們身旁離開。

    她今日能來,完全是因爲王禪,倒是沒想到沾到這些烏煙瘴氣。

    就在她轉身之際,王潦卻上前一步,他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問出口,“這段日子,縣主可好?”

    沈長歌和親北涼一事,王潦是聽說的,他只恨自己無力阻止,連一句話都不能說出口。

    待聽到她安然無恙歸來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

    沈長歌也是頗爲無奈,她並不想和王潦有任何交集,但想起之前楊詩詩說的話,她有必要反擊一下了。

    她故意笑了笑,看了眼楊詩詩,好心勸道:“王公子還是把關心留給自己的夫人吧,莫再讓她獨守空閨了,少夫人心裏可是委屈極了。”

    王潦臉色有些尷尬,是啊,他已經娶了妻,已經沒有資格去關心別的人了。可是對於楊詩詩,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去喜歡她,不愛就是不愛。

    沈長歌未作留步,時辰已經不早了,她得離開王府了,礙着禮節,還是要和王禪說一聲。

    ......

    臨走之時,王禪打算把那方良田玉硯送給沈長歌,他返回了書房。

    就在這時候,王禪卻發現有一個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那就是軍事部署圖。

    軍事部署圖要是被偷了,或者流傳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事關緊要,王禪必須要趕緊找到軍事圖。

    然而,整個書房都翻遍了,還是不見那張圖紙。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現在,怕是誰也不能離開王府了。

    府裏參加宴會的人也聽聞此事,開始議論紛紛。

    “今日人口流動複雜,會不會有人偷了去?”

    “是啊,今天這麼多人,保不準就是有人趁機行竊!”

    ”你們猜會是誰幹的?“

    ......

    王禪發現書房密箱的鎖是被撬了的,明顯是有人潛入他的書房,盜走了軍事部署圖。

    這個人是誰呢?他的用意何在?難道是敵國潛伏在西周的奸細?

    這樣一想,王禪心裏不禁後怕,他下令封鎖了府上的門,下令不許任何人離開。

    然後,王禪走到衆人面前。

    王禪一臉沉重,語出歉意,對衆人道:“事出突然,無奈爲之,我懷疑府裏有人竊取了軍事部署圖,這纔出此下次,還望各位勿要介懷。”

    沈長歌站在一旁,她捏着自己的下巴,細想了一會。

    爲何軍事部署圖偏偏會在今日失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看來這事沒那麼簡單。

    有人對王禪提了句:“尚書大人,這軍事部署圖是在何處失竊的?”

    王禪捋了捋鬍鬚,道:“是在我的書房裏。”

    “那今日,可有何人去過書房?”

    王禪凝思一想,今日,只有他和沈長歌在書房裏下過棋,沈長歌......

    他的目光瞬間盯在了她的臉上。

    隨着王禪的目光,其他的人也都看向沈長歌。

    沈長歌不由失笑,看來她渾身自帶嫌疑氣質,無論是身在何地,身處何事,那個被懷疑的人一定是她。

    看來哪天,她非得去寺廟燒香拜拜佛了,實在是太不走運了。

    楊詩詩一雙眸子裏都是算計,她忽的一笑,趁機說道:“今日,的確只有縣主去過書房。”

    沈長歌這下子是完全明白了楊詩詩的意圖,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了的。

    王禪雖然不相信沈長歌會做出這種事情,但確實只有她去過書房,這一點無可否認。

    他道:“我相信縣主不會盜竊軍事部署圖,她一個女子,要這東西有何用?”

    楊詩詩道:“父親有所不知,縣主曾經前去北涼,說不定......”

    她的話說到一半,卻更能引起衆人浮想聯翩。

    他們心裏順着楊詩詩的話往下想去:沈長歌在和親的路上,的確與北涼人共處一段時間,若是在那段時間,她與北涼人發生什麼勾當,存在某種交易,再回來潛伏於西周,就是爲了趁今日這個時機,盜走軍事部署圖,這份心機實在太可怕了......

    王夫人是個識大體的,她看了眼楊詩詩,顯然是帶着警告的,此時的表情與平日不同,難得沉下臉。

    楊詩詩被王夫人一盯,倒是收斂了一些,她若是想在府裏過得舒坦些,還是不能太得罪王夫人了。

    王禪也扯了扯楊詩詩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嘴。

    偏是這一扯,激發了楊詩詩的鬥志,她揚聲說:“是與不是,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她說這話極爲放肆,沈長歌是皇帝親封的長榮縣主,豈能隨意被人搜身?這不是奇恥大辱嗎?

    沈長歌環視了衆人的臉色,其中有不少等着看她笑話的,她絲毫不以爲意,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區區這樣一件小事能奈她何?

    她緩緩移動目光,道:“看來,我有必要給自己澄清一下了。”

    王禪雖是說相信沈長歌的,但他自己內心也並非十分肯定,還是存在一些疑惑的。

    下棋過程之後,他全心投注於棋局,並未時刻注意沈長歌的動作,若她在那個時刻動了手腳,也是有可能的。

    這好端端的鎖,偏沈長歌進去之後,就被撬了?那張軍事部署圖,他看守嚴密,卻突然之間不翼而飛?

    這其中定然存在蹊蹺。

    他問了句:“縣主想如何證明?”

    沈長歌回道:“正所謂捉賊捉贓,空口無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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