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殷超看見沈長歌回來了,纔鬆下一口氣,問:“你平安回來了?”

    沈長歌將門關上,鬆下一口氣,差一點點,她可能就要死在三公子的手裏了。“算是平安吧。”

    殷超拉住沈長歌的手,顫顫巍巍道:“沈長歌,我們趕緊想個辦法逃走吧,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沈長歌:“怎麼了?”

    “我今天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五天前,三公子的貼身婢女死了,你知道她是怎樣死的嗎?”殷超的眼神流露驚恐,壓低聲音,繼續道:“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茶杯,就活生生被亂棍打死,然後做成花肥,灑在府邸的園子裏面。”

    沈長歌聽後,並沒有什麼反應,就在剛纔不久,她親眼目睹三公子殺了數人,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測、而且陰險毒辣,並非名門正派出身。

    “走自然是要走的。只是若一次不成,後果只會是死無葬身之地,這件事需要好好籌劃一下。”

    殷超的眼珠子一轉,“我今天在府裏走了一圈,發現後門處守備並非很嚴密,那裏有一條河,從府裏流向府外,只要我們避開後門處那兩個守衛,順着河流游下去,是可以離開這裏的。”

    沈長歌微微蹙眉,她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只是不識水性。

    而殷超不同,她自幼生長在水患頻繁的地方,自然是擅長游泳的。

    沈長歌問了句:“你有把握逃走?”

    殷超心裏是沒有底氣的,她們周圍都是守衛,根本無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從河裏遊走。這樣一想,她有些泄氣。“可我們不能等在這裏,逃還有一線生機,留在這裏,遲早會死bffd4035的。”

    沈長歌湊在殷超耳邊,道:“我有個辦法,或許能夠逃走。”

    殷超:“什麼方法?”

    “過幾天,三公子會出一趟遠門,只要他離開了府邸,這府上的守衛自然會鬆懈一些,我們不過是兩個小丫鬟,誰會成天看守我們?到了那時候,我們還怕找不到時機離開嗎?”

    “你怎麼確定他會出遠門?”

    沈長歌眸色一暗,三公子絕對是睚眥必報的人,有人派殺手過來,他怕是早已經有預感。

    之前,江湖中並沒有三公子會武功的傳言,是以,他的仇家纔會掉以輕心。

    不出意外的話,三公子將會親自登門拜訪他的仇家。

    ......

    沈長歌的預料沒錯,然而她少算了一點,三公子出遠門的時候,順道帶上了她。

    因爲這件事情,沈長歌鬱悶了許久。

    三公子不喜見生人,就僱了一輛馬車,他和沈長歌坐在馬車裏,車伕在外駕車。

    沈長歌靜靜地坐着,時不時地看了看馬車外面的景象,她要根據景象去揣測三公子去的地方。

    三公子道:“阿醜,你似乎並不開心?”

    沈長歌:“奴婢只是氣色不好,並非不悅。”

    三公子笑了笑,“你還是唯一一個能夠單獨和我出行的婢女,單就這點,你就應該開心。”

    沈長歌如何笑得出來?她本來和殷超制定了一個出逃計劃,硬生生被三公子打亂了。

    爲了不讓三公子起疑心,沈長歌假裝喜悅的樣子。她現在想知道三公子的目的地是哪,換句話說,她想知道三公子的仇家是誰?

    三公子似乎很容易就能看穿沈長歌的心思,他故意問了句:“阿醜,你猜我這是去哪裏?“

    沈長歌道:“奴婢猜不出。”

    三公子毫不避諱,直接說了四個字:“天劍山莊。”

    天劍山莊可是江湖第一大劍莊,三公子此行是想單獨找天劍山莊的麻煩?

    沈長歌不禁對三公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此人算得上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公子是去......”

    等她注意的時候,話已經問出口了。

    這次,三公子並無斥責,他挑了挑眉頭,幾分風流盡轉,“自然是去找老熟人敘舊。”

    “敘舊”這個詞,三公子刻意拖長了幾秒,聽他的語氣,並不友善。

    沈長歌問:”公子與天劍山莊很是熟悉嗎?“

    三公子含笑道:“冷鄴那個老頭子,我已經許多年沒有見了,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功夫有沒有長進。”

    江湖中有句話:劍者,其莫過冷鄴。意思是說冷鄴的箭術在江湖上是排名第一的人。

    而且冷鄴在江湖中威望甚高,三公子最多不過二十歲,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

    三公子能夠大言不慚說出這些話,是不把冷鄴放在眼裏,更是不把天劍山莊放在眼裏。難不成他的武功還能超越冷鄴不成?

    ......

    馬車在天劍山莊門口停下。

    沈長歌跟着三公子走了進去。

    三公子手裏輕搖着摺扇,對看門的劍客道:“去告訴冷鄴一聲,就說凌三來了。”

    其實,三公子並不是他的真實名字,他隨母姓凌。

    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世人習慣性地稱他爲“三公子”罷了,而他自己也不喜歡以真名行走江湖。

    過了一會兒,有人領着三公子和沈長歌往山莊裏面走去。

    ......

    冷鄴聽到三公子來了,忽然鬆了一口氣。五年前,三公子就放下話來,說有朝一日定可擊敗他。

    一晃眼的時間,五年過去了,三公子如約而至。

    看着面前這個二十歲的少年,冷鄴心生一口涼氣。

    五年時光,三公子的長相越發“驚豔”,明明是妖孽似的相貌,卻沒有半點女子的陰柔,他就像是生長在寒潭裏的幽蓮,所到之處,冷意襲人,卻令人不得不給予他所有的關注。

    沈長歌身爲婢女,當然要時刻跟在三公子的身側。

    這時候的她,並沒有感到有一束目光落在身上。

    三公子的臉色驕傲,語氣自帶傲然,問:“五年了,老頭,你準備好了嗎?”

    冷鄴身後的一衆弟子見三公子的態度,他們按捺不住,紛紛拔劍指向三公子。

    倒是冷鄴自己揮了揮衣袍,示意門下弟子不準插手。這是他和三公子的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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