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趕到琉璃宮的時候,琉璃宮已經聚集了太醫,他走到雲兮的牀邊,看着臉色慘白的她,七魂失了六魄。

    他問太醫,“究竟發生了了什麼?皇貴妃的病情如何?”

    太醫忙道:“皇貴妃是因爲中毒,纔會突然昏迷的,臣已經及時爲娘娘排解了毒素。”

    皇帝不禁臉色駭然,“中毒?那朕的皇子呢,可有大礙?”

    雲兮懷孕不過兩三個月,太醫還看不出是男是女,而皇帝已經認定了雲兮肚子裏是個皇子,這句話讓許多人都內心不安。

    太醫回答道:“皇上可以放心,幸好發現及時,娘娘以及龍種都無大礙。”

    皇帝心有餘悸,這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中毒呢?

    他坐在這龍椅上數十年,什麼骯髒手段沒有見過?對這朝堂和後宮裏的心機也算是有幾分瞭解。

    雲兮身受盛寵,又懷有龍嗣,自然會引得許多人心生嫉妒,不單是後宮裏的妃嬪,還有那些想爭奪皇位的皇子們,估計都把雲兮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

    若是不把這個下毒的人給找出來,就是給雲兮留了一個大患。

    皇帝的目光變得幽深,他傳令下去,“給朕去查,這段時間,所有參與過琉璃宮飲食起居的人。”

    ......

    皇帝再次回到宴會上的時候,因爲他心裏惦記着雲兮的事情,倒是把慕珩的婚事給忘在一邊了,他隨意說了幾句,就散了宴會。

    衆人依照秩序走了出去。

    在人流緩慢之中,沈長歌感覺到有人故意走在了她的身邊。

    她擡頭一看,果然是慕珩。

    然而,慕珩卻裝作一副與沈長歌並不相熟的樣子,他目視前方,根本就沒看她,卻故意和她並排走着。

    寬大的衣袖之下,慕珩伸出手指,勾住了沈長歌的小手,他輕輕撓着她的手心。

    沈長歌莫名有些想笑,誰想得到這個冰冷傲然的小王爺,還會做出如此調情的舉動?真是有些可愛了。

    “王爺拒絕了皇上的賜婚,卻又來勾引我,居心何在啊?”

    寬大的長廊之上,周圍是來往的宮人,沈長歌和慕珩並排走着,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手正緊緊相牽。

    慕珩道:“本王的居心,縣主你應該一清二楚。”

    沈長歌脣齒含笑:“我不明白。”

    慕珩:“放心,你很快就明白了。”

    途經長廊的拐角處,燈火昏黃,樹蔭漫天。

    慕珩一把抓住沈長歌的手,將她拉入樹林之中,他按住她的雙肩,俯身,穩住她的脣瓣。

    沈長歌有些錯愕,他的吻,每一次都是這麼突如其來。她只能閉着眼睛。

    這一吻悠長而甜蜜。

    慕珩擡頭,捏了捏沈長歌的鼻子,道:“你現在,總該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沈長歌無奈笑着:“剛纔在皇帝面前,你抗旨不遵,可是死罪。”

    慕珩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死罪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慕珩。”

    “嗯?”

    沈長歌斟酌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並沒有你喜歡我那樣,喜歡着你。”

    慕珩的眼神有些受傷,他揉搓着沈長歌的小手,道:“沒關係,你只要享受着我對你的喜歡就好了。”

    沈長歌一直都知道,慕珩是那樣高傲的人啊,爲了愛她,他將自己低到塵埃裏面。

    能得到他的愛,是她花光了自己兩輩子的運氣吧。

    “你面前的這個人,她自私自利、殘忍狠辣,甚至還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你還會繼續喜歡她嗎?”

    慕珩笑了笑,道:“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這輩子,我都認定你了。”

    沈長歌伸手,主動抱住慕珩,她撲在他的懷裏,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處,道:“我這個人容易當真,你所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如果有一天你負了我,我會親手殺了你。”

    慕珩揉了揉沈長歌的腦袋,在他的懷裏,她乖巧如一隻小貓。

    “若非死別,定不相負。”

    就在二人情濃之際,樹林裏突然冒出一個人影來。

    沈長歌和慕珩雙雙看去,正看到王沅。

    王沅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臉的目瞪口呆,“你們......你們怎麼可以?”

    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王沅還不肯相信,慕珩喜歡的人原來真的是沈長歌。

    慕珩很是不悅,因爲王沅的出現打斷了他和沈長歌,甚至於,他的眼睛裏起了殺心。

    只不過,他還是得聽從沈長歌的意見了,若她想殺人滅口,那他樂意效勞。

    沈長歌看向王沅,“你怎麼在這裏?”

    王沅語氣有些憤怒,“原來慕珩哥哥當衆拒婚,是因爲你!”

    沈長歌有些無奈,她揉了揉腦袋,慕珩給她招來的情敵,還真是一個接一個。

    慕珩冷眸掃過去,他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不過,知道這個祕密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王沅從未感覺過慕珩身上的殺意,她的身子瑟瑟發抖,心裏開始害怕起來,“你......你們想幹什麼?”

    沈長歌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她扯了扯脣角,吐出四個字:“殺人滅口。”

    這時的沈長歌也和王沅認識的沈長歌完全不一樣,她就是一個殘忍無情的女人。

    好在王沅還不算太傻,她趕緊往後跑去,可憐的她,如何跑得了呢?

    沈長歌一掌打在王沅的肩頸,王沅暈了下去。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慕珩道:“王沅若是死在這裏,估計也會引來不少麻煩。”

    慕珩隨口一說:“那就毀屍滅跡。”

    沈長歌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倒輕鬆,這附近人多口雜,想要毀屍滅跡,並沒有那麼容易。”

    慕珩有些無辜,“那都聽你的。”

    沈長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她在手心上倒了一個藥丸,然後塞進了王沅的嘴裏。

    慕珩問了句:“你給她吃了什麼?”

    沈長歌道:“這是李神醫研製的一款新藥,說是能讓人忘記一切,不過還沒有試驗過,若是失敗的話,她估計會成爲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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