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擡腳走進了牢房,她一雙眼睛恨恨地盯着南宮奕,道:“半個月了,你還是這麼不安分。”

    南宮奕心知自己到這個地步了,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他擡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沈長歌,剛纔他們在外面所說的話,他差不多聽到了。

    他嘲諷道:“這種被拋棄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

    沈長歌抿了抿脣瓣,不欲與南宮奕多言,吩咐道:“小五,把刀給我。”

    小五不明白沈長歌的用意,乖乖地雙手奉上一把利刃。

    沈長歌接過刀,比在南宮奕的脖頸處,問:“知道我爲何會留着你的眼睛和舌頭嗎?”

    不待南宮奕回答,沈長歌自己就說了。

    “我想讓你眼睜睜看着,這西周的天下落在南宮瑞的手中,而你連一個嬰兒都比不過。賤婢之子,就註定你這一輩子都是一個失敗者。至於留下你的舌頭,是因爲我想聽到你的哀求痛哭,你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越是快意!”

    南宮奕這輩子的努力就是爲了擺脫“賤婢之子”四個字,可爲什麼到頭來,還是一敗塗地,爲什麼?

    “沈長歌,你真歹毒!”

    沈長歌揚起刀,直接刺瞎了南宮奕的一隻眼睛,畢竟一隻眼睛就夠了,何必給他留兩隻?

    “我歹毒?呵......比之你所做的一切,我可真是萬萬不及啊!”

    南宮奕忍不住痛呼一聲,他緊閉着眼睛,一張臉滿是汩汩血流。

    沈長歌將南宮奕說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這就受不了了嗎?”

    她的刀沿着他的身體滑下,驟然刺入他兩腿之間。

    南宮奕聲音嘶啞:“不!”

    沈長歌幽幽冷笑,“你這種人,就不配成爲男人,就算到了下輩子,你也只能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小五見到這一幕,都不忍直視,她早就見識過沈長歌的手段。

    不由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纔會令沈長歌如此對待南宮奕?僅僅只是相愛過嗎?

    然而,做到這一步還不夠。

    ......

    沈長歌拿起事先準備好了的蜂蜜,從南宮奕的頭頂倒下,她的動作很緩慢,甚至帶了幾分詩情畫意的美感。

    蜂蜜的甜味與血液的腥味混合在一起,格外吸引地上的蟻蟲。

    漸漸地,這些蟲子聞着味,從四面八方,爬了過來,它們爬到了南宮奕的身上,往他的血肉裏面鑽進去。

    這種又痛又癢的滋味,最是折磨人。

    此時此刻,萬分屈辱涌入南宮奕心頭,他終於放棄了最後的骨氣和尊嚴,一遍遍道:“沈長歌,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沈長歌往後走了幾步,她的臉色恢復平靜,只是脣角勾起一抹獰笑,道:“好好享受我爲你準備的東西吧,可費了我不少心思呢!”

    重來一世,她就是爲了今日,心中何不快哉!

    南宮58251f6d奕已經陷入極度的瘋狂之中,這些蟻蟲從他的傷口裏面鑽進去,從而進入他的皮膚骨血裏面。

    “殺了我吧、殺了我......”

    沈長歌對小五示意了一個眼神。

    小五明白了,她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

    從南宮奕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遠處的九重宮闕,隨之,有聲聲鐘鳴傳到耳朵裏。

    沈長歌微笑道:“忘了告訴你,今日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

    南宮奕所在的地方,正是郡主府的地牢。

    南宮淳對沈長歌倒也厚道,名義上,他只是攝政王,實際上,他就是這西周天下的主人。

    他將她封作了郡主,還特意賜了一座郡主府。

    郡主府離皇宮並不遠,所以南宮奕能夠看到皇宮,甚至能聽到皇宮每日的晨鐘。這正是沈長歌將南宮奕關在這裏的原因,她要日復一日地折磨他。

    求而不得,是世上最大的痛苦。

    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下,南宮奕只想求死,可沈長歌如何會讓他輕鬆死去呢?簡直是天真!

    臨走之前,沈長歌特意吩咐了地牢裏的侍衛,“好生看着他,莫讓他死了。”

    有下人走過來稟報,“郡主,有人求見。”

    沈長歌:“何人?”

    下人:“沈府的人。”

    沈長歌頓了頓,“讓他們進大廳候着吧,我會過去。”

    小五:“小姐不是和沈府斷絕關係了嗎?怎麼還會同意見沈府的人?”

    她喚沈長歌爲“小姐”已經習慣了,即使沈長歌已經身爲郡主了。

    沈長歌淡淡一笑,“畢竟我這具身體,永遠是沈府的人啊。”

    ......

    郡主府大廳。

    沈長歌猜得沒錯,來的人只是許氏和張柔。

    許氏一看見沈長歌,她神情就有些激動,拉着沈長歌的手,淚眼婆娑,“長歌,回來吧。”

    她已經知道了沈長歌和沈易斷絕關係一事,其中孰對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希望沈長歌留在沈府裏。

    沈長歌卻淡淡拂開許氏的手,“老夫人,我已經和沈府斷絕了關係,是不可能回去的。”

    許氏臉色憐惜,“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你是我的孫女,怎麼能住在外面呢?”

    張柔抱着沈璽走過來勸道,“你和老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爺他也是一時衝動,並非是真的想趕你出去,你就隨我們回府吧。”

    沈璽還沒有學會說話,只會“吱吱呀呀”,他張開着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沈長歌,還發出笑聲。

    沈長歌是鐵了心不想回去,今後,她要做的事情兇險萬分,與沈府斷絕關係,更方便一些。

    “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不恨誰也不怨誰。只不過是我在這裏住的好好的,不想回去罷了。”

    許氏連連嘆氣,問:“你這又是何苦呢?”

    沈長歌臉色冷漠,道:“我的心意已定,是不可能回去的,小五,送客!”

    小五走在沈長歌面前,對許氏等人道:“你們回去吧,郡主是不會回到沈府的。”

    許氏等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離開了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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