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平日裏是個話不多、安靜做事的人,但現在她卻是看不過去了。

    她走出幾步,站在崔逢等人面前,問道:“敢問崔大人是以何種罪名,能帶走我們王妃?”

    崔逢正要開口,秋月直接就懟了過去,道:“莫說王妃沒有殺害葉夢,就算王妃真的殺了葉夢,那又如何?葉夢本就是一介死囚,難道堂堂王妃沒有處死一個死囚的權力嗎?”

    秋月個子嬌小,氣質也是溫柔文靜的那種,誰曾想她懟起人來是氣勢洶洶?

    崔逢也不知爲何,自己就被一個丫鬟的話給堵住了!

    其實這件事往大了說,也是不值一提的。

    葉夢身份一般,又是犯了罪的死囚,即使是沈長歌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將她處死,依照律法,也治不了沈長歌的罪名,頂多就是給她添了幾句罵聲罷了。

    而崔逢如此死盯着這一件事,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是爲了查明真相嗎、還給葉夢一個公道嗎?

    不單單是。

    更重要的,或許是崔逢想借着這件事情,挑戰王室權威,樹立自己的威望。

    沈長歌也沒料到,一向溫柔得體的秋月,會有這樣的一面,若這人是春花,倒不讓人喫驚了。

    其實沈長歌壓根就沒把葉夢的死放在心裏,她只不過想借這個機會去找到那個叛徒而已,現在,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沈長歌徐徐牽動嘴脣,道:“崔大人,殺害葉夢的兇手,已經去你府上自首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看看。”

    “什麼?”崔逢有些疑惑了,剛剛沈長歌所表現出來的狀態顯然是有些慌了,可現在她卻告訴他,兇手已經去自首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個官差走到崔逢身側,在他耳後低語了幾句。

    崔逢臉色一變,“真有人到府上自首了?”

    官差道:“回大人的話,正是。”

    崔逢眼神怪異地看了沈長歌一眼,在這一眼的對視中,他卻莫名起了一頭冷汗。面前這個女人,不怒自威、自帶一股壓迫感。

    “既然如此,那臣就先回去了。”

    沈長歌也沒刁難崔逢,畢竟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傍晚時分,沈長歌坐在屋子裏,只是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慘淡的燭光照着她的側臉,她安靜地坐着,一隻手平放在桌子上,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隨後,門被輕輕地推開。

    一素衣女子慢慢走進來,跪在沈長歌的面前。

    她一個字也不說,算是默認了一切,沒有解釋。

    最可怖,無非是死寂,一潭死水,將所有黑暗呈現。

    “五年了。”沈長歌幽幽地將眸子轉過來,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子。

    女子的肩膀微微地抖動了一下,她雙手奉上自己的佩劍,高高舉起,高過自己的頭頂。

    沈長歌沒有接過這把劍,她道:“當年,我把你從殘生樓帶出來,讓你許下的承諾,現在看來,終究是你食言了。”

    那個叛徒,沈長歌寧願是任何人,也不願意是小五。

    可事實就是如此血淋淋,殘忍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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