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葉苟領了一個女子來到沈長歌面前,他笑盈盈道:“小姐,您要的美人,奴才給您找來了。”

    沈長歌正半倚靠在軟塌上面,她手裏正輕輕搖晃着一把團扇,團扇上用金絲繡着木蘭花。

    聽到葉苟的聲音了,沈長歌才悠悠擡起眸子,往那女子身上看了一眼。

    女子穿了一身紫色的薄紗攏煙裙,裙子單薄,透着她雪白的肌膚,而腰間掛着的那一串細碎的鈴鐺,更襯托出她的細腰盈盈不堪一握,同時徒添幾分異域風情。

    她的五官精緻豔麗,眼角眉梢都帶着勾人的風情,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狐狸。

    女子朝着沈長歌走出了幾步,她的步子婀娜多姿,身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眼神裏自帶魅惑風情,脣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一絲一動皆是勾人心魂,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妖姬。

    她屈膝,含笑低頭,道:“小女拜見王妃娘娘。”

    沈長歌坐了起來,用扇子勾起此女的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名叫嫣兒。“

    “嫣兒,果真是風情萬種。”沈長歌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個女子,嫣兒不是十幾歲的少女了,估摸着也二十有五了。

    這個年齡階段的女子,不單是有着少女的稚嫩,還有着成熟女子的誘惑。

    嫣兒身材豐腴,卻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胸前飽滿,腰肢纖細,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極致的魅力。

    沈長歌笑意幽深,道:“我且問你一句,你想擁有一輩子都用不完的榮華富貴嗎?”

    嫣兒不假思索,眼睛裏流露期望的亮光,道:“想,做夢都想。”

    嫣兒出身不好,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裏面。

    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嫣兒的父親喜歡喝酒,一喝醉了就打她和她娘。

    終於有一天,她娘忍受不住這樣的生活了,選擇懸樑自盡,可孃的死並沒有改變父親。

    父親依舊喜歡醉酒,他僅僅爲了買一罈好酒,就把嫣兒給賣到了勾欄,而且是最下等的勾欄,什麼樣的客人都有。

    那時候的嫣兒,才十三歲。

    十三歲,就要在煙花之地被迫生存。

    於是,嫣兒在無數次的責打和羞辱之下,學會了如何去討好各式各樣的人,學會了讓各式各樣的人位她掏出銀子。

    越苦痛的歲月,嫣兒都熬過去了,只因爲她心裏一直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出人頭地,過上好日子,享受榮華富貴,爲此,她什麼樣的屈辱都可以忍受。

    當葉苟在勾欄裏找到嫣兒的時候,他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沈長歌要找的那種美人。

    有皮相,也有風情,更有慾望和野心。

    有慾望和野心的人,最好操控。

    沈長歌的豆蔻指甲緩慢地滑過嫣兒的側臉,她在無形之中給嫣兒施加了一種壓迫感,令嫣兒情不自禁臣服於她。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過來嗎?”

    在沈長歌的注視下,嫣兒的手心都起了薄汗,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上流社會的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在嫣兒看來,沈長歌的相貌溫柔恬靜,如同山谷裏的蘭花一般,可實際上,沈長歌這樣不動聲色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往往殺人於無形。

    嫣兒和許多人打過交道,她心知肚明,沈長歌這樣的人不可得罪,只能臣服。

    “嫣兒不知王妃娘娘的意圖,但嫣兒一定竭盡所能,爲王妃娘娘做牛做馬。”

    沈長歌直起身子,目光放遠,“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只是想給你指一個好前程。”

    嫣兒擅長看臉色行事,她道:“能被王妃娘娘看中,是嫣兒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的確是你最大的福氣了。”沈長歌知道,如果不是葉苟將嫣兒帶過來,嫣兒還是那最下等樓子裏的一個賣笑人罷了。

    首先,沈長歌要讓嫣兒明白,她是嫣兒的恩人。

    沈長歌的聲音帶着蠱惑,鑽進嫣兒的心裏,“只要你聽我的,你日後將會成爲人上人。”

    嫣兒忙點頭,“我一定都聽王妃娘娘的。”

    “很好。”沈長歌勾脣而道:“我要你,去勾引一個人。”

    勾人一個人......這對嫣兒來說是最常見而擅長的事情了,虧她還以爲是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的事情呢,這樣一想,心裏就鬆了一口氣了。

    “這個簡單,嫣兒本就是從事這種勾當的。”

    沈長歌笑意加深,道:“是一個太監,一個位高權重的太監。”

    嫣兒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她尷尬一笑,語氣輕鬆道:“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太監又算得了什麼,不還是人嗎?”

    的確如此,嫣兒幹那事也很多年了,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有些身有隱疾的男人,她也不是沒見過,太監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準備吧。”沈長歌話說着,就從手腕上脫了一個鐲子,套在嫣兒手裏,道:“日後的好處,可不會少了你的。”

    嫣兒是個識貨之人,她一眼就看出這鐲子價值不菲,不但如此,她覺着這譽王府的一草一木都貴重得很。

    如今她得了譽王妃的看重,覺得榮華富貴就要來了!心裏正歡喜得很!

    沈長歌看向葉苟,“你帶嫣兒去準備準備,我要你做到萬無一失。”

    葉苟就知道沈長歌會滿意嫣兒,“奴才遵命。”

    沈長歌加了一句,“只要這件事成功了,你想要的,我自然會給你。”

    她說的正是春花。

    像沈長歌這般自私自利的人,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都在她的利用範圍之內,春花也不過如此。

    葉苟也算是瞭解沈長歌,他之所以敢向沈長歌討要春花,也是猜中了沈長歌的心思。

    爲了自己的目的,沈長歌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奴才多謝小姐,奴才這就帶着嫣兒去準備了,定然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嫣兒娉娉嫋嫋起身,跟着葉苟往外面走去,她的手緊緊揣着那鐲子,這輩子都沒摸過的好東西,她可捨不得放手,心想譽王妃真是個大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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