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見蘇婉冥頑不靈,揚聲吩咐道:“上家法!”
管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第一次見老爺對二小姐這麼生氣,勸道:“老爺息怒,這好端端地動什麼家法呀。”
蘇照根本不聽勸:“今日,我就要打死這個不知悔改的逆女!”
蘇婉也不認錯。
下人拿着藤條走了上來。
蘇照接過藤條,直接就是往蘇婉身上打去,他下手的力道不小,瞬間打得她身上血痕累累。
一邊打,還一邊問:“你知不知錯?”
蘇婉生生忍着身上的疼,她咬緊牙關,“我沒錯,死也沒錯,爹爹打死我好了!”
“好好好!”蘇照連連說了三個“好”字,揚起藤條又是往蘇婉身上打去。
管家趕緊攔住蘇照,“老爺,再打就要打死了,二小姐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你也不能將她打死啊。”
蘇婉趴在地上,後背上一大片血。
蘇照若是再打下去,怕是真的要將蘇婉打死,他將藤條摔在地上,不知是該生氣還是嘆息。
蘇婉被侍女扶了下去。
轉身的一瞬,她竟然淡淡笑着。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
沒多久,南宮淳就聽到了蘇婉被打的事情,而且似乎快被打死了。
他立即就坐不住了,即刻動身前往蘇府。
蘇照看到南宮淳,心頭更是生氣,沒好臉色地冷哼一聲,問:“王爺還來幹什麼?”
當初爲了對付南宮奕,蘇照幫過南宮淳不少的忙,對此,他還是心存感激的,態度還算客氣,“舅舅何必大動肝火?”
蘇照負手而立,“我可當不起王爺的舅舅。”
南宮淳早就猜到了,自己過來免不得受蘇照的諷刺。
“我和蘇嫦的事情,的確是我有負於蘇府,日後我定然會多加補償。”
蘇照:“不必了。”
他們蘇家可不缺什麼。
南宮淳:“我來此是爲了一事,聽說舅舅對蘇婉動了家法?”
蘇照冷冷回道:“這是我們蘇家的事,不由王爺這個外人操心了。”
南宮淳凝了凝眸,他如今好歹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了,沒必要討好蘇家,他只是想看看蘇婉那丫頭。
“我想見見蘇婉,她是無辜的。”
蘇照扯了扯脣道:“我不知王爺是存了什麼心思,但我的話就一句,蘇家的女兒不可能再入你攝政王府!”
蘇照的態度已然如此,南宮淳也不想勉強,正打算拂袖離去。
卻見蘇婉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她拖着一身的傷,跌跌撞撞往南宮淳這邊跑了過來,差點倒在他的腳下。
蘇婉臉色慘白,身上的外衫隱隱可見血漬,即便如此,她還是對他露出一個最溫柔的笑臉,“我就知道你會來......”
南宮淳扶住蘇婉,見她這一身的傷,不由心疼,蘇照下手還真狠。
蘇照氣得差點要吐血,質問蘇婉:“你怎麼跑出來了,簡直是胡鬧!”
南宮淳心裏起了憐憫之心,他沒想到蘇婉爲了自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饒是再硬的心,也該被她融化了。
他的手上,已經沾了一大片的血漬。
南宮淳對蘇照道:“此事與她無關,你又何必如此待她呢?”
蘇照纔是最無奈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蘇嫦和蘇婉都是他的女兒,若是讓蘇婉跟了南宮淳,豈不是在蘇嫦心口上紮了一刀。
“呵......王爺若是心疼,就不該在我的兩個女兒之間徘徊。我今日就算是打死這個逆女,也和你無關。”
蘇婉害怕極了,縮在南宮淳懷裏,極小聲地道:“帶我離開......好嗎?”
南宮淳見蘇婉支撐不下去了,將她攔腰抱起,對蘇照留了一句話:“改日再來請罪。”
說罷,南宮淳就帶着蘇婉離開了。
蘇婉靠在南宮淳的懷裏,心滿意足地笑了,闔上了眼睛。
果然苦肉計,屢試不爽。
......
南宮淳召來宮裏的太醫,爲蘇婉治傷。
蘇照的這一頓打,差點要了蘇婉半條命,若是太醫沒有及時醫治,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淳坐在蘇婉身邊,嘆聲道:“你爲何不向你父親服個軟呢?”
蘇婉故作輕鬆道:“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撞南牆,死了也不回頭那種。”
南宮淳:“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蘇婉賭氣道:“如果捱打就能見到你,我寧願讓爹爹打死我算了。”
面對這樣一個傻姑娘,南宮淳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值得嗎?”
蘇婉:“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別人的想法,我都不在乎。”
南宮淳頗爲無奈:“傻丫頭。”
因爲這一句有些憐惜的話,蘇婉樂呵呵道:“捱打的是我,你不要苦喪着臉啦,要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時候,可好看了!”
其實,蘇婉笑起來纔好看,燦爛如同小太陽,即使渾身是傷,也洋溢着活力和朝氣。
南宮淳的潛意識裏,無法拒絕這樣炙熱的陽光!
他不自覺地對着她笑了,“你先把傷養好。”
蘇婉乖乖點頭:“我會很快好起來的。”
因爲朝堂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南宮淳吩咐府上的人悉心照料蘇婉,便去了宮裏。
......
西周皇宮。
五歲的南宮瑞,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可見帝王風範了。
他正舉着劍,和侍衛對練,出手狠厲迅速,招招迫人。
南宮淳迎面走來,他打量着南宮瑞,頗爲滿意地點頭。
他讚許道:“皇上今日的劍術又有長進了。”
南宮瑞聽到南宮淳的聲音,將手中的劍一收,“皇兄你來了。”
名義上,南宮淳是南宮瑞的皇兄,實際上,南宮淳卻是南宮瑞的生父。
隨着年紀增長,南宮瑞的相貌更像雲兮一些,與南宮淳並不怎麼相像,市面上纔沒有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