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殺手小皇妃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古傳說
    “怎麼,不高興嗎?”

    宛秋走後,宮幡便緩緩走到我身邊,對我溫暖的笑着。看見他的笑容,我身上的疲憊也散去了些許,笑着拉起了他的手。他坐到我適才坐着的石凳上,也把我拉到了他的懷裏。

    “幹嘛…”我的臉頓時有些發燙,“花姨她們都在樓上呢……”

    “她們纔不稀罕看我們呢。”宮幡用他的臉磨了磨我的後頸,連連在我耳邊呵氣道,“快說,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癢得坐在他的腿上直扭身,心裏像是打碎了個蜜罐:“還能有誰,大家對你那種態度,我怎麼高興得起來?”

    “這麼說,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怎麼這麼說?”

    “宛秋姑娘也說了,大家都是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她們對我那種態度,自然是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幸福了。”

    “你聽見了?”

    “那你呢,歸螢?”宮幡的脣觸着我的耳垂,“你相信我們會幸福嗎?”

    “眼下哪裏還能想什麼幸不幸福,外面有宮帷虎視眈眈,身邊的一個個也不遂意。”我嘆了口氣,把頭仰在宮幡的肩膀上,“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好累,要是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我能一直這樣靠着你就好了。”

    我仰頭看着星空,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彷彿桃花提前盛開,晶瑩閃亮的掛在老桃樹幹枯的枝丫間。

    “是我沒用。”

    我緩緩轉向宮幡,睫毛摩挲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怎麼啦……”

    “沒什麼,一切都會好的。”宮幡長舒了一口氣,低頭用嘴脣蹭了蹭我的鼻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還會講故事?”

    “也算不得是故事,只是小時候聽宮人講的民間傳說。”宮幡對我笑得如春風一般和煦溫柔,“你要不要聽嘛。”

    臉上感受着他潮溼溫暖的呼吸,我的心早已變得酥軟,便將頭依偎在他的喉間,眨了眨眼睛表示願意。

    “上古時期,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天神掌統天界。四人各主一宮,一宮七宿,方而衡之,生生不息。時有天神朱雀心生妄念,私創時空,意欲擴充星域,一統寰宇。天界失衡,其餘三大天神大駭,遂羣起而攻之。”

    “停停停,既然是維護宇宙和平天神,朱雀又怎麼會和其餘三大天神打起來,你這故事這麼玄,一聽就是假的!”

    “都說了是民間傳說,當然玄了。”宮幡連連抖腿,震得我屁股發癢:“你能不能別插話?”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您繼續。”

    “朱雀一人不敵青龍白虎和玄武,受了重傷,隕落在了自己私創的星宿之中。昏迷之前,他用僅存的法力將自己幻化成了少年的模樣。”宮幡的聲音在耳邊輕柔的迴盪,讓人聽了身上發酥,“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凡間。原來他當日落在了漠國的御花園中,被漠國的公主,伽羅救了起來。”

    “漠國?是如今和我們打仗的那個漠國嗎?”

    “應該是吧。古漠是中原大地最古老的王朝,所有的遠古傳說都是從他們那發源出來的。”

    “所以依傳說所言,這個時空,這個文明是朱雀私創的平行時空嗎?”

    “什麼時空,聽不懂你說什麼…”宮幡輕嗤,繼續把下巴搭在我的頭上,“伽羅公主生來身帶異香,是當時世間最美麗的女子。在養傷的日子裏,公主將一顆芳心許給了這個英俊的少年。而朱雀也戀上了這個美麗的救命恩人,慢慢將昔日天界的仇怨和自己的貪婪埋葬在了內心深處,決意與公主長相廝守。”

    “真好啊……”

    “可是好景不長,公主凡胎肉骨,不比朱雀是不老不死的神仙,終於在數十年的甜蜜時光後老去,逝世。呼風喚雨慣了的朱雀天神大爲悲慟,不願接受殘酷的命運。終於在受不住思念之苦的某一天,他用有違天道的凝魂大法,採百花香魂,試圖煉化出同伽羅公主一樣香氣的魂魄。然而就算他採盡天下繁花,也始終沒有得到同公主一般無二的那股異香。而被他煉化出的百花之魂,雖有公主的容貌,卻沒有公主的靈魂。朱雀每日空對着這副令他傷懷的面孔,終於有一天,一怒之下振翅重返天界。”

    “走了?那那個百花之魂怎麼辦?”

    “她有名字,叫做香髓,取義‘相隨’,是朱雀的美好願景。可是香髓被朱雀拋棄之後,爲百花所怨妒,漸漸墮入魔道。她怨恨朱雀,怨恨他將自己創造出來,又將自己丟棄在這個對她充滿惡意的世界。於是香髓立下詛咒——她將世世代代寄生於公主身上,使得每一代公主都有同她和伽羅公主一樣的容貌。只要朱雀看見,就會愛上年輕的公主,而最後又會發現眼前人並非昔日的伽羅,永永遠遠遭受相思的折磨。”

    “好個毒計,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也莫過如此了。”我唏噓道,“只是如此說來,如今世上有衷漠兩國,豈非有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公主了?”

    “漠都鈴安新帝即位,尚無宮眷,也沒聽說他的父親留給他什麼姐妹。至於我們刈州…”宮幡閃了閃睫,“我們兄弟幾個,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幾個大伯哥已經這麼難對付,若是再有幾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子小姑子,我可愈發在你們宮家待不下去了!”

    “你如今在太子府,他待你千好萬好,怎麼就待不下去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太子府千好萬好了?”我捶着宮幡的胸脯笑道,“難爲我在那個虎狼窩爲你守着清白,你還這樣編排我!”

    “可不敢了,嫂嫂饒命吧!”宮幡喫痛笑道,“上一次在長寧街已經被你打出內傷,你可非要殺了你的小叔才甘心?”

    “好啊!一邊求饒還一邊說嘴!看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我手上愈發添了些力道,宮幡吱哇亂叫的左閃右躲,趁我一個不注意便親了上來。

    “——你流氓啊!這人來人往的……”

    宮幡哪裏肯理會,愈發在我臉上胡啃個不止,這下可換成是我求饒了。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宮幡便突然放開我的頭,猛的將臉擡了起來。

    “怎麼…”

    我有些迷離的掙開眼睛,卻見宮幡一雙幽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閃着驚恐的光,收縮的瞳孔微微發顫,直直的看着後樓高層的某一處。

    我的心遽然一緊,順着宮幡呆滯的目光望去,卻見是四樓一扇敞開的窗戶,一個倌人從房中出來向下瞥了一眼,一壁嘟囔着什麼一壁將窗戶關了起來。

    “什麼呀…宮幡?”

    “是李轅。”

    “李轅?李轅是誰?”

    “正六品禮部員外,侯爺舊時的門生。”宮幡緩緩將驚恐的目光移向我,“他是大哥的人。”

    我幾乎是一個激靈的從宮幡懷中站起身來,霎時被夜風吹起一身雞皮疙瘩。我們機械的彼此望了片刻,隨即不約而同向樓口奔去。

    奔上四樓,找到那扇窗戶的房間破門而入,只有一個衣松鬢散的倌人,看見我和宮幡一臉凶煞的闖入,不由尖聲叫了起來。

    “剛纔的人呢?”

    “李員外…”那倌人不意我有此一問,嚇得有些結巴起來,“適才他說房裏太悶要透透氣,可是不知怎的…開了窗戶人就走了。”

    我呆立在原地,身後的宮幡如一道閃電般飛速奔下樓去。片刻,我也匆匆下樓,卻見闊大的院中除了宮幡,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我該守在樓下的。”宮幡人都僵了,額上滲出一道冷汗,“適才他一定是躲在二三樓,等我們跑上去,便偷偷溜了出去。”

    “那…追啊!”

    “來不及了…”

    “那如何使得!”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他一定會上報太子府的!”

    “我若是他,發現本該南下的皇子和太子妃在一起,第一時間一定也會想去太子府的。”宮幡抹去額上的冷汗,“那他若料到我們曉得他的心思,便會怕我們在太子府路上設截。”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去太子府?”我心亂如麻,“難不成…難不成他還要去皇宮不成!”

    “宮門早已下鑰,這個時候闖宮是重罪。李轅沒有證據,應該不敢貿然闖宮。”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不行…還是趕快叫人埋伏在宮門口和太子府門口,見到人就即刻扣下!”

    “宮門口守衛嚴密,此時派人難免點眼,一旦被宮裏察覺,反而給了李轅舉報我們的鐵證!”宮幡的聲音出氣的冷靜,瞳孔也不再像適才一般劇烈顫動,“無論想去哪頭,他今夜應該都會回到自己府中,等到明日白天,我們不敢當街截人,他再光明正大的去告狀。”

    “明日…你確定嗎?”

    “不確定也要確定。”宮幡望向我的眼神已是堅定如山,“人跑出去這麼久,我們已經被動了。明日若不扳回一城,刈州只怕再無你我立足之地。”

    宮幡的臉映着後樓走廊昏黃幽暗的燭火,平白顯出一絲幽暗的詭異。夜風吹得火苗不安的躍動起來,我恍惚間似乎看見,他的眸子裏似是燃起了某種袒露着野性的幽綠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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