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的快遞看到他有些訝異,聽到他問你找誰的時候纔回過神來問:“我找韓非,請問他在嗎?”

    韓非餘光看了四周一眼,雖然他知道關九肯定在周圍安排了人以防某些人的偷襲,但也不能確保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所以還是小心爲上,在沒發現什麼異常後他纔回道:“我就是。”

    “怎麼是你啊……昨天還不是的……”快遞小聲嘀咕,一臉的喫驚,開始上下打量他,眼睛有意無意的通過門縫想往裏面看。

    韓非反手把門關上,冷着張臉警惕的反問:“什麼昨天?看到我不好像很意外,難道還有另外一個叫韓非的?”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快遞慌亂的辯解,將手中的花遞到他的跟前說:“這是你的快遞,麻煩你簽收一下。”

    韓非看了眼花,花束上沒有卡片,他沒有接,問道:“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這個我不知道,有人在網上下單,我只是負責送貨而已。”快遞有些緊張,小心的說:“那個……麻煩你簽收一下,就在這個本子上寫個名字就行。我們店裏面有規矩,客戶要是沒收老闆會扣我們工資的,你就心心好幫幫忙,如果不想要,收了之後直接扔掉就好了,只是籤個字而已也不礙着您什麼事是不是。”

    他說着把本子也遞到了韓非的跟前,很真誠的等着他接。

    韓非想了想將花接了過來,在本子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正想要問他幾個問題,身後的門開了,快遞本來還在將本子往揹包裏面放,一看到出來的人,就跟兔子見到了狼一樣,本子也不放了,提着包轉身就溜得無影無蹤。

    韓非被他的行爲逗得笑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花束,確定只是普通的鮮花之後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會有人送花給我?我住在這裏應該沒有人知道,你猜會是誰送的?”

    “梁成軒。”

    “誰?”韓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關九居然會知道這個名字,他剛要開口確認,電話響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下意識的看了眼關九而後直接掛斷,沒事一樣的跟着他進屋關門。

    電話一掛斷立馬就又響了起來,韓非正想再次掛斷的時候就聽關九說:“爲什麼不接電話,不是想知道是誰送來的花嗎?”

    韓非不用接就知道是誰,就算他從來不記任何人的電話號碼也會記得這個他以前打過了將近三年的號碼,梁成軒,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的?沉默了幾秒,韓非確認自己剛纔沒聽錯,關九說的就是梁成軒,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他跟梁成軒的關係了。

    “你都知道是我前任打來的還叫我接,就一點不在意?”韓非一屁股坐到關九身邊,有些奇怪他竟然這麼淡定,他印象中的關九應該是個很小氣的人才對。

    關九沒回聲,手指在鍵盤上面啪啪的打字,那意思看起來就是不參與也不過問他們的往事。

    韓非等不到想要的回答,而手中的電話似乎是隻要他不接,就會一直響,他暗自笑了一聲,站起來走到櫃子上,隨手就拿了個瓷瓶子下來,把電話接通開了外音,邊拆花的包裝邊故意笑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梁成軒沒回他的話,倒是笑着說:“你還記得我以前用過的電話號碼。”

    “當然。畢竟我至少也打了上千次是不是。”韓非把花插到花瓶中,拿起花瓶後把手機從桌上撿了起來,關了外音放回耳邊朝着廚房走去,還不忘偷瞄一眼沙發上那人的反應,他還真不信他坐得住,但是他似乎是低估了對方的忍耐力,關九沒動,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電腦頻幕上。

    “你今天的心情很好。”梁成軒難得聽他沒有開口就諷刺揶揄自己,說:“你最喜歡玫瑰,看來我送的花給了你一個好心情,我還以爲我至少要送個一個月你纔會收下一次。”

    韓非本來是準備接水,聽到這話停了下來,看了眼漂亮的青花瓷瓶,將花拿了出來扔到腳邊的垃圾桶,擡腳還踩了幾下將花全部踩了下去,說:“我確實心情很好,但是跟你無關。誰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

    “如果我說是白牧巖你信不信?”梁成軒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他找我談了一次,爲了保住林季而把你供了出來,我問什麼他就說什麼,看來你交的這個朋友也不過如此,爲了自己的利益誰都可以出賣,這種人趁早斷絕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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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如何看人,我就是喜歡被他出賣那又怎麼樣?”韓非哼笑了一聲,“你如果打電話來只是想說這個,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一點都不生氣相反我還很高興。還有,我不喜歡玫瑰花,別拿這種玩意來髒我的眼,我不喫這一套。說點實際的,那五百萬打給我了嗎?”

    “後天中午我想見你一面,到時候給你。”

    “沒時間。”韓非想也不想的拒絕。

    “噓,別這麼急着拒絕。”梁成軒也不生氣,笑道:“我記得後天是林季一個電影殺青的日子,白牧巖作爲投資方也會參加,到時候的媒體記者肯定很多,你覺得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把他們的事說出去,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你從白牧巖那裏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卻沒有把沒有把照片還給他?”韓非有點意外。

    “現在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卑鄙的小人,信用這種高尚的東西對於我來說早應該就是一文不值,你說是不是?”梁成軒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再說就算是沒了那張照片,這颳風就是雨的娛樂圈,有人吹一吹風,最後會不會變成龍捲風誰也預料不到,他們會怎麼樣我不在乎總有人會在乎。”

    韓非臉上的笑容隱去,他倒是忘記了這個人的本性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手,他以爲他會直接對自己下手,沒想到會是拿白牧巖開刀,就是不知道他已經調查到什麼程度了。

    “你怎麼篤定我一定會爲了他們答應你的要求?”

    “你會。”梁成軒很肯定,他了解韓非的本性。

    韓非沉默了幾秒後鬆了口,“我會考慮考慮。”

    “那我……”

    不等他說完,韓非就把電話掛了,把那個電話號碼也被永遠的拉進了黑名單。

    他提着花瓶回到客廳,見關九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動過,有些氣憤的走過去將花瓶往沙發上一扔,拿走他手中的電腦也扔到了一邊,順勢往他跟前的茶几上一坐問道:“你早就知道有人給我送花,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送了有幾次?”

    “回來的第二天,不記得幾次。”關九靠向沙發背,回得漫不經心。

    第二天的話那就是送了差不多五天了,怎麼他一次都沒收到?韓非納悶,“那我怎麼只收到了一次,你的人把他攔在下面了?不對,那他今天是怎麼跑上來的?”

    “你很在意前幾次沒收到?”關九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韓非愣了下,意識到他這是生氣了,忽然就樂了,儘管他的本意不是這樣,他還是翹起了二郎腿說:“我肯定介意啊,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花,還是我最喜歡的玫瑰花,雖然是前任送的好歹也是束花,我勉勉強強也能收。哎呀,少收了好幾束,你該怎麼賠我?”

    “賠?”關九的眼睛眯了眯,他反反覆覆提起的前任這個詞還有這每天都按時送到的玫瑰花讓他很不舒服,而且是不舒服了好多天了,他勾脣笑道:“我這幾天難道沒有好好陪你,還是說沒有滿足你,嗯?”

    韓非懵了下,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本能覺得很危險,一個翻身就從茶几上起來站得離他好幾步遠。他還一直不明白關九怎麼突然跟吃了藥似的沒事就喜歡上他,原來是被這事刺激的。但這做法也還真是奇怪,不把罪魁禍首趕出去而是一方面讓人接着送花一方面在家裏死命的操自己,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關九見他反應如此激烈,臉上的笑意更甚,收回手坐着沒動,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口,用平靜的聲音問:“不要我賠了?”

    “不要了,早就陪夠了。”就算想要,他也是暫時不敢要了。

    韓非繞過茶几到了沙發的另外一邊,伸手小心的把花瓶拿了起來放回到架子上,心裏開始有些發毛,剛纔他故意拿了他這麼貴重的東西去插情敵的花,會不會被他記恨上啊,他現在很後悔剛纔接電話的時候放了外音,就應該收到花就趕緊的扔出去。

    摸了摸屁股,韓非後怕的轉了話題道:“你上次不是介紹了個經紀人給白牧巖嗎,能不能把聯繫方式給我?”

    “白牧巖的事我已經讓他找人去查了,下午他會送結果過來。”

    這麼快!韓非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明白他要做什麼,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梁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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