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級農業強國 >第529章 能見證水產養殖巨頭的誕生嗎(22)
    嘉穀要在海水養殖上進行擴軍了?”在嘉穀漁場內,中科院海洋所的周院士聽齊政一說,詫異地問道。

    “對,畢竟,這麼好的項目,沒有人捨得放棄吧。”齊政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是啊,嘉穀這個漁場,簡直就是一個黃金般的漁場!”周院士感嘆不已。

    齊政笑道:“事實上,這個漁場已經出產‘黃金’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嘉穀漁場每年能出產大黃魚4500噸,牙鮃2100噸,黑鮶800噸……從第一次漁獲的售價來看,單單是一個嘉穀漁場,每年就能產生超過100億元的營收,說它是一個金礦,一點都不爲過。

    周院士自然不知道漁場產生的具體效益,但可以肯定的是,嘉穀漁場是一個不擇不扣的“富礦”——都不用投喂餌料,就能源源不斷有產出,這不是“富礦”,什麼纔算“富礦”?

    而他之所以瞭解得這麼清楚,是因爲,邳山島以及附屬25平方公里海域的開發項目,既是江南省無居民海島開發利用的一個試點,又是中科院海洋所的一個海上試驗場。

    每隔幾周,海洋所就會派技術人員到此處監測“海洋牧場”生態環境,既爲嘉穀提供技術上的支持,也在此開展海洋基礎科學方面的研究。

    譬如此時,周院士率隊攜帶自容式溫鹽探頭和溶氧探頭等設備,由潛水員布放到嘉穀漁場海底,可以自動採集溫度、鹽度和溶解氧等數據。

    “一個月後我們來回收探頭,獲取的數據可以更加科學化、精確化地瞭解海區的變化,比如海水何時升溫、持續多少天、晝夜變化是怎樣的……從而逐步構建海洋牧場生態模型,保障海洋牧場的環境生態安全。”周院士介紹道。

    建設海洋牧場是一項複雜和系統的工程,單單是作爲漁場基礎的海藻養殖,要考慮水流、風浪因素,還要檢查透明度和營養鹽情況……

    “不得不說,嘉穀漁場的海藻密度估計是全世界海域中最合理的了,不至於多到要發生赤潮之類的情形,但又提供了充沛的氧氣和食物,爲我們構建海洋牧場生態模型提供了一個最佳參考樣本……”說着說着,周院士情緒高昂起來。

    齊政回以一個謙虛的微笑——靈陣在手,最佳漁場,你值得擁有。

    “不過……”

    所謂談話最怕轉折,齊政的笑容微微一頓。

    “嘉穀是打算將這個漁場的養殖模式複製到其他海域嗎?”周院士問道。

    齊政認真想了想,反問道:“難道,不可以嗎?”

    “呃……”周院士欲言又止。

    其實,過去兩年,他越是對嘉穀漁場的研究越深,就越覺得這個漁場簡直是一個奇蹟。

    周院士去過很多海洋,也考察過不少漁場,他發現各地相繼消亡的傳統漁場,不光是因爲遭遇濫捕,更嚴重的是“海底荒漠化”。

    “海底荒漠”是海洋生態中最可怕的環境,光禿禿的海底無法爲海洋生物提供食物,無法爲海洋生物的生存提供躲藏地方,無法爲海洋生物的繁殖提供足夠的棲息場所,那海洋生物怎麼會在這裏生長呢?

    不像嘉穀漁場,海底幾乎可以稱爲“草原”或“森林”了。

    但這是因爲嘉穀漁場所處的環境優越——邳山島和上下琅璫島構成了一個小小的港灣,而內海和外海的海水交匯,又帶來了流動性。

    如果對世界上的優質漁場有了解,就會知道,那些著名漁場,要麼在寒暖流交匯或有冷海水上涌的地方,要麼在有入海河流的地方,帶來了豐富的營養鹽類,這樣浮游生物纔會旺盛繁衍,魚類餌料纔會充足。

    另一方面,嘉穀也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沒有大力建設養殖網箱,而是傾力構建海底珊瑚礁和海藻林——這很關鍵,海藻光合作用產生大量氧氣、腐爛分解又養育了大量浮游生物,最終構成了嘉穀漁場的基礎。

    這也是周院士最佩服嘉穀的地方,他們真的是以可持續發展的理念發展事業的。

    但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覺得爲難——嘉穀漁場能複製嗎?

    他不知道眼前這傢伙滿身是掛,而是將嘉穀漁場的異狀歸功於“得天獨厚”。

    那麼問題來了,嘉穀還能到哪找一個同樣得天獨厚的海域“複製”嘉穀漁場?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風險了。

    周院士不想說,但他覺得,嘉穀漁場是太順了,以至於讓嘉穀集團可能有種錯覺——搞海水養殖是很容易的。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縱觀在全球水產界舉足輕重的水產強國,能做大的水產企業,幾乎都跟水產飼料有關。

    譬如在美國,最重要的水產企業之一,居然是嘉吉,因爲嘉吉是當之無愧的水產飼料巨頭;又譬如在島國,在北海道等地經營着大型水產飼料工廠的丸紅商社,同樣是世界級水產巨頭……

    回到國內,情況同樣差不多。國內上市水產企業主要有三類:捕撈爲主的企業、養殖和加工爲主的企業、飼料爲主業的企業。但主營業務收入突破百億的,只有兩家以飼料爲主業的企業;以養殖爲主的水產企業,營收最高的也不到三十億。

    ——以養殖爲主的水產企業中,爲首的還有爲A股貢獻了“扇貝跑路……扇貝又餓死了”的笑話的某島公司這樣的貨色。

    簡而言之,就是在水產養殖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是因爲,在水產養殖的過程中,飼料成本佔到整個養殖成本的70%,飼料企業是與水產養殖戶聯繫最爲緊密的企業,所以水產飼料企業能夠安安穩穩地做大,風險不高。

    但水產養殖業面臨的風險太高了。

    你計劃得再好、考慮得再周全,要是老天爺不給臉,還是會喫大虧。一場高溫,可能魚苗就都翻白肚了;一場暴雨,可能魚兒就從魚塘逃之夭夭了;甚至人類社會發生一場疫情,都能給幾乎整個海鮮產業慘重打擊……

    淡水養殖還好說,好歹“死可見屍”吧;海水養殖風險更大!像嘉穀漁場這樣放養式圈海養殖,對環境是很友好,但鯊魚來了,颱風來了,投放的魚種可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周院士很好心地給齊政分析了一通,齊政很……哭笑不得。

    他總不能給周院士說,其實吧,我真的能隨時複製“得天獨厚”的漁場;而且,除了大環境的影響,大多數天災於我而言,都是“免疫”的。

    齊政最後只能擺擺手道:“沒關係的,如今的嘉穀也算家大業大了,在海洋牧場上的探索,哪怕最後失敗,也算是爲科研做貢獻了。”

    “……”這種土豪(敗家子)思維,讓周院士無言以對。

    但想想,居然覺得齊政說得還挺有道理!

    與嘉穀體系龐大的蒸蒸日上的現有業務相比,新開的海水養殖業務可能連一個小指頭上的指甲都不到,因而齊政可以有足夠的自信說——失敗?不足掛齒!

    而且,有句話咋說來着?成功的人總是自負的。

    往好的一面想,沒準嘉穀能延續一貫的成功,讓他見證一個真正的水產養殖巨頭的誕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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