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霸業坦然一笑，倒是沒有反駁。
“受教了，只可惜……”王權霸業說到這裏，突然又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去回想。兩人漫步間，便走到了後院的庭院坐下，王權霸業隨手倒了兩杯茶水後，遞了一杯給林毅。
“若我此生還能尋回劍心，必和煙兄重新一較高下。”
林毅點了點頭，兩人喝的不是酒，但此刻的杯中茶水，比酒更有韻味。
兩人順勢討論了一會兒劍道。
這一聊，便已經日落西山，兩人仿若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一樣。夜色降臨後，挑燈繼續夜談，直到第二日，天已經快亮了。
“和煙兄，暢聊一夜，比得上練劍十載。”
王權霸業有些豪氣的說道，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望着那初升的旭日，陷入沉默。橘黃色的陽光，照亮昏暗的大地，陽光灑在他的臉頰上。
林毅突然覺得他已經不似少年，反而像是落幕的老人一樣。
“煙兄，你說我此生，還能尋回劍心嗎？”
王權霸業突然有些落寞的問了一句。劍心這東西，有些奇妙，說不清道不明，只能自己領悟，而他碎掉劍心的原因，因爲失去了自信。
王權霸業敢帶着自己一衆兄弟，前往圈外。
便是相信無論遇到什麼，自己只憑一把劍，就能帶着兄弟們安全回來。西域，南國，北山……各大妖王，他都交過手，但在圈外，圈外生物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或許能，或許不能。我倒是希望能和真正的天地一劍交一次手。”
林毅回答了一句。
原著中，王權霸業也是到了臨死之際，纔看開了一切，尋回了劍心。
劍心未碎時，王權霸業帶不走王權劍，畢竟他當時還未繼承王權家。此刻，王權劍就在他的手中，可他早就沒了劍心。
林毅至今，也未能看到真正的天地一劍。
“會有這麼一天的。”
王權霸業沉聲開口道，說完以後，突然一笑。將這沉重的氣氛掩蓋掉，望向林毅，用着開玩笑的語氣繼續道，“不過，煙兄，你最近可能會有些麻煩。”
“嗯？”
林毅愣了一下，望向對方。
王權霸業沒有開口，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同時用另一隻手，沾了沾茶水，在石桌上寫下了一個字。
“楊。”
林毅明白了。
“是因爲這隻天眼？”
“嗯。雖然以當時的情況，都是逼不得已，但楊家可不會容忍天眼在外族之手，二弟其實並不想讓我告訴你，但現在他有些壓不住這件事了。”
王權霸業嘆了口氣。
林毅也明白了王權霸業話中的意思。曾經的楊一嘆，號三識神君，無論是法力還是對天眼的運用，都是楊家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
以前的楊一嘆，自然有能力在楊家一言九鼎，但如今沒了天眼的他，可就服不了衆了。
王權霸業拍了拍林毅的肩膀。
“別想太多了，我們能撿回這條命，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似乎是爲了緩解氣氛，王權霸業突然又笑着說道，“聽說，楊家最近正在找一嘆的弟弟，可能也是爲了繼承楊家的事。”
金晨曦……
只不過如今離金晨曦事件，可能還有些時間。
“煙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王權霸業有些好奇的問道。
“可能……有機會會再去一趟塗山吧，亦或者……”林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了，“重回圈外……”
王權霸業的身形一頓，笑的有些勉強，來回踱步了兩下後，才終於開口了。
“我已經和昔日不同了，身上莫名的多了許多壓力，等我一身輕鬆後，也一定會再去一次圈外，哪怕死在那裏，也要親手殺一隻黑狐！”
王權霸業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拳頭捏的嘎嘎響，雖然因爲林毅的介入，劇情有了變化，面具沒有‘團滅’在圈外。
但回來的兄弟們，也多少有了一塊心病。
楊一嘆失了天眼，李去濁丟了雙腿，牧神氣內傷極重，恐怕此生無法再煉體了，張正的右臂斷了……
王權霸業，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歸於了自己。
“好。”
林毅點了點頭，已經收起了隕鐵劍，準備離開。
他在等自己的下一個任務亮起，關於金晨曦的任務。剿滅金晨曦的獎勵，可是大到驚人，而他也要試着去尋一尋新的路。
王權霸業敬了林毅一杯茶，算是道別。
“記住，你欠我的可是一頓好酒。”
林毅難得的打趣了一句。
王權霸業會心一笑，“回頭叫上大家，好好喝一頓。”
林毅點頭，剛準備轉身。
王權霸業似乎纔剛想起什麼，連忙說道。
“對了，煙兄，反正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那就再求你一個人情。”
林毅愣了一下，轉身望了過去，示意他繼續說。
“小兒馬上出生了，我希望……你能教他劍法。”王權霸業認真的說道。這倒是讓林毅先愣住了。
看來自己這隻蝴蝶，真的改變了不少劇情啊。
王權霸業一笑。
“四月前，完成的婚禮，娶得是家族中，大長老的女兒。”王權霸業解釋了一句，同時也皺了皺眉，“其實我今天這場戲，也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吧。”
“我想給他們製造點危機感，這才能變爲動力，讓他們全力支持我。”王權霸業的目光很平淡，但其內蘊含的憤怒卻是掩蓋不住的，對圈外的憤怒，以及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我有一個計劃，道門兵人，我會將自己所會的一切，全部交給我的兒子，他會代替我，重走圈外。”
林毅心中一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是王權霸業，便體會不了王權霸業當時的絕望和自責。
“好，我幫你。”
林毅應了一聲，“孩子出生以後，派人去神火山莊聯繫我。”
“多謝了，還有你和淮竹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我們兄弟可都等着呢。”王權霸業打趣道。
……
第二更，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