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您是個天才你知道嗎,剛纔你的話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在紐約、在巴黎、在倫敦、在莫斯科、在加爾各答、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人們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直升機已經升空,螺旋槳轟鳴的噪音大部分被緊閉的艙門隔開,朱利安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聽着孫浩軒激動的描述。

    下方的道路上,是堵得水泄不通的車龍,車輛的縫隙之間站滿了人。託信息時代的福,此時的人們已經知道了從頭頂上掠過的機羣中坐的是誰,都仰起了頭,對着空中招手歡呼。

    看到這番場景,朱利安有種芸芸衆生皆在腳下的感覺。

    “朱先生,外星人在聯合國總部發表講話之後,懸浮在紐約上空的外星人飛碟向我們空投了傳送裝置,並且要求我們地球人類的代表必須明天的零點二十分之前,進入該裝置參加比賽,逾期以棄權處理。

    “然後,所有的外星飛碟在五分鐘之內全部離開了我們的大氣層。那位外星使者也憑空消失了,順便說下,他並不是真人,而是一個全息影像。至於他們去了哪兒,我們不得而知。”

    孫浩軒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九點五十了,我們的時間不多。”

    朱利安回過神來,“只有兩個半小時了是了,那只有使用運載火箭了。”

    “是的,您說得不錯。紐約到這裏雖然有一萬四千多公里的距離,但是運載火箭只要飛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真正要花時間的是把傳送裝置送到發射基地然後把它安裝好,現在就要看那幫米國佬的速度和效率了。”

    孫浩軒將一個平板電腦遞了過來,“聯合國祕書長和各國代表希望和您通話。”

    朱利安接過平板,屏幕中依然是聯合國總部的大會議室,蒼老了許多的祕書長先生對着鏡頭,在他身後,幾百名世界各國的代表,通過設置在會議室的大屏幕,眼巴巴地看着萬里之外的朱利安。

    “尊敬的朱先生,我,和我身後的世界各國的代表們,都爲一箇中國人能夠代表人類,參加即將開始的星際生死之戰,而感到由衷的欣慰,並對我們人類最終的勝利報以極大的信心。”祕書長先生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客氣地說道。

    朱利安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尊敬的祕書長先生,感謝大家的欣慰和信任。同時也很高興你們沒有對我表示祝賀,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我不會把手裏這個平板電腦摔個稀巴爛。”

    祕書長先生笑了,“我們理解您此時的心情,正如外星使者所說,您肩負着前所未有的重任,難得您仍然能夠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態。不過請您放心,這副重擔並非是您一個人在扛。

    “就在剛纔,全世界所有國家已經達成一致,決定成立利安理事會,英文名稱ludsecuritycil,簡稱l.s.c,翻譯回中文的話就是幸運和安全理事會呵呵,意思基本相同,希望您不會介意。

    “朱先生,這個機構是專門爲您成立,甚至是以您的名字來命名的,其任務就是統一調配世界各國的資源,協助您的工作,爲即將到來的星際生死之戰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援和便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世界的中心,全世界將圍繞着你運轉世界因你而動”

    朱利安楞了一下,纔想到說句場面話,“那真是太好了,我不勝榮幸。”

    “請允許我指出一點”在外星人的淫威之下,敢於挺身而出直接面對,並嚇得無數國人稱之爲“親叔”的中國代表說道,“朱先生,雖說您是我們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個人,可您的對手同樣也是他們各自所在文明中最爲普通的一員。對於他們,您完全不必懷有任何的畏懼。”

    “布挫”米國代表居然也能說漢語,“這場比賽歸根結底,其實還是我們這幾個參賽文明綜合實力的比拼。您不必給自己太大的鴨梨。”

    “謝謝諸位的支持和開導。”朱利安笑道,“可惜你們還是不能回答我心中最大的疑惑那就是,我的賽場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在前路究竟有什麼在等着我”

    中國代表接道:“關於這點請您放心,我國政府已經安排了在戰略層面最權威的專家去與您匯合,他會對您進行詳細的分析。”

    “朱先生,我們快到了。”當朱利安結束了與聯合國總部的通話之後,孫浩軒說道。

    他們已經飛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軍營上空。軍營周圍壘起了沙袋,被大隊大隊的士兵和一輛輛的坦克、裝甲車圍得水泄不通。

    不僅如此,在連接外界的道路上,還有長長的車隊正在駛來。而在空中,數不清的直升機也正從四面八方趕來。

    “朱先生,您的安全是如今壓倒一切的大事,無論怎樣慎重都不爲過。”孫浩軒看出了朱利安的震撼和困惑,在旁邊解釋道。

    朱利安有些想不通了,“可是誰會這麼喪心病狂呢難道會有人不知道,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他自己啊。”

    孫浩軒一開始沒有搭腔,在接到上級指示之後,纔給朱利安交底,“境外已經有極端組織聲稱,將對外星人選出的人類代表發動自殺式襲擊,藉此將全人類拖入地獄,以洗滌我們罪惡的靈魂”

    “臥槽”朱利安又驚又怒。

    “出於種種原因,世界上確實存在着仇視社會、仇視人類的變態分子。當然,他們所佔的比例很小,可是再小的比例在乘以了七十億之後,數量也會變得相當可觀。

    “對此您只需要做到心中有數就行了,擔憂是完全不必的。對您的保護將會是史無前例的嚴密”

    說話的工夫,朱利安所乘的飛機掠過寬闊的操場、氣派的辦公樓和整齊的宿舍樓,進入了高級軍官的宿舍區,在一棟小樓前緩緩落下,周圍早已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警衛。

    不等飛機停穩,孫浩軒跳下飛機,和等候在此的幾名軍官交談了幾句,又伸手按住一直佩戴的黑色耳機,在接到進一步的報告也許是指示之後,才示意朱利安下飛機。

    朱利安謝絕了孫浩軒的攙扶,跳下飛機,然後又在一大羣警衛的簇擁下走進了那座小樓。

    進去之後,朱利安脫掉防彈衣,摘掉鋼盔,不等他看清周圍的情形,就被孫浩軒領着走向一個會客廳。

    走到門前,朱利安忽然停下了腳步。會客廳的門虛掩着,從裏面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外星使者在聯合國發表的講話蘊藏着海量的信息,每一個字甚至每一處停頓,都值得我們反覆研究”

    是張教授果然是他戰略層面最權威的專家早該想到了,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裏面又響起了一個柔媚的女子聲音,“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不過,張教授,能不能請您打個比方呢”

    “就說他的那句我們的宇宙自有生命誕生起,既然有我們的宇宙,那麼自然也就有他們的宇宙,僅此一句,就已經證實了平行宇宙或者多重宇宙的存在”張教授斷然說道。

    說得好啊朱利安心中大讚,更是覺得眼前一亮,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再也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屋裏的兩個人見朱利安走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儘管朱利安如今身份尊貴,但是見到張教授那熟悉的身影,卻依然有種獻出膝蓋的衝動,不由得脫口喊道:“局座”

    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只好訕訕一笑。

    “沒事沒事。我早就說過了,不介意大家這樣稱呼我。”果然,張教授的胸襟和度量是毋庸置疑的。

    “朱先生您好。”先前和張教授說話的柔媚女子走上前來,大大方方地向朱利安伸出了一隻小手。“我叫邵慕寒,受上級委派,暫時負責您與外界的聯絡工作。”

    邵慕寒約莫二十四五歲年紀,有着鄰家姐姐般的親切笑容和恰到好處的美麗,既能讓朱利安賞心悅目,但又不會使他產生太多的歪念

    朱利安有些慌亂地和邵慕寒握了握手,邵慕寒的手潔白小巧,握上去感覺冰涼而又滑膩。這一剎那的接觸,足以讓他回味許久。“來,朱先生,請坐下說。”張教授指着他們先前坐的那張造型優雅的白色長沙發,“我們的時間緊迫,只能揀最重要的事情來說了。首先,我想問下,您對即將開始的比賽有什麼最擔心的事嗎”

    朱利安在沙發上坐下,憂心忡忡地說道:“張教授,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擔心。您應該知道,現在世界上比較流行的看法是,宇宙中的生命形態千差萬別,他們與我們人類的差距甚至有可能會超過動物與植物的差距。我不知道在前路上等待我的會是個什麼東西,甚至不敢去想象,也無法想象。”

    張教授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您能想到這點非常難得。不過我認爲您完全不必擔心。

    “第一,您自己也說了,那是有可能。而我的看法是,宇宙中的初級生命形態或許是千差萬別,但是當智慧和文明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應該是殊途同歸。或者說,與我們人類外形相同的生物將會是智慧種族當中的主流。

    “第二,外星使者把公平和科學時時掛着嘴上,以他們和我們人類的實力差距,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欺騙我們。而把您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顯然是既不公平也不科學的。”

    張教授露出一絲神祕的笑容,“儘管出現在聯合國總部的是一個全息影像,但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外形和我們人類相同。關於這一點。現在時間有限,我就不跟您詳細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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