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蘭一下又來勁了,也不計較他好多天不來看自己的事了。

    李承澤是太子,身份就在這擺着,很多事他並不能做主,如何能獨寵一人,便是專寵太子妃都是不行的,因而太子妃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你現在給我畫,不好看就不理你。”

    慧蘭驕橫的橫他一眼,眼波流轉反而多了幾分瀲灩的風情和美麗。

    李承澤將人抱在懷裏親吻她的紅脣,好半天才鬆開她。

    “臭丫頭,我可是好心捨不得你受委屈受她的排揎,我連噁心的於氏都寵了。”

    慧蘭抿抿嘴,“院子裏的奴才都開始人心浮動了,以爲我失寵了呢。”

    撅着小嘴不太樂意。

    “他們敢,小乖乖,別生我的氣,我也沒想到太子妃是這樣的性子。嫁進來半個月了沒幫忙就光喫醋嫉妒了。

    我不得不把那幾個家世高的擡起來打壓她,給點警告,不然以她的性格只會越演越烈,第一天就一臉不服氣,是我寵妾滅妻的鬼樣子給我看,哎!”

    原本他是打算在永寧殿待一整月的,給足太子妃臉面,希望能夠夫妻同心,私心裏還是看重發妻的。

    就連東宮所有的賬冊全都提前準備好了,就打算第二天交給她,沒想到事與願違。

    “對了澤郎,今兒太子妃問我過年時賬冊的事了,我就如實說了提前給你了。她好像臉色突然陰沉的好厲害。

    還說想讓姐妹們分擔東宮事務呢,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馬氏和於氏完全可以共同打理東宮,表示您對她們的看重。

    這樣略少幾次寵愛皇后也不能說什麼了,對馬家已經足夠看重了。對太子妃而言也是一種制衡。”

    慧蘭第一次如此明確的給出具體的建議來打壓太子妃,她看不慣周穎的態度。

    打壓妾室在預料之中,但你一副我們都是賤貨下賤胚子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誰給你的臉讓你自以爲比我們高貴。

    李承澤抿嘴一笑,輕輕啃咬她的耳垂,“我以爲你萬事都不放在心上呢。”

    “沒有什麼需要我上心的,我連丁家都不想搭理呢,更不會去管別人的閒事。讓我在乎放在心裏的也就那麼幾個親近的人罷了。

    人生在世匆匆百年,何苦要給自己找麻煩呢。可太子妃確實讓我有些惱了。

    一次兩次欺負人,看待我的眼神極其不尊重,她憑什麼,就憑是太子妃的身份就比我們高貴。

    高貴還嫉妒男人去別的女人那過夜啊,不還是想男人麼?高貴跑到宮裏來爭寵?虛僞!”

    翻白眼直接開罵,也是一種試探,看看他和太子妃之間關係有多深,到哪一步。

    “好了,她性子確實有點擰,那天是她做得太過了。這是她新婚第一個月,我不也沒給臉面麼,別生氣了,不是要花樣子麼,我給你畫好不好?”

    李承澤勸了幾句,也沒覺得她說錯了,反倒在心裏認同她的話,清高你跑宮裏來做什麼?

    “好,給我畫個好看的,珍珠是素淡的美,需要加一點帶顏色的寶石,顆粒要小一些做點綴就好,用金子做託吧。”

    慧蘭來到書案前,一邊研磨一邊琢磨,要求還挺多的。

    “嗯,就用那顆粉色的東珠做個額飾,放在眉心最好看,後面用掐絲金鑲寶石纏繞會好一些。”

    李承澤一邊說着一邊拿了筆開始畫了起來,一連畫了好幾個圖案,似乎都不太滿意。

    慧蘭看了一下,指着那副蓮花纏繞圖說:“我喜歡這幅,稍微修改一下姿態應該很不錯。”

    李承澤把毛筆給她,讓她來修改。

    慧蘭將其中幾朵蓮花的開放姿態稍作修改後,就看着千姿百態的效果,且做成首飾也會更容易些,反而會更精緻好看。

    “嗯,還是你觀察的仔細,確實不錯。”

    李承澤一瞧,蓮花開放式不就是這樣麼,只是她挪動了花苞面朝太陽的方向和葉片的收攏效果,出來的摸樣就變成了各式各樣的美麗。

    “取巧而已。”

    “我再多畫幾幅,給你做幾個簪子和步搖,把那幾個都用了。”

    他倒是很捨得東西,一心要給慧蘭打扮上。

    “好啊,畫個不一樣的。”

    二人一起作畫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十分暢快,李承澤一掃多日來的鬱悶,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午膳時慧蘭給他倒了一杯靈果酒品嚐,得到了他的讚譽。

    喫過飯,李承澤不想午睡卻有點疲憊,“蘭兒,給我彈上次那首曲子吧。”

    他有些困惑沒有想清楚,朝堂上的每一個抉擇都十分重要,尤其是他說出口的話要考慮很多方面。

    慧蘭讓人搬來琴,點上一塊靜心凝神的香品,淨手後開始彈奏。

    李承澤微微閉上眼,慢慢的放鬆下來,眉頭漸漸鬆開,心頭的煩躁也去了幾分。

    一曲終了他睜開眼望着慧蘭,下意識的詢問,“你會不會幫助敵對陣營的人?”

    “他有真才實學麼,好像我哥和族長爺爺的孫子競爭也很激烈,卻從來不下黑手,因爲他們都姓丁。

    最後能勝出是因爲我哥考慮問題更全面,着眼大局爲重,能力心胸缺一不可。

    這個人能不能用不是取決於他是不是自己人,而是取決於他能不能用,是否合適放在這個位置上,而不是爲了打擊敵人故意報復他失去機會。

    哥哥要做的是丁氏族長,並不是某一戶的家長,他要爲整個宗族考慮。視野不同位置不同,考慮事情的方向也是不一樣的。

    皇上曾經也是皇子,也有很多朝臣屬於兄弟陣營的,但時至今日也沒有讓敵人全死光,區別在於重用和不重用而已。

    真正有才幹的不一樣要被重用麼,周家曾經支持的人並不是皇上吧,但他家的女兒卻做了你的太子妃,用意爲何呢?這是屬於帝王的心胸和氣度。”

    慧蘭逐漸開始敢於直言不諱了,希望一步步加大自己在他心中的砝碼。

    李承澤笑了,“還是你最聰明,孤明白了。”

    “既要用也要彈壓,自己人塞進去也是必須的,中立黨也要賽一個互相監督,最後得利最多的人必須是皇上,但要讓皇上看到你的長進和日漸成熟。跟爹賣乖也不算過分吧。”

    慧蘭提醒的很明白了,雖然不明白什麼事,但從大局觀出手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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