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我林家,基業長青,子嗣不凡,子孫後輩皆是人中龍鳳。”

    林家老太君拄着龍頭柺杖,一臉欣慰的看着林家子嗣。

    今日是林家掌舵人劉鳳至的六十大壽,自從林家老爺子重病後,林家老太太便掌控大權,大小事務,全都由她決定。

    今天來賀壽的,也都是銀州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在這時,一道長喝響了起來。

    “林家外長孫王偉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獻玉海一座!”

    “乾元董事長王福山恭祝老太君長命百歲,送珠寶玉雕一對!”

    “豐海集團總經理恭祝老太君福壽安康,送鑲金匾額一扇!”

    來往賓客,看着一件件價值不菲的禮物,也都心生羨慕,恐怕這次禮品加起來,總價值會過五百萬了吧。

    但是接下來的一個聲音,卻讓在場賓客有些愣怔,甚至無語。

    “林家女婿張昊,恭祝老太君千秋萬代,送生鏽銅壺一隻!”

    此話一出,來往的賓客都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一陣鄙視的笑聲。

    “這個張昊就是三年前入贅林家的那個混小子嗎?”

    “就是他,也不知道林嘉琪的父親怎麼想的,他自己雖說平庸了一些,可林嘉琪也算是林家千金,卻把她許配給了一個無名無姓之輩。”

    “老太君三年來,從未讓他踏入林家半步,足以證明對其不滿,今日是老太君大壽,卻送一隻破銅爛鐵,真是貽笑大方啊。”

    林嘉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高挑的身材,遠山黛眉,天生長了一張高級的臉蛋。

    可此時,那張臉蛋上卻佈滿了陰霾。

    她拉着杵在一旁的張昊來到了角落裏。

    “嘉琪,你怎麼了?”張昊不解的問道。

    林嘉琪氣憤的說道:“還問我怎麼了,我給你五萬塊買的禮物呢?”

    張昊無辜的指了指放在大紅桌子上的銅壺,“喏,那就是啊。”

    “五萬塊,你竟然買了一隻破銅爛鐵,今天可是奶奶的生日,你怎麼可以這樣?”

    說完這話,林嘉琪充滿了委屈,三年了,這個廢物無所事事,呆在家中當一個家庭煮夫,飯菜燒的倒是不錯,可那又有什麼用?

    真正的男人,是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成就無上的功名利祿的,這才叫男人。

    可再反觀張昊,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人又氣又恨。

    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五萬塊錢,雖然不多,但也夠買一件體面一點的禮品了,可他卻買了個破銅爛鐵,丟人丟到了奶奶的壽宴上。

    果然不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張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若不是顧及林家的名聲,她說不定早就跟這個窩囊廢離婚了。

    “嘉琪,別看這件銅壺看起來其貌不揚,可卻是漢朝流傳下來的一件銅器,價值起碼五千萬。”

    “呦,五千萬?不會是從古玩街淘來的吧。”就在這時,王偉一臉戲謔的笑意走了過來。

    王偉是林嘉琪大姑的兒子,也是林家這輩的外姓長孫,老太君很是寵他,甚至大有培養他爲林家繼承人的意向。

    老太君在老幺出生後,患過一場大病,落下病根後便再也不能生育,所以二老膝下只有一兒三女,林家一脈單傳。林嘉琪的父親林建宇也是因爲這點,才讓張昊入贅林家。

    林建宇不爭氣,老太君也就不賞識林嘉琪,對張昊更是從來不拿正眼瞧過,卻是有意培養外孫掌權。

    王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向來自視甚高,尤其看不起林建宇這一脈,因爲林建宇性子比較懦弱,林嘉琪的親生母親也去世得早,他平時很少在家族裏很少說得上話,只有每逢重大節日纔到林家一趟。

    張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如實說道:“的確是從古玩街買回來的。”

    此話一出,惹得在座賓客鬨然大笑。

    “大家誰不知道,古玩一條街賣的八九成是假貨,你買個假貨也就罷了,起碼挑一件像樣的吧,你再看看我給外婆準備的禮物!”

    王偉來到他那一座半人多高的玉海面前,得意之色不言自明。

    的確,跟他的禮物比起來,張昊的禮物不值一提。

    這時,老太君拄着龍頭柺杖走了過來,一衆親戚賓客站起,態度恭敬。

    “奶奶,張昊不懂事,您不要怪他,等我回去,再給您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

    林嘉琪幾步上前,先給老太君賠了一個禮,雖說她跟張昊有名無實,可終究是名義上的丈夫,在親戚面前,還是要護一下的。

    老太君看了看那柄銅壺,露出一股厭惡的神色,從鼻孔裏淡淡的哼了一聲。

    “算了,你們家也沒多少錢,還是留下來好好過日子吧,偉兒,壽宴要開始了,扶我過去。”

    王偉答應了一聲,連忙攙扶着老太君,還不忘記回頭給林嘉琪一個得意的眼神。

    林嘉琪恨恨的咬了一下嘴脣,本想通過這一次的壽宴,給老太君留一個好印象,看來全都泡湯了。

    她剛要跟過去,只聽老太君不鹹不淡的的說道:“主桌坐滿了,你們就不必上去了。”

    林嘉琪腳步一頓,一股恥辱之感縈繞心中。

    堂堂林家千金,卻要跟堂下客坐在一起,感受到無數道好奇的眼神投來,林嘉琪恨不得擡腳就走。

    再看看臺上主桌,聚光燈下,言笑宴宴,這種差別對待,可見老太君對於自己這一脈,是多麼的不待見了。

    父親無用也就罷了,可終究是林家人,但偏偏又有一個上門女婿更是廢物,在老太君看來,林嘉琪這一脈,徹底無可救藥了。

    “嘉琪,很羨慕嗎?”張昊笑眯眯的問道。

    林嘉琪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羨慕有用嗎,那是主位,只有老太君才能坐,我又算的了什麼?”

    “爺爺重病之後,我們全家就搬了出來,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本想借着這次機會討好老太君,讓林家分配一些資源過來,可現在呢?”

    “算了,跟你說又有什麼用,你又不懂。”

    林嘉琪說着說着,委屈得掉下了眼淚。

    張昊一怔,我不懂?

    男兒有志,鴻鵠搖天。

    他一直以來都沒想過參與林家的事,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張昊,堂堂地下世界的君王,光明島島主,被世界各國掌舵人譽有Satan大名的人。

    可以說,張昊一句話,別說林家,就算是整座銀州各大家族,都會在談笑間,灰飛煙滅!

    他不懂?

    他上門女婿做了三年,只想完成當年的夙願。

    可如今已把林嘉琪當成自己的妻子。

    只是每次林嘉琪從林家回來,都會面帶歡笑,張昊本以爲在林家,林嘉琪應該有一定的地位纔對。

    但是今日一見,卻並非如此。

    想到這裏,張昊雲淡風輕的說道:“嘉琪,如果你喜歡,我便讓你坐上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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