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繼續在狂暴的往裏面納入，範圍快速放大。
微風、疾風、狂風，最終已形成了一股風暴，以楚凡所在的這間殿堂爲核心，向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撐着一張便祕了十年一般臉色的蕭逸正往這邊而來，頓時便被這異常的天相給驚住了。
楚凡並沒有設防，因此他和葉嫣然擠在一起搞出的這種鬼事，清清楚楚的落在蕭逸的眼中。
“在搞什麼......”蕭逸呆滯，身形一頓，卻又被那風暴卷的有些穩不住。
他不敢再上前，以免打攪到楚凡。
除了蕭逸，還有遠處的王馨、雲珏、蘇紅、陳瓔珞、紅印、完顏剛、關狼等所有對楚凡關心的人。
而在遠方的虛空中，虛無子也雙手負後，面色嚴肅的看着楚凡。
吞噬之道他也懂，因此，對於楚凡現在突然的領悟了吞噬法則他並不稀奇。
只是，現在不是應該好好的完成對《周天星雲大陣》的研究麼？
虛無子臉上有了變化，那是一種不高興的表情。
就算不去深刻理解虛無子的不悅，單以楚凡現在搞出的這動靜，也的確會讓一般人心生不喜。
除開楚凡身周百里範圍以外，天帝宮的許多建築事物已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給毀的不成樣子。
越來越多的仙人驚駭的飛身出來，全都圍在這場風暴的核心周圍，眼神震撼的呆呆看着。
他們，未必知道自已在看什麼。
王馨皺眉，傳音問向蕭逸：“他在搞什麼？”
蕭逸喃喃：“我不知道！”
王馨再問葉嫣然。
葉嫣然口中喃喃：“吞噬......之道！”
王馨那大眼珠子猛然鼓大，也呆楞住了。
她之前當然也是以爲楚凡不知在弄什麼，但現在，她還是不知道楚凡在弄什麼。
但這兩個不知道，卻有天壤之別。
前一種是輕視、是厭惡，後一種，是敬畏。
肇事者楚凡卻不管外間的衆仙如何看他，他的心神正在加速分析這吞噬之道的道義。
那些大量吸來的物質他並不十分在意。
他在意的，是這吞噬之力是如何形成的？
前半段當然是他的道意強行攝取而來，就像他以前收集包括鴻濛紫氣在內的諸多法則或仙氣一樣。
但當他按照葉嫣然講述的道義去微微一轉之後，吞噬之力便形成了。
這一轉，便是尋出了一個心核。
這種感覺很微妙。
直白的說，就是希望將這海量的物質投入某個並不存在的點，而不像以前那樣要看到一個實在的中心。
楚凡已經明白了這吸力形成的原因，也就是說，吞噬之道的法則他悟到了。
但是，這些吞噬來的物質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在之前東雲天大戰，葉嫣然使出那黑暗深淵時他就有過思索，只是後來懈怠了。
現在，他的分析便集中在這個上面。
在成功的引動了大量仙人注意圍觀的時候，這個問題他已經解開。
這些法則、仙氣等物質，被那吞噬中心吸入以後，以一種微不可查的形態散入了虛無。
然後，他盯死了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開始跟丟了幾次，但後來他在用上因果法則之後，他明白了。
迴歸本源。
如同攪肉機一樣，將吞噬而來的所有東西盡數轉化成了各種本源氣息，再被仙界心核吞噬。
他輕聲開口：“葉姑娘，之前在東雲天時，被你吞噬的那些後來去了哪裏？”
葉嫣然搖頭，機械的回答：“我不知道......”
楚凡苦笑搖頭，心中已去想另一個問題了。
這便是仙界之外就有一個蒼茫黑洞，一般說來，黑洞大致有三種形態。
一種是天相，也即一種常態，左右不過是因諸多原因形成的一種通道，人畜無害。
一種是吞噬法則匯聚之地，那就可怕了，因其轉化之力。
還有一種是漩渦，也是一個通道的意思，只不過加入了力量，紊亂了一切。
從王馨與啓對他講過的情況來看，仙界外面這處黑洞應該是第三種。
“那也沒什麼好怕的！”楚凡喃喃的自語。
葉嫣然也是在答出那個問題之後，就緊張無比的看着楚凡的表情。
見他苦笑搖頭，已是又驚又慌，生怕自已做出了什麼壞事爲楚凡不喜。
但現在楚凡的這句話，卻又讓她暈頭暈腦的理解不了。
楚凡已在考慮如何掌控這吞噬法則，因爲他同樣也想到了，這吞噬法則自然是可控的。
這一分心，便看到了外面的景相。
微微一笑，他對還在呆滯的蕭逸說道：“讓他們散了吧。”
蕭逸悚然驚醒，連忙去安排。
仙人仙官們眼中露出遺憾之色，不甘而退。
風暴停了。
但楚凡卻明顯陷入了沉思狀態。
蕭逸淡疼，又想去問，又不敢去打攪，只能呆呆的等在那裏。
楚凡皺眉。
他想到了，吞噬而來的既然分兩種情況，那麼，那種被天道回收的東西他要怎樣搶過來？
也就是說，吞噬的初級形態不過是一種收納，只是借吞噬法則的力量，將諸多物質強行奪來，物質本身並無變化。
這種形態用在鬥法上頗有奇效。
楚凡知道，別看他的百倍時間法則牛皮，但吞噬力量仍是可以一口吞掉。
那倒底是時間法則厲害，還是吞噬法則厲害？
這要看施法雙方的道行高低來決定，即生命層次，以及與對法則的領悟程度等，比如施法技巧。
但要是高級形態，那就是如同攪肉機一樣，將一切物質全都化爲本源。
這些本源，施法之人是得不到的。
這與蕭逸他們《虛無體》的那種吞噬又不一樣，那種吞噬，更應看成是一種煉化。
當然，把眼光看的更深遠一些，卻還是吞噬，吞去的本源已注入了他們體內的世界之心。
但問題是煉體修士體內有這麼一個核心，煉氣修士又該如何操作？
楚凡皺起的眉頭難以舒緩。
呆了一呆，楚凡苦笑搖頭，只能先把這個問題丟在一邊。
他之前答應過蕭逸，但現在四個時辰早過了。
“天帝大人。”他微笑着看向了蕭逸。
蕭逸“嗖！”一聲便衝了過來，呆呆的問道：“這是、吞噬之道？”
楚凡點頭：“挺簡單的，你早就會了啊。”
“我早就會了......”蕭天帝持續呆楞。
似乎人家說的沒錯，自從攝魂境九座大陣形成，他的確該算是會了吞噬。
可問題是怎麼他的吞噬與人家這好像不一樣？
一個煉體，一個煉氣，他不該思考這麼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