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笑道：“你只須知曉，你現在掌握的道法已遠勝其它任何道法。
嗯，這部功法你也可以去看看，但我提醒你，不要去修，只看看便好。”
再一擡手，一抹流光已然凝出，卻是《九幽御魔心法》的拓本。
王馨依然呆呆的接下，心中一動，那光團已融入她的魂魄之中。
這時，她才問道：“你的意思......我不用再去明悟蒼茫法則，煉化蒼茫本源？”
楚凡一笑：“我只是說，一切隨意便好，不用刻苦，卻沒講不用再去修練。”
王馨若有所思。
蕭逸猛然出聲：“那《大衍數》呢，也不用學了麼？”
楚凡曬然一笑：“那也是一部不錯的功法，但需要注意一個修練的方式。
如尊夫人那般學習，卻是着相了，合本逐末，緣木求魚。”
蕭逸皺眉，聽不懂啊！
但王馨卻是懂了，微微低頭，輕聲道：“謝謝你！”
楚凡一笑，便擡頭看向了前方。
一股拒絕之意襲來，蕭逸又想罵人。
但王馨卻彷彿已得了天書，急欲回去細研，已拽着他離開。
不過稍後蕭天帝便在老婆的指點下明白了。
王馨告訴他：“他是說，比如學畫畫一樣，重要的不是要去畫成個什麼作品。
而是要在大量的繪畫中學會畫畫的技法。”
也不提這兩口子回去後如何研究。
且說楚凡雖在看向前方星空，但此時離目的地還有很遠。
他的眼在看着前方，心中卻還在想着王馨心核外圍的那種道義。
在王馨走後，他的因果線便發了出去，指向煦明仙界裏的那團核心，煦明老祖。
但煦明老祖現在雖有意識，總體來說卻是渾沌狀態。
楚凡的這種回溯願力一入那心核便被攪了進去，再出來，他已分辨不清。
楚凡喃喃：“如此，則換一個來......”
願力再次發出，這一次，就是探向前方了。
很快，楚凡不由的已閉上了眼睛，這是因爲因果線所去的有些遠。
或者也可以說，正是他知道自已生命層次有些低，而蒼茫法則的壓力相對於他此時來說有些重，阻力不小。
但就算這樣，他也成功的將因果線送去了小鳳的身上。
在小鳳的周圍，全是不停運動着的、裹着厚厚冰層的隕石，這些冰層閃着一種灰白色的光澤，裏面的隕石又是一種暗黑色。
楚凡沒有看到小龍，他的因果線探到小鳳這裏，也只能看到小鳳的身週數百里範圍。
只能看出小鳳跟這些隕石一樣，無可奈何的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左右着，沿着某種軌跡在繞着一個圓心快速前進。
雖然看不出太多，但楚凡相信，這些事物一定在繞着某個中心作圓周運動。
但這不是他要關注的目標。
他只看了幾眼之後，便再度將意志加註到小鳳身上。
在這股意念的驅動之下，小鳳的氣息中分出一條因果線，繼續向前方探去。
楚凡輕嘆一聲，睜開了眼睛。
作不到了。
他擠了擠眼皮，已感到了一些疲勞，便越發的鬱悶起來。
情緒小小的渲泄了一下之後，他再振精神，繼續研究王馨的那永恆之種。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相關道義已完全分析透徹，現在要做的，只是整合起來便好。
兩道意念悄悄而來，立即便被楚凡發現了。
這是葉嫣然與蘇紅在偷偷的看他，因爲蕭逸與王馨已然離開了，她們在想着要不要再過來，繼續八卦一下。
蘇紅與葉嫣然立即便張圓了小嘴，喫驚的看向楚凡。
在楚凡的身周，濃郁的大道法則轟然而爆，瞬間便在他的身周形成了一團領域。
但楚凡弄出道法領域並不奇怪，這是常態。
可現在的領域卻是......死意。
楚凡不管這些，他在模擬涅槃。
極致的死意籠罩，讓楚凡不由的猶豫了一下。
跟着，他停了下來。
想想便發出意念，跟蘇紅等人，包括身下的石鯤獸等都作了一番交待。
蘇紅與葉嫣然眼中冒出星星之光，連忙衝了過來，這便爲楚凡護法，禁止他人靠近打攪。
楚高人的道法演化，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死意再度瀰漫，兩女再是有所猜想，但眼前的一切還是讓她們震撼莫名。
在那死意的侵襲之下，楚凡的身軀如同飛灰一樣，開始隨着微風飄散。
原本俊美無比的臉龐便在肩膀湮滅之後開始了潰散......
只片刻工夫，原本還坐着的一個大活人，變成了一團魂魄。
跟着，魂魄也開始失去了原本的色澤，呈一種灰敗之色消失於虛無。
蘇紅的嬌軀已微微顫抖了起來，葉嫣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兩位是知道的，這次的道法演化，看似是楚凡隨意而爲，但其實一點兒也不簡單。
兇險無比。
因爲這是楚凡自消滅九頭鳥之前就開始在思考的一個道法，算下來已接近快半年了。
而在蘇紅的印象中，楚凡思索一個問題還很少用到這麼久的時間。
此時再一看他這開端，自然已猜到了這是什麼。
涅槃！
但楚凡分明是沒有修練過《涅槃訣》啊？
對楚凡來說，也的確是兇險。
這就像一個假裝玩自殺的人一樣。
總以爲自已一劍扎入身體，一定會嚴格按照自已的意願刺過那心臟的邊緣。
看似扎入了心口，但其實並沒有刺破心臟。
可要是因某種意外偏上那麼一點點呢？
死意瀰漫到心核周圍時，楚凡頓了一下。
此時他還剩僅有的一絲意識在維持着這次道法的演化，後面的步驟將在這一絲意識也消失之後自行完成。
因此，他不敢保證自已的安排會不會起作用。
若起作用，則一切都會按他的計劃實現，若不起作用，死意會強勢的湮滅他的心核。
那......別說他現在已修到極爲牛皮的頂級大羅金仙層次，也一樣是個死。
王馨於這一步時，因爲兩個原因可以得到保障。
一個是涅槃之種，這能讓她在心核受到死意侵襲時啓動，從而轉化爲生之法則。
之前因死意毀滅的一切，都將由天道以因果法則補回。
也如之前說的一樣，天道還另有補償。
另一種就是現在王馨所具備的、已超越涅槃道義的永恆之種來催動。
換個說法，會由天道來完成逆轉。
這同樣也是在說，楚凡此次的道法演化，所有的目標都指向一個終極目標。
引動天道。
楚凡頓了這一下，是在檢查。
他這般小心的人，自不會去打那無把握的仗，就像他以前養成的習慣一樣。
對於不確定的事情，他不會去埋起頭來苦苦的死鑽，從而就成了鑽牛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