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正是那種天道向生的意念。
須知以他的願望來說，與眼前這些要滅掉煦明仙界的異族之間可謂水火不容。
這樣就可以把他們的氣息看成是生，而對方是死。
或者，就把對方看成是生，而已方是死意好了。
總之就一個意思，這是敵對的雙方。
但他現在感受到的卻是與這些異族意念不同的另一種意願。
這個意願他最早的時候是在有那十三頭鯤獸的虛空漩渦處感知的。
當時他認爲，正是因爲這種額外的生之法則介入，才讓那漩渦之地勉強的維持了一種平衡。
否則，那裏就不會有隕石、鯤族等物質，而該是無盡的氣息捲成的一座黑洞。
吞噬一切，滅殺一切。
那樣話，那個虛空漩渦會變的更大，大到它受到天道限制時爲止。
這種情況，正是煦明仙界中南極天觀星臺外的那種現象。
同樣是一種平衡，卻是極致的生死轉換平衡。
楚凡皺起了眉頭。
他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了這道“天意！”之中。
彷彿過了只兩個呼吸，又好像過了一輩子。
驀然之間，楚凡的心核中響出了一聲......
“來......”有個聲音對他說道。
楚凡驚駭的動出了表情。
邊上的蘇紅與葉嫣然立即便注意到了，連忙問他怎麼了。
楚凡搖搖頭，眉頭緊皺。
他一直有所猜想，現在，他想這是到了驗證的時候。
不過，此時自霸山中心的虛空中已衝來了一頭巨大的異族。
如同一大片烏雲一般，窮兇極惡的向楚凡衝來，如同一大羣的妖魔鬼怪。
晰王，帶着核心力量殺來了。
楚凡心中一動，沒有再去理會那道飄飄渺渺呼喚他的意志，而是全神慣注的盯死了衝來的晰王。
在晰王的身周，還有石族的王者，如同一座座巨山。
也有樹族的王者，也如同一座巨山一樣，不過是樹形。
另外便是蒼茫巨蛇，這種生靈楚凡等人已完全不陌生。
再就是一些碩族與晰族，只是沒有鯤族。
一道氣焰沖天的意志如同連天接地的龍捲風一樣狂猛撲來。
晰王的怒火似是能把這霸山焚燬。
“人族，找死！”
有這大頭領衝來，此時楚凡的身周氣勢又是一變。
顯然，之前有些臣服於他的異族就不說反水，也開始向後退縮。
大意是想對晰王說，大王，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
但霸山山體裏的大量異族卻如同打了龍血一樣的振奮起來。
忽一下便升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倒像是伏兵一樣。
晰王振奮，意志發出：“殺、殺光它們！”
這個它們，可就是連人族大仙、以及歸順了人族的所有異族。
晰王的決心就是這麼大。
楚凡看着那如同石鯤獸一般大小的晰王，也是感到有些頭痛。
但是，他突然發現，那晰王模樣兇惡，動作囂張，但氣勢卻是個虎頭蛇尾，難以爲繼。
它竟是在極力的催動着手下前來與人族拼命，而它自已卻彷彿有所顧忌，並沒有保持之前的那種衝勢。
楚凡心中喃喃：“是因爲那個聲音麼？”
但他又覺得沒道理。
要是那個意志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也不會讓晰王在霸山這裏作威作福。
“是什麼？”楚凡並不理會已快要殺到的異族，只想着這個問題。
因爲在晰王身邊的這些戰士，那有一多半都是各族的王者，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嘍囉。
在天魂塔的道域之下，幾頭蒼茫巨蛇已硬頂着那紫如意的傷害想要靠近。
而十幾位樹族的強者也風騷無比的伸出了長長的枝幹，想要搶先一步。
紫如意受高度影響，切割之力略有下降，洞穿之力在這些異族王者的強悍防禦下也不再如之前那樣犀利。
“星辰劍？”楚凡一道意念便送了過去。
星辰劍器靈聽話的連忙閃了回來。
楚凡冷哼一聲，伸手一指，那劍“嗖！”的一下便去了天魂塔的上空。
瞬間，天魂塔便如燒開的水壺一樣，大量的鴻濛紫氣便撲了出來，盡數注入星辰劍中。
器靈打個尿顫，驀地一振，劍已消失不見。
楚凡早些年學劍不成，頗爲羞愧，但在遇到天玄子之後，卻也略通劍意。
就像他領悟鴻濛紫氣的道義一樣。
不需要如同空間法則那樣裏裏外外都認清楚，知道個大概便好。
此時，那劍自然不是崩毀了，而是變成了一柄連天接地的巨大紫劍。
“嗡！”
劍型一成，便是一劍斬下。
這一下，別說那些衝向天魂塔的異族王者，便是晰王自個兒也是嚇了一跳。
人族大仙的本事它也是知道的。
否則也不會在這霸山休養整頓，而是會立即衝向煦明仙界。
因爲楚凡這一劍看似可怕，其實還達不到混元大羅金仙的攻擊力。
也就是《周天星雲大陣》的攻擊力，煦明老祖的攻擊級別。
這一劍，以及之前一直在用的這些本事，也不過就是胡云龍，金龍王這些的層次。
半步混元大羅金仙。
雖創造不了法則，但毀滅一定的蒼茫法則，問題已不大。
此時的星辰劍，卻是具備了一定的劍意。
還有楚凡拿它當大刀，以及鴻濛紫氣本身的攻擊力，再加一定的大道法則力量，比如空間切割等。
這也就有了區分，一般的蒼茫王者抵擋不住。
石族王者衝上，無數只巨大的石拳便迎着那劍轟了過去。
樹族王者略有退縮，卻是將個長長的枝條不停的吞吐伸縮着，顯然想伺機去捲上一下，彷彿也能明白這以柔克鋼的道理。
楚凡懶得理它們。
哪裏來的鋼啊，這是道法，星辰劍所形成的劍型不過是受了劍意的影響，顯爲劍形而已。
所以說楚公子的劍意那就是個騙人的，銀樣蠟槍頭而已。
這柄劍，已沒有了那鋒銳與鋒利，全是道法，以及鴻濛紫氣。
“咣......”
巨大的轟鳴聲不出意料的在虛空中顫鳴。
這一擊，有一些石族王者的拳頭被擊碎、擊斷，樹族王者的枝幹被砍掉。
但是，以前在仙界時鴻濛紫氣那犀利無比、如毒液一般的腐蝕消融之力卻幾乎沒有了一樣。
這個道理楚凡倒也明白，這也是他讓星辰劍以鴻濛紫氣爲殼，道義領域爲攻擊內核的由來。
在蒼茫中，鴻濛紫氣的優越性已大幅減弱，不能再視爲根本的依仗。
但這本身也是一條大道，鴻濛之道。
所以，若是楚凡喜歡，當然還是可以深研，將其再度深究，從而如沐月影的雷電之道一樣。
但這個，楚凡早就告誡過沐月影了，一枝獨秀，不如整體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