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身體內竟像是多了不少那種如汗漿一般的污垢,體內真氣一邊在新開通的經脈中緩緩的行進着,毛孔中也一邊在持續的將那仍從身體內部分泌出來的污物排出着;
楚凡清晰的感受着這一細微的過程,頭腦中越來越覺得清明,內腑裏也感到更爲舒暢起來,那精神,哦對,那神識也似乎及的更遠,好像已能感覺到清風與明月的面容了,儲物袋裏的東西也異常的清楚,這是他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
楚凡閉着眼,欣喜的動用着新得的力量感受着周圍的一切,心裏驚奇的暗道:“這有些不正常吧,怎麼會這樣,有些嚇人哦,要不要問問呢?”
他爲難了;
原本自已的這些修爲,還都在自已可以理解的一個範圍之內,但這次隨着突破,卻出現了太多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先不說那丹田又大了近乎兩成的容量,更重要的是之前以爲的那種精神力量,這次竟是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剛纔又專心的試了一下,那清風與明月的身材、相貌、臥姿,便清清楚楚的“看”在了他“眼”裏,又試着再遠了一些,便能看到靈藥峯頂上的一些形貌了;
他還有些懷疑,但那些建築都是他見過的,所以這是決不會有錯的,猜這距離,怕不有近十里左右;
仍是不放心,又往別處看去,靈藥峯所屬六座山峯山谷,大致形貌盡收眼底,包括之前飛刀轟斷樹樁的位置,還是沒有人收捨,那一切都很熟悉;
這時,他感到有些輕微的暈眩,知道這是剛纔用的多了,原來這神識也是像真氣一樣,是有量的,只是還不知是如何來的,又如何積累,便收了回來,不經意的睜開眼,那眼中射出的光芒,若是清風明月見了,定會驚叫出聲;
這才注意到那正在經脈中緩行的真氣,正帶給他那新納入真氣的經脈一陣陣的酥麻之感,隨着對真氣的漸漸適應,那真氣便運行的越來越快;
之前調用真氣時,他是清楚的感到真氣就是氣在行進,但現在,那一股真氣卻給他粗壯的感受,更像是……水流!而且,隨着更快的運行速度出來,他甚至好像聽到了那水流在經脈中奔騰的激盪之音;
“問不問呢?”
他又閉上眼睛,這種奇異的感覺非常美妙,內心猶豫着,竟完全忽略了那不但環繞着他周身上下,更是瀰漫了整個屋子的惡臭氣味,此時,若是隨便來個不論是人或是妖獸,修爲稍底一點的話,都會立刻給薰暈過去不可;
“反正這裏都是男人,這又是獨家小院!”
他咧嘴一笑,張開雙眼,三兩下脫個精光,開了房門,赤條條的便衝去了水源之處,水竟是有些涼,稍一運功,再無不適,只是那水給這一弄,便騰起水氣來,夜色中,楚大少雪白的身子如被一層輕紗籠罩,如夢如幻;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功……?”
他喃喃自語着,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剛纔探知的一切;
當時,他回來之後,便有意要看看這小子吸收靈石的速度,卻見他將靈石全收進了袋子,便在心裏閃過一絲失望,有些落寞和不在意起來,誰知他進了屋中,在蒲團上坐定後,又將靈石全取了出來,這才又稍加一些注意,但仍是不以爲意;
漸漸的,他也有些不耐煩了,但又牽掛着這事,便只分出了很少的一絲精力,注意着那靈石的數量,一邊想着近期宗裏的事情;
誰知時光飛逝,一個多點時辰,轉眼即過,他留在那裏的一絲神識竟猛的給一股強大的精神風暴粗爆的轟開,心中立刻警兆突起,竟讓他感到有一種遭遇神識攻擊的危險,這一看,便知道楚凡突破了;
然後便覺察到他身體內正快速的被真氣在洗滌着,那具身體上不斷排出的濁氣也衝散了靈石堆營造的清靈環境,雖看不見污垢排出的情景,但也可以想像的到;
跟着看他神識亂掃,居然能夠掃到這靈藥峯的峯頂上來了,雖然已很弱很弱,但畢竟是到這裏了,這距離,只怕凝氣六層也是休想,不,七層都夠嗆!
“神識都這樣了,那……那丹田裏的真氣又會如何……”
朱一刀疑惑了,就像一羣天天啃着地瓜青菜果腹的窮鬼,突然看到有人頓頓都是各種山珍海味當飯一樣,一種完全的不真實感在他心頭久久不去;
及至楚大少光着個屁股跑來跑去時,他也沒有一點兒異樣的波動,剛纔的震驚,似乎像是一個巨大的烙印,佔據了他此刻全部的思維,再容不下其它任何雜念;
山峯上的守衛有些奇怪,朱長老這是作什麼呢,既不像視察,又不像感悟,2603f819更別說修練了,想事情,又會是什麼大事要這麼久呢,而且,朱長老的習慣從來都是在屋裏處理這些內心的事情的,不會來外面;
朱一刀自是不管這些,再看他清洗完,一溜煙兒的跑回屋中,換上另一套袍服,看着那髒衣發楞時,這才緩了過來,想了想,飛起,看看距離差不多了,招喚盧林過來,便半途又退了回來,仍是站在剛纔的位置上,等着盧林到來;
盧林不知夜半相招,是什麼急事,忙忙趕來,卻聽朱一刀傳音道;
“你看下那個小子,仔細看!”
盧林依言探查,卻沒有朱一刀那般的感受,但也是驚奇的道;
“……這是,突破了?”
“對,剛突破的,現在是凝氣四層,可,這是什麼樣的凝氣四層啊?”
盧林聽他這一說,再認真了一點,卻仍是沒覺得有什麼出奇,便對他道;
“也沒什麼啊……?”
“走,去我屋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