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有意思了,裴榮不動聲色,已有了主意,打個哈哈,離開了,卻立刻命令找到孫仲林,孫仲林並不難找,他見是刑堂老大親自問話,嚇了一大跳,但聽說是問那金屬的事情,倒也鎮定了下來,將那次出使的情況全部講了;
“私貨!“
這是裴榮給大長老下的斷語;
他是宗門的刑堂主管,規章條例自是一清二楚,大長老的這個行爲,已完全可說是違返了宗規了,該怎麼辦呢,裴榮犯了難;
本來這事與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和大長老相比,他的級別差的也太遠了,但這人有時候總會犯個三昏四倒的不是,他想到,師尊不就是爲着這皮非的事情擡不起頭嗎,這事給師尊說上一說,想必也能討些好臉色看看吧!
再說了,自家師尊,就算自已多事,也不過又多挨一通罵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近宗門裏大長老與宗主間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祕密了,多一些籌碼,也多一些選擇不是麼,想到這裏,也沒有其他的興致了,叫來呂治,撤了吧,呂治自去吩咐,這時,那些刑堂弟子才如放了大假一般,除了正常當值的以外,也有想去看熱鬧的;
裴榮興致很高,爲自已掌握了一個祕密興奮不已,迫不急待的想要與人分享,就連呂治勸他再等等都聽不進去,跟師尊說,還怕什麼,再說了,八長老與九長老在最近的事情裏與師尊也並不親近,還管他們幹什麼!
於是,他在安排好了堂內的事情之後,便往考覈之地來了,現在傍晚,天色昏暗,正好不引人注意;
但這怎麼可能呢,由於砍樹的砍樹,走路的走路,圍觀熱鬧的人都有些無聊了,就連柳畫眉,都勸過雲珏兩三次了,說是明天一早再來,她都不願意,說是正好修練一下,回去還不是一個樣,所以也只好百般無趣的呆在這山頭上吹風了;
衆人對於他,還有其他一些刑堂過來的人並不十分在意,看熱鬧的來來去去,這不很正常麼,中是稍稍看了一下,便不再關注了,倒也正如裴榮想的一樣;
但有一個卻不是這樣;
雲東海;
他見到裴榮過來,而且後面還跟了幾個,雖然分散,但仍可知道這些都是刑堂的人,所以,他的心裏習慣性的問了句自已;
“他們今天在作什麼,這會兒過來,這是……”
他自然想到多半是刑堂的事情安排處理好了,抽空子也來瞧瞧熱鬧的,但問題是,巡查不是個持續性的事情麼?
他留意了,便看到了裴榮找到了金鋒,簡單的問候之後,裴榮坐在邊上,似是在稟報什麼,而金鋒也像是沉思的樣子,再之後,裴榮竟又走了,這次,竟不是從原路離開的,而是另選了個僻靜的路線繞着離開的;
雲東海收回神識,心裏想到;
“不對,這是有什麼事情,會是什麼事呢?”
想了一陣,也就不在意了,刑堂嘛,雞毛蒜皮的事多了去了,話雖如此,但還是有些好奇的,只是,因爲不可能去問,所以只能暫時擱在心頭了;
金鋒卻有些爲難了,不免又想將裴榮痛罵幾句,可人已經走了,也只好悶在自已心裏了,本來雲東海與大長老他們爭鬥,他夾在裏面就非常難受了,因師尊的態度很是不明,更是增加了他決斷的困難性,這都夠煩的了,偏這裴榮又給他塞過來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
他比裴榮想的更多,沒錯,你是認爲只告訴了我一個人,以爲別人不知道,可實際上呢,八長老的手下會不會給他說,八長老知道後又會怎麼辦,跟雲東海講了的話,我不成了奸細了麼,可要是我去講了,在大長老面前,那又成什麼了;
所以,裴榮是高高興興的走了,金鋒卻陷入了爲難之中,考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先跟師尊講一下比較好,將這個皮球踢到那裏去,自已自是可以左右都不爲難了,反正,你大長老這事也確實是沒按規矩來的;
既然決定了,他便找起李同來了,結果發現,李同是和雲東海在一起的,想了想,還是起身向這邊飛來;
雲東海本來都已經淡忘了這事了,但給他這一動,便又和剛纔的事情掛上了鉤,就留心起來了;
果然,金鋒和李同見過禮之後,便坐在邊上了,像極了剛纔裴榮見他的情況,知道他們這是在傳音交談,心裏有些不喜,但也沒說什麼;
這金長老講完,便過來跟雲東海告了聲罪,說是有事跟師尊彙報了一下,這便又要過去了,來跟宗主打個招呼,雲東海笑着點點頭,瞎扯了兩句,便分開了;
這下,也猜到是有事了,就看李同什麼時候跟他講了,他平靜的坐着,在等着這個事;
李同也一樣,也犯了難,說不說呢,不說,雲東海明顯是要問的,他計算着這件事情的隱密性,最後,也得出了瞞不住的結論,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就像,嗯,就像雲東海不按規矩安排那楚凡一樣,差不多吧!
他這樣想着,也就輕鬆了好多,於是,便直接傳音給雲東海道;
“宗主,剛纔倒是聽說了一個小事情,大長老這次要求那孫仲林帶回了一批金屬,你知道這事麼?”
雲東海一楞,心中急想,是這個事麼,還是有別的事,但眼下這事的可能性應是最大的,再說李同也犯不着拿這種事情來臨時編造,以遮蓋其它的;
於是,他也沉呤起來,判斷着這個消息,稍稍過了一些時間,他回答道;
“大長老要金屬,我沒聽他說過,我記得那次還是我和他一起決定的讓孫仲林去吧,之前好像是另外一個人,是叫個……對,季雲,是白長老的弟子吧,這麼說……”
他想的有些遠了,李同卻也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原本不當回事的,這會兒也擔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