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山門處的壯觀場面,且說長平宗的隊伍來到冰雪峯修士面前時,便停下了,大長老喝道;
“胡宗主可在?“
胡敏自然是在的,且正在居中正位,聞言出來說道;
“敝宗態度,張大長老想必已和貴宗說明了,且不知大長老叫我出來,又有何事?“
大長老聲音清淡,卻一字不落的傳入到了在場的每一位修士耳中,他說道;
“此事原由,已不需多說,張大長老方纔所言,也正是我宗爲難之處,所以,胡宗主可想明白了,這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也不是嗜殺成性,解決事情仍是主要目的,是以仍是希望胡宗主顧全大局,若仍是此般說法,說不得,老夫也要勉爲其難了!“
這話出來,冰雪峯的人便緊張起來了,反不及剛纔來的乾脆,而長平的修士,那氣息也猛的鼓盪了起來,只等大長老一聲令下,血流成河便會立現眼前;
氣氛愈見壓抑,沉重之極,胡敏似在猶豫,便有冰雪峯的長老們開始失態,紛紛勸說起來,胡敏便道;
“既然如此,便請大長老將貴宗的來意示下罷!“
大長老點頭道;
“一,貴宗仍需就此事對我宗表示歉意,二,將涉案人員交由我宗處理,三,本宗爲討說法,所耗之需,由貴宗承擔,四,十年後,貴宗凡俗界涉案人員,均由我宗處理!“
胡敏微微點頭,但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這條件交給了身側的長老們一起商議,長平大長老並不着急,由着他們商量;
冰雪峯之人原有的悲壯不存在了,夠級別的長老們紛紛以議論、傳音建議等方式對長平宗的條件表達着看法,最後,胡宗主點點頭,統一了意見;
而在之前的幾天裏,其實冰雪峯高層早已就此事討論過多次了,有的認爲就是按人家要求,宗主上門去也沒什麼,那些賠款也不值一提,共同認定長平並非敲詐,而是要理;
但更多的說法卻是同宗主與張大長老一致的,那就是這一條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的;
這樣一來就討論不下去了,所以,宗主決定,等他們來,若是真的只要說法,到時候再談,只要不過份,都可應允,但若是存心立威,那也是說什麼也沒有用,一切,等來了再說吧,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出;
胡敏便再問道;
“卻不知此次貴宗所說的消耗,具體爲何?“
大長老聲色不變;
“上品靈石十萬!“
胡敏臉上變色,冷聲道;
“敝宗辦不到!“
大長老緩緩點頭,並未回頭,卻輕聲說出了讓冰雪峯舉宗驚恐的話語;
“準備……“
這時,便有冰雪峯的副宗主急聲道;
“且慢!“
大長老眼神冷凜,看向他,這副宗主才問道;
“這個,數額有些巨大,遠超敝宗負擔,可否酌情減少一些!”
“那……能否分期支付?”
大長老這才點頭道;
“當然可以,但五年之內,必須了結!”
這副宗便低聲向胡宗主進言,另有幾位長老也是焦急相勸,而在他們周圍,全宗弟子均是面無人色,這哪一條,都不好受啊;
胡敏臉現痛苦之色,輕輕點頭,然後,對徐大長老說道;
“既然如此,敝宗答應了,只是那涉案人員,貴宗也是知道的,這卻是我們實在無法辦到的!”
大長老冷聲道;
“他總有個負責的吧,還有何說?”
胡敏無奈,卻自有長老立時便將那胡長老控制住,並帶到了前面來,胡長老一臉悲憤,卻也沒有什麼言語,胡敏臉現愁容,看向他,輕聲出口;
“胡長老……”
胡長老沉默,但片刻後卻又開口,說道;
“宗主不必如此,此事確實是我管教不嚴,以致給宗門帶來如此大禍,我並無怨言!”
話雖如此,但那表情,又怎會沒有怨氣呢?
但在邊上其他長老的催促下,這些條件已再無疑問,自是都允了,胡敏便對大長老c60ab8be冷聲道;
“既如此,便請貴宗接受敝宗上下的歉意!”
於是,冰雪峯一衆高層,齊齊的對着長平所有人,躬身一禮,大長老點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此事便了,尚望貴宗引以爲戒,莫要再生事端!”
再出一聲,卻是對自家宗門修士所下的指令;
“走!”
這一下,連長平宗的這些出征修士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就這樣兒?
但命令不可違,怎麼來的,便又怎麼回去了,只是多了一個在押的冰雪峯胡長老,這邊才由胡宗主將徐延壽迎進冰雪峯大殿之內,商議靈石交割及其它事宜;
冰雪峯山門外看熱鬧的,打探消息的,也都不明白,呆楞的在這裏盤恆了許久,這才無奈而去,各回自家宗門報之消息,或是四處宣揚;
而冰雪峯內的大殿裏,在宗主的命令下,無關人等便都退去,虛驚一場之後,便是對宗門的負擔感到深深的悲哀,一些宗門修士,包括一些弟子,都已經在開始考慮偷偷離宗了;
這時,冰雪峯山門便又關閉了,守衛也全部到位,張鳳初大長老也回到了殿內,而這殿裏此時早已重重屏蔽,外面的人,可是一點兒也聽不到,也探不到什麼的了;
一進殿,張大長老便是連聲告罪;
“哎呀呀,大長老,這次可真是辛苦你們了!”
大長老笑道;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胡宗主這麼爲難呢?”
胡敏也是苦笑不止,說道;
“哎,多謝理解,多謝理解!”
原來,在張鳳初上次去長平之前,兩宗高層其實已對此事作了處理,這個高層,便是兩宗的太上長老層次,除了長平宗的大長老,雲東海,還有冰雪峯的張大長老和宗主胡敏,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